“是啊，只需要一个电话，甚至不用真的下来调查，事情就解决了。”
方正笑呵呵地看着顾瑶，试探道：“怎么样，顾总，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自己？”
顾瑶终于反应过来，她瞪眼道：“搞了半天这最后一刀是让我来捅啊？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你觉得我能够影响到省一级的纪检部门吗？”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一种在线吃瓜的感觉。他们低头假装忙碌，耳朵却竖得老高。
方正咳嗽一声，拉着顾瑶的手臂道：“走，我们回办公室说，不要耽误大家的工作。”
顾瑶冷哼一声，跟着他回到总经理办公室。
方正把门关好，这才转过身无奈道：“顾总啊，你能不能不要老觉得是在替我做事啊？要知道，这家公司，你的股份可是超过四分之一的。我已经把前期的工作都做完了，你只需要发动一点点人脉，完成最后一击就行了，有那么难吗？”
顾瑶没好气道：“我有屁的人脉？谁认识我是谁啊？最后还不是要让我父亲出面？”
方正问道：“那这件事，对顾叔叔来说，难办吗？”
顾瑶撇嘴道：“反正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好像我们父女打个电话就解决了一样。”
方正看着这女人强行憋笑的样子，无奈道：“行吧，我就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开价吧，要怎么样，才愿意出手。”
顾瑶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微笑道：“很简单，我的信托公司又腾出来将近十个亿的资金，你下周帮我完成建仓就行了。”
方正无语道：“我发掘的二胎概念股，是准备带着江北帮的兄弟们一起炒作的，总不能我们吃独食吧？”
“那你就再找一个新题材呗？”
“你以为嗑瓜子呢？上下两颗牙一碰就出来了？”方正有些心累道：“要不你直接建仓指数EtF吧，虽然利润空间少一些，至少不存在买不够筹码的可能。”
“利润空间小一些，是小多少？”
“这个位置进场的话，10%的收益还是能保证的，再多就要看运气了。”
“这也太少了，不行！”顾瑶嫌弃道：“一波行情下来，连30%都挣不到，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方正咬牙道：“你非要玩刺激的是吧？那行，我带你翘板特力A，只要点火成功，挣30%跟玩一样，不过先说好，如果被套住了，那就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套的了。”
“特力A还能买？”顾瑶眼前一亮。
“废话，不能买我会留那么多底仓吗？”方正撇嘴道：“这只股我本来就是要继续做的，区别只是用哪一笔资金打头阵而已。”
顾瑶咬牙道：“好，那就用信托公司的资金打头阵吧，我相信你的判断。”
“那省里的电话，就交给你了？”
“行，我会帮你搞定。”
“不是帮我，是帮我们。”方正再次重申道：“你要时刻记住，你是我们公司的重要股东。”
“切，你少给我画饼，我才不吃这一套。”
“你说什么？你不吃甜饼？要吃辣的？行，我记住了。”
顾瑶：“……”
……
周一的上午，平川市政府办公室。
市长赵明远正在听取关于旧城改造项目的汇报，秘书突然敲门进来，神色凝重地附耳低语了几句。赵明远眉头一皱，抬手示意会议暂停，快步走出会议室。
“省纪委的电话？”他压低声音，脸色微变。
“是的，省纪委三室的张主任亲自打来的，询问丰联地产的情况，尤其是业主患白血病，以及农民工保证金挪用的问题。”
秘书低声道：“听语气，他们似乎已经掌握了一些材料。”
赵明远眼神闪烁，迅速权衡利弊。丰联地产是本地龙头企业，韩宝丰在平川市深耕多年，关系网盘根错节。但省纪委的“关切”，意味着这件事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有些事情，不上秤没有四两重，一旦被摆在了秤上，就是重于千钧。
以后怎么样暂且不说，至少这次招标，不能再让丰联地产参与了。
想到这里，他果断下令道：“马上通知招标办，取消丰联地产的投标资格。理由就是‘企业存在重大经营风险，不符合政府项目合作要求’。”
秘书迟疑道：“韩总那边……”
“让他自己想办法摆平省里的调查！”赵明远冷哼一声：“政府不可能为了他冒政治风险。”
“好的，我这就去打电话。”
……
丰联地产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韩宝丰接到电话时，脸色瞬间铁青。
“什么？政府取消了我们的资格？”他猛地拍桌而起，怒喝道：“赵明远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谈得好好的吗？”
电话那头，招标办的负责人叹气道：“韩总，省里……有人过问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省里？”韩宝丰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人抓着不放的话，那他即便解决了这一波维权的业主，也很难保证不出问题。
对方这是环环相扣的阳谋啊。
他立刻拨通了几个关系密切的部门负责人电话，可对方要么敷衍推脱，要么直接不接。短短半天，原本和他称兄道弟的‘朋友们’，全都默契地和他划清了界限。
“爸，现在怎么办？”韩幼凌急得团团转：“如果我们的竞标资格被取消，他们一定会重新举行招标会的……”
“闭嘴！”韩宝丰怒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有人在搞我们。”他咬牙切齿道：“而且，实力很强。”
“会不会是方正干的？”
“他？有这个实力？”韩宝丰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方正那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之前从来没有把这个后起之秀放在眼里，现在看来，似乎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