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系统面板上不断跳动的红色警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汪氏集团的副总赵峰闯了进来，他手里攥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财经新闻，脸色铁青。
“老板，您看看这个！” 赵峰把新闻狠狠拍在办公桌上，“这群杂碎已经开始动手了！”
我拿起新闻，标题赫然写着《独家揭秘：汪氏集团凭资本优势挤压同行，多家中小企业濒临破产》，里面配着几张模糊的工厂照片，还有几个用马赛克遮住脸的 “受害者” 控诉。我冷笑一声，系统的预警果然精准。
“他们动作倒挺快，” 我把新闻扔回桌上，“查出来是哪几家联合的吗？”
“查到了，” 赵峰咬牙切齿地说，“以李氏集团和张氏企业为首，还有三家做建材的公司，他们昨天在城郊的会所秘密聚会，我们的人混进去听到了一些。”
正说着，我的私人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着 “李建国” 三个字。我挑眉看向赵峰，他立刻明白了，这是李氏集团的董事长。
“接吧老板，听听他想说什么。” 赵峰压低声音。
我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李建国假惺惺的笑声：“汪总啊，最近生意不错吧？我看今天的新闻，好像有人对你们不太满意啊。”
“李总倒是消息灵通，” 我语气冰冷，“我正想问问你，我汪氏哪里碍着你们了，要这么下死手？”
李建国的笑声戛然而止，语气变得尖锐：“汪总这话就不对了，商场如战场，我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们仗着家大业大，抢了多少本应该属于我们的生意？现在不过是让大家评评理。”
“评理？” 我怒极反笑，“你们用卑劣手段挖走我们的客户，偷偷摸摸模仿我们的产品，这些账我还没跟你们算，现在倒好，反过来咬我们一口？”
“彼此彼此，” 李建国冷哼一声，“汪董事长，识相点就主动让出华东区的市场，不然的话，接下来的好戏还多着呢。我们已经联系了媒体，明天就会爆出你们偷税漏税的‘证据’，到时候政府介入，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吓唬谁？”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推得向后滑出半米，“我汪氏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们造谣！倒是你们，就不怕我把你们联合起来做假账、贿赂官员的证据交给纪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李建国阴狠的声音：“汪绿萍，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已经在政府那边打点好了，只要舆论发酵，政府为了平息民愤，肯定会拿你们开刀。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守着你的汪氏！”
我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故意让杯盖碰撞杯身发出清脆声响，语气忽然放缓：“李总倒是有自信，只是不知道你们打点的是政府哪个部门的哪位大人？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电话那头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李建国显然没料到我会追问细节，顿了两秒才冷笑：“汪总这是想套话？别白费力气了，反正过不了三天，就会有人带着文件上门查你们的账。”
我轻轻吹开茶沫，声音里添了几分嘲讽：“查账？就凭你们伪造的那几张假发票？还是说，你们连税务局的人都买通了？”
“你 ——” 李建国的呼吸骤然粗重，“谁告诉你是假的？我们手里有你们采购部王经理签字的回扣单，还有仓库管理员偷偷录的视频，到时候看你怎么抵赖！”
“王经理？” 我故作惊讶，指尖在系统面板上快速滑动，调出王经理上周提交的辞职信 —— 他早就被查出收受贿赂，此刻正在马来西亚度假，“他上个月就被我们开除了，倒是没想到被李总捡去当枪使。至于仓库管理员……” 我突然提高音量，“是不是那个上个月因为偷窃原材料被我们送进派出所的老刘？”
李建国的声音瞬间变调：“你怎么会 ——”
“我怎么会知道？” 我接过话头，语气陡然凌厉，“你们以为安插在物流部的眼线很隐秘？他每次向你们传递库存信息时，我们的监控都清清楚楚！包括你们上周三晚上，让他故意篡改出口报关单，想让我们因为商检不合格被罚款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重物落地的哐当声，紧接着是李建国气急败坏的怒吼：“胡说！我们只是让他提供正常的库存报表！是你们自己管理混乱 ——”
“哦？原来你们承认他是你们的人了？” 我把玩着茶杯轻笑，“刚才你说的打点，该不会是让市监局的张副局长故意拖延我们的食品许可证续期吧？听说他儿子在你们集团担任项目经理，这关系可真够铁的。”
“汪绿萍！” 李建国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你敢录音？！”
我对着免提键按下结束录音的按钮，清晰的 “滴” 声透过电波传过去：“现在才反应过来？李总，多谢你把联合张氏企业伪造土地出让金凭证、贿赂发改委官员的事，说得这么清楚。”
窗外惊雷乍响，我望着玻璃上蜿蜒的雨痕，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掀翻桌椅的巨响，以及李建国带着哭腔的嘶吼：“我要杀了你 ——”
“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我挂断电话，将录音文件加密发送给省纪委的老同学，系统面板上【李建国与涉案官员通话记录已同步拦截】的提示正缓缓闪烁。赵峰推门进来时，正看见我将那杯凉透的茶泼进垃圾桶：“通知下去，准备收网。”
赵峰用力点头：“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安排！”
他刚走出去，系统又弹出一条消息：【检测到李氏集团向多家媒体发送汪氏集团假账数据，预计一小时后发布。】
我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他们想借着政府的手瓜分汪氏？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会让他们知道，惹恼汪氏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我抓起内线电话按下技术部快捷键，听筒里立刻传来总监林锐急促的呼吸声：“老板，我们刚截获了他们发给《财经周刊》的加密数据包，正在破解假账文件的原始修改记录。”
“给你四十分钟，” 我盯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倒计时，“把李氏集团用我们废弃账目模板伪造数据的证据链做出来，尤其是他们忘了删除的员工编号格式 —— 去年我们就换过编码规则。”
林锐那边传来键盘噼啪作响：“明白！另外服务器日志显示，财务部副总监张涛昨晚深夜访问过三次核心数据库，他的海外账户今天早上多了两百万美金。”
“很好。” 我挂断电话时，赵峰带着法务总监推门而入。后者抱着的黑色公文包里露出几分文件边角，正是上周审计署刚出具的无保留意见报告。
“老板，李氏集团的公关总监正在楼下接受采访，” 赵峰递来平板，屏幕里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正对着镜头抹眼泪，“她说我们逼迫供应商签霸王条款，还附了份伪造的采购合同。”
法务总监推了推眼镜：“那份合同上的公章编号是 2019 年的，我们在 2021 年就更换过防伪印章，公安系统有备案。需要现在就让公证处出具比对报告吗？”
我看向系统突然弹出的新提示 ——【检测到张氏企业向市发改委发送举报邮件，附件含伪造的土地出让金缴费凭证】。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忽然想起三天前系统预警时，我让赵峰悄悄联系过省纪委的老同学。
“让公关部准备直播，” 我起身拿起西装外套，“通知所有合作媒体，半小时后召开新闻发布会。另外，” 我看向赵峰，“把张涛请进会议室，记得带上他在澳门赌场的监控录像 —— 系统说他昨晚输光了那两百万。”
发布会现场的长枪短炮比预想中更多，李建国派来的眼线混在记者群里，举着录音笔的手微微发颤。当法务总监投影出印章比对动画时，台下响起一阵抽气声。
“关于所谓偷税漏税，” 我举起审计报告复印件，“这里有审计署的鲜红印章，旁边是李氏集团去年通过空壳公司转移利润的银行流水 —— 哦对了，这份证据昨天已经同步给了税务稽查局。”
大屏幕突然切到张涛的忏悔视频，男人涕泪横流地承认收了李氏集团三百万，按照对方要求泄露了五份过期合同。直播弹幕瞬间爆炸，原本被水军占领的评论区里，“支持汪氏” 的词条正以每秒百条的速度攀升。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省纪委的来电。我走到后台接起，听见老同学带着笑意的声音：“汪总，发改委刚把张氏企业的举报材料转过来了，我们顺藤摸瓜查到三个受贿的处长，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系统警报转为绿色的瞬间，面板上的数据流如同退潮般褪去猩红，【联合企业股价暴跌】的字样旁跳出实时曲线 —— 李氏集团的股票正以每分钟三个点的幅度断崖式下跌，张氏企业的盘口已经被恐慌性抛单砸得临时停牌。
“老板，您看财经频道！” 赵峰举着手机冲过来，屏幕里的记者正站在李氏集团总部大楼前，镜头扫过穿制服的税务稽查人员鱼贯而入，玻璃门内隐约传来桌椅翻倒的巨响。
我刚接过手机，法务总监就带着两位穿检察制服的人走过来，为首的中年男人握住我的手：“汪总，我们是市检察院的，根据你们提供的证据，现已对李建国等人涉嫌商业诽谤、行贿立案侦查。”
“辛苦各位了。” 我侧身让他们通过，目光落在发布会现场 —— 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记者们正围着李氏集团的眼线，那人手里的录音笔掉在地上，被踩得四分五裂。
“汪总真是好手段！”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头看见省纪委的老同学正举着手机录像，“刚才张副市长还在常委会上夸你，说汪氏这一仗打得漂亮，既保住了自己，也帮我们清了门户。”
我望着会场外逐渐阴沉的天空，雨点正砸在玻璃幕墙上划出蜿蜒水痕。赵峰递来刚收到的消息：“李建国在地下停车场被抓了，据说他正往车底藏一个 U 盘，里面全是给各路官员转账的记录。”
“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 我想起三小时前李建国在电话里的狂言，忍不住低声笑起来，“他总说要借政府的手，现在倒成了政府拿他当典型。”
老同学收起手机，语气沉了几分：“这些年他们仗着有保护伞，在建材市场搞垄断，早就民怨沸腾。这次多亏你提供的证据链完整，连五年前他们伪造质检报告的底单都找出来了。”
正说着，我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看守所打来的视频通话。屏幕里的李建国穿着囚服，头发凌乱如草，看见我的瞬间猛地扑向镜头：“汪绿萍！你阴我！那些证据根本是你设的圈套 ——”
“圈套？” 我将手机转向身后的检察官，“李总不妨问问这位，你让张涛伪造账目时，用的是不是你们集团的内部邮箱？还有你跟市监局张副局长的通话录音，要不要现在放给大家听听？”
李建国的脸瞬间惨白如纸，突然瘫坐在地，对着镜头哭喊：“我错了！汪总，求你放过我儿子！他还在国外读书，什么都不知道啊 ——”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挂断通话时，系统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张氏企业董事长携带护照前往机场，已被边控拦截】。赵峰正指挥公关部发布声明，发布会现场的掌声透过厚重的门板传进来，混着窗外滚过的雷声，像一曲迟来的正义凯歌。
“老板，供应商们刚才集体发来了声援函。” 法务总监递过平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签名，“还有华东区的经销商，说要联合抵制所有参与围攻汪氏的企业。”
我望着雨幕中逐渐清晰的城市轮廓，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刚创业时，李建国曾握着我的手说 “商场要讲规矩”。如今雨打风吹，有些人早就忘了初心，倒是这场及时雨，把所有污泥浊水都冲刷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