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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年间的镇江,秋晨的雾还没散,金山寺的晨钟刚敲过第三响,小弟子钱紧就抱着本磨破了边角的账本,蹲在大雄宝殿的青铜香炉旁数铜钱。他穿件洗得发灰的僧衣,袖口磨出了毛边,手指沾着唾沫,把铜钱按“一文”“五文”分门别类往布兜里装,嘴里念念有词:“初一十五香客多,功德箱里收了二两七钱;王乡绅上回捐的二十匹棉布,裁了八件僧衣,还剩十二匹;城西李寡妇送的三斗米,厨房说够吃五天,可后日就是廿八,流民粥棚还得添两斗……”

“钱紧,账算得如何?”法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露的清冽。钱紧抬头,见师父穿着件打了补丁的僧袍,手里托着个边缘缺了口的旧钵盂,里面放着半块干硬的麦饼——那是昨晚剩下的晚饭,师父总说“僧家食粥,半饼亦足”。他苦着脸把账本递过去,指尖把“藏经阁修缮需五两银”那行字按得发皱:“师父,瓦片漏得越发厉害了,昨儿下雨,藏经阁的经书都湿了两本;再过一月入冬,师弟们的僧衣还差三件,算下来……还差三两银子。”

法海接过账本,粗糙的指尖拂过钱紧写得密密麻麻的字迹,忽然指着“香火钱”那栏笑了。他的笑很淡,眼角的皱纹舒展开,倒不像个威严的住持,更像个寻常的老和尚:“你这孩子,只盯着布兜里的铜钱,没看见这香炉里藏着的‘长远账’。”钱紧愣了愣,刚要追问,就见法海转身走向寺门,“随我来。”

寺门外,山脚下那十亩良田正泛着金黄——那是去年镇江知府赠予金山寺的,说“感谢大师降妖护佑一方,此田供寺僧耕种,亦算官府的功德”。法海指着田埂上弯腰劳作的僧众:“你看那片稻子,去年种的收了二十石,除了供寺里吃,还卖了五两银子。今年若把剩下的香火钱换成稻种,秋天收了粮,既能换钱买布,还能给香客添碗热斋饭。香客吃得舒心,念着金山寺的好,下次来自然会多捐香火钱——这可不是比攥着银子更稳当?”

钱紧还是急:“可僧衣等不到秋天啊!”法海却不慌,拉着他往城西走。粥棚里,几个流民正捧着粗瓷碗喝稀粥,负责施粥的居士见了法海,忙迎上来:“大师,今早的米刚够,明日怕是要断了。”法海点点头,让钱紧把账本上“剩余香火钱”那栏的一两银子取出来,递给居士:“先买米续上粥棚,莫让流民饿肚子。”钱紧心疼得直皱眉,却不敢违逆,只能在账本上用红笔把“一两银”划掉,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哭脸。

可没等他哭完,下午就有个穿绸缎的商贩提着布包来寺里。那是城里最大的布庄老板,见了法海就作揖:“大师,今早我在粥棚施粥,听说您把香火钱都捐了,特意送些布来——给师父们做僧衣,也算我沾沾功德。”说着打开布包,竟是五匹细布,摸起来软乎乎的,比之前王乡绅捐的棉布好上不少。钱紧捧着布,眼睛亮得像寺前的江水,转头看师父,法海正对着粥棚的方向合十,嘴角噙着笑——那一刻他忽然懂了,师父的账,算的从不是眼前的一两银、一匹布,是连着信众的心,牵着众生的暖。

往后的日子,钱紧渐渐摸清了师父的“门道”。他会在账本上给“香火钱”分三栏:“修缮寺宇”“救济流民”“购置粮种”,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有回清点功德箱,发现里面混着几枚生锈的铜钱,还有个乞丐把仅有的半块窝头放在了香炉旁。钱紧嘟囔着“这点东西顶啥用”,刚要把窝头扔了,法海却伸手拦住。他拿起那半块窝头,吹了吹上面的灰,掰了一半递给钱紧:“这窝头是乞丐的全部家当,比十两银子还重。你记着,香火钱不是越多越好,是信众的心意越真越好——有这份真心意,哪怕只有一文钱,金山寺的香火也断不了。”钱紧咬了口窝头,干得剌嗓子,却品出了甜味,他在账本上“其他捐赠”那栏写下“半块窝头”,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那年夏天,西湖边出了件大事——不知从哪儿来的青蛇精,天天在湖里兴风作浪,渔船一靠岸就被掀翻,鱼网撕得稀碎,渔民们愁得睡不着觉。十来个渔民划着船到金山寺,领头的老渔民跪在法海面前,捧着个布包哭:“大师,您要是能降了那蛇妖,我们愿把半月的收成全捐给寺里!”布包里是渔民们凑的碎银,加起来足有三十两,压得钱紧的账本都翘了边。

“师父,这下不仅能修藏经阁,还能给师弟们买新僧鞋!”钱紧偷偷拽了拽法海的僧袍,眼睛盯着那布包不放。法海却只拍了拍老渔民的肩:“施主起来吧,降妖是僧家本分,谢礼不必急着给。”他带着钱紧去了西湖,临走前,钱紧特意把账本揣在怀里,心里盘算着:降了蛇妖,三十两银子到手,再加上渔民的半月收成,少说也有五十两,今年冬天的柴米油盐都不愁了。

可到了西湖边,钱紧却看呆了。法海念咒时,那青蛇精竟化成人形,是个穿绿衫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哭着说自己不是故意掀渔船,只是见渔民们滥捕小鱼,怕西湖的鱼绝了种,才想吓退他们。法海叹了口气,没伤她性命,只递给她一瓶清心咒:“往后莫再扰民,护着西湖的鱼,也是护着渔民的生计。”

渔民们见蛇妖退了,欢天喜地地抬着两船鲜鱼、捧着三十两银子来谢礼。钱紧刚要伸手接,法海却拦住了:“鱼留下给僧众和流民当菜,银子你们拿回去买新渔网——往后少捕些小鱼,西湖的水才会一直清,你们的生计也才稳当。”钱紧当场就急红了眼,晚上回到寺里,趴在账本上抹眼泪:“师父,您降妖辛苦,为啥不要银子?藏经阁的瓦片还漏着呢!”

法海坐在他身边,拿起账本翻到“信众供养”那页,指着上面“苏州乡绅捐百两银修藏经阁”的字迹:“你看,去年我们帮苏州乡绅驱了花妖,他捐了百两银子;前年知府给的十亩田,今年收了三十石粮——这些都是‘额外的缘分’,不是非要不可的。可渔民们靠捕鱼过活,银子是他们的活命钱,我们拿了,心里不安。”钱紧还是不服气,在账本上“西湖降妖”那栏画了个大大的叉,赌气似的写“谢礼未收,损失三十两银”。

可没过几天,杭州城里的绸缎庄老板竟亲自驾着马车来寺里,车辕上挂着十匹崭新的棉布。他见了法海就笑:“大师,我听西湖的渔民说,您降妖不贪财,特意送些布来——给师父们做僧衣,也让我沾沾大师的功德。”那布是上好的细棉布,够做十二件僧衣,比钱紧原计划的还多九件。更让他意外的是,接下来半个月,来金山寺上香的香客多了一倍,功德箱里的铜钱“叮当”响个不停,有个南京来的富商,竟一次性捐了五十两银子,说“听闻法海大师慈悲,特来捐钱修寺”。

钱紧捧着账本,看着上面“杭州绸缎庄捐布十匹”“南京富商捐银五十两”的字样,突然拍了下脑门。他用红笔把“西湖降妖”那栏的叉划掉,改成“未收谢礼,得布十匹、香火钱增五十两”,旁边画了个比之前更大的太阳。法海路过看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现在懂了?名声是信众给的,也是用来养信众的——我们不贪一时的银子,换回来的是长久的香火,这才是金山寺的‘活账’。”

谁也没料到,那年中秋刚过,一场更大的灾难就砸在了金山寺头上。西湖的白娘子为救许仙,竟引钱塘江水漫金山,洪水像猛兽似的冲垮了金山寺的山门,大雄宝殿的佛像被泡得脱了漆,连寺里的粮仓都进了水,囤的粮食泡成了浆糊。钱紧站在断壁残垣前,抱着泡湿的账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师父,香火钱没了,粮食没了,连住的地方都没了,这可咋办啊?”

法海却蹲下身,捡起块没被冲走的瓦片——那是藏经阁的瓦片,边缘还沾着点墨痕,是之前被雨水泡湿的经书染的。他把瓦片递给钱紧,声音很沉,却透着股稳劲:“寺能冲毁,人心冲不毁。我们去化缘,修寺庙,也修人心。”钱紧抹着眼泪点头,跟着师父下山时,他在泡湿的账本上写下“水漫金山,寺毁,需化缘修寺”,字迹被泪水晕开,却一笔一划很认真。

可化缘的第一天,钱紧就碰了壁。他刚要对街边的商户开口,人家就摆摆手:“你们金山寺连自己都保不住,还能保我们?”钱紧气得脸通红,法海却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递到商户面前:“施主莫急,且听贫僧说。金山寺计划修缮山门五两、大雄宝殿二十两、粮仓十两;修好后,每月初一开放斋饭,供流民食用;藏经阁修复后,免费供学子抄经——您若捐钱,可随时来寺里查看账本,每一文钱的去处,都记在上面。等寺庙修好,您的名字会刻在功德碑上,让后人知道您的善举。”

商户愣了愣,低头看着小册子上工整的字迹,又看了看法海补丁摞补丁的僧袍,忽然从钱袋里掏出二两银子:“我信大师的为人。”那二两银子,是钱紧化缘收到的第一笔捐款,他小心翼翼地包在布兜里,像揣着块滚烫的烙铁。

更让钱紧意外的是,之前受金山寺救济的流民,竟主动来帮忙。有个腿瘸的老流民,拄着拐杖跟着他们化缘,见人就说:“金山寺的师父用香火钱给我们施粥,现在寺毁了,咱们得帮衬着!”还有之前送布的绸缎庄老板,听说金山寺化缘,不仅捐了二十两银子,还发动杭州的商户一起捐。连法海之前收服的小青,都托人送来了一坛珍珠,说“算是我对金山寺的补偿,若不是我姐姐水漫金山,也不会毁了寺庙”。

钱紧每天忙着记账,手都写酸了,账本上的收入越来越多:“镇江茶商捐银三两”“苏州绣娘捐百鸟图(变卖得五两)”“杭州商户共捐银百两”“小青捐珍珠一坛(暂存,待寺修好后变卖)”。有回他累得趴在账本上睡着了,梦里竟梦见金山寺的山门重新立了起来,香客们排着队上香,功德箱里的铜钱响个不停。

三个月后,金山寺的山门真的重新立了起来,比之前更结实。竣工那天,钱紧捧着新账本给法海看,眼里闪着光:“师父,捐的钱不仅够修寺庙,还多了十两,我们买些种子种在田里吧?明年收了粮,又能给流民添粥了!”法海笑着点头,牵着他走到寺前的功德碑前——碑上刻满了捐钱捐物的名字,从富商到流民,密密麻麻的,像一片长出新叶的树林。

“你看这碑,”法海指着碑上的名字,“刻着的不是名字,是人心。我们用这些钱修寺庙、种田地,将来再用收成救济众生——这才是金山寺的‘香火账’,一文钱进来,要让它生出十文钱的功德。”钱紧用力点头,在新账本的扉页写下“人心为源,香火为流”,字迹工整,像极了师父当年的笔锋。

后来钱紧成了金山寺的监院,也学会了师父的“经济经”。他把官府给的十亩田扩种到二十亩,一半种粮,一半种茶,茶叶卖给商户,赚的钱用来添斋饭;每逢降妖后,他不再急着要谢礼,反而会劝信众“把钱用在自己的生计上”,可转头就有更多人来捐香火钱。有回他给小徒弟讲经,翻出当年那本泡湿的账本,指着上面自己画的哭脸和太阳,笑着说:“你师父当年总说我算不清账,可后来我才懂,有些账,不能用银子算,得用心算。”

小徒弟似懂非懂地眨眨眼,钱紧却望着大雄宝殿的香炉笑了。炉里的香火还在烧,铜钱还在“叮当”响,阳光透过香炉的镂空花纹,在账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光斑里,他仿佛又看见师父托着旧钵盂,站在晨雾里笑:“钱紧,你看这香炉里的长远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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