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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书铺那扇破旧的木门在身后轻轻合拢,仿佛将外界的一切危险与喧嚣都隔绝开来,只留下满室陈旧的纸墨气息和令人窒息的沉寂。林薇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跌坐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她甚至没有去捡起掉落在脚边的怀表和纽扣,只是怔怔地望着手中那个小小的布包,望着里面那张泛黄的地图和那截干枯的、深紫色的花茎。

希望如同被高高抛起的琉璃盏,在触及顶点的瞬间,猝然碎裂,化作无数锋利的碎片,扎进心里,带来绵密而尖锐的痛楚。找到了线索的源头,却得到了一个更加令人绝望的消息——他走了,身负重伤,不知所踪,就在他们拼命赶来的路上,错过了。

咫尺天涯。

这四个字从未像此刻这般,带着如此冰冷而残酷的重量。

顾言笙默默地将怀表和纽扣拾起,小心地拂去灰尘,递还给林薇。看着她失魂落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模样,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难言。他想安慰,却发现自己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任何“至少他还活着”的劝解,在此刻巨大的错过和不确定性面前,都失去了力量。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林薇,看着我。”

林薇空洞的目光缓缓聚焦,落在他写满担忧和疲惫的脸上。

“我们还没有输。”顾言笙的语气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沈先生留下了新的线索。这地图,这花茎,绝不会是无的放矢。他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还能想到为你留下指引,说明他相信你能找到他!我们绝不能在这里放弃!”

他的话语像是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刺破了林薇心头的浓重黑暗。是啊,惊鸿还活着,他还为自己留下了东西!他相信她!她怎么能就此放弃?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绝望情绪中挣脱出来。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展开了那张泛黄的地图。

这是一张颇为详细的上海市区老地图,绘制精细,街道、河流、重要建筑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上面有用不同颜色的墨水做的零星标记,似乎代表着某种路线或者据点。但年代久远,很多墨迹已经淡去,难以辨认。

林薇的目光在地图上仔细搜寻,试图找到与“xm”或者“西门穆”相关的标记,或者任何可能与沈惊鸿去向有关的提示。然而,地图范围太大,标记又过于模糊,一时间毫无头绪。

她的目光又落在那截干枯的深紫色花茎上。它约莫寸许长,质地坚硬,表面有细微的纵向纹理,形态有些奇特,顶端似乎原本应该有花萼的残留,但现在已经破损。她凑近闻了闻,有一股极其淡薄的、类似草药的特殊清香,但这香气也几乎快要散尽了。

这是什么植物?沈惊鸿留下它,是什么意思?

“这花茎……你认得吗?”林薇将花茎递给顾言笙。

顾言笙接过来,仔细端详,又闻了闻,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从未见过。颜色如此深紫,形态也特别,不像是常见的观赏花卉。倒像是……某种药材?”

“药材?”林薇心中一动。沈惊鸿身受重伤,需要药物治疗。留下这花茎,难道是指向他获取药物的地方?或者,这本身就是一味对他伤势至关重要的药材?

这个猜测让她的精神再次振作起来。她重新拿起那张地图,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漫无目的地搜寻,而是重点落在了地图上标注的药店、医院、以及可能售卖或种植药材的地方。

老西门一带,乃至整个上海,药铺林立,有名的如雷允上、蔡同德堂,无名的更是数不胜数。这无异于又是一次大海捞针。

“光看地图没用。”顾言笙冷静地分析,“我们对上海的药铺不熟,更何况是这种特殊药材。我们需要找个懂行的人问问。”

可是,去找谁?在这日占区的上海,信任是比黄金更稀缺的东西。穆先生已经是冒着巨大风险接待他们,不可能再提供更多帮助。

两人陷入了沉思。书铺内一时间只剩下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外面街道上传来一阵嘈杂声和皮靴敲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还夹杂着日语粗暴的呵斥和砸门声!

是日本兵在挨家挨户搜查!

林薇和顾言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穆先生也猛地从书案后站起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强制镇定下来。

“快!从后面走!”穆先生压低声音,急促地指向书架后面一个极其隐蔽的、被一堆废旧报纸遮挡的小门,“穿过那个小院,隔壁是一条死弄堂,有个堆放杂物的破棚子,暂时可以藏身!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情况危急,容不得半点犹豫!

“穆先生,您……”林薇担忧地看着老者。

“我没事!他们查过这里好几次了,一个卖旧书的老头子,他们没兴趣。”穆先生用力挥挥手,“快走!”

顾言笙一把拉起林薇,两人迅速钻过那道小门。身后传来穆先生重新坐回书案、假装拨弄算盘的细微声响,以及前门被粗暴敲响的“砰砰”声。

小门后面是一个只有几步见方、堆满烂砖碎瓦的狭窄天井,杂草丛生。对面墙上果然有一个破旧的木栅栏门,虚掩着。两人闪身而出,外面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阴暗潮湿的死胡同,尽头果然有一个用破油毡和烂木板搭成的窝棚,里面堆满了不知名的破烂家什,散发着浓重的霉味。

他们刚挤进这狭小肮脏的空间,就听到“墨香”书铺方向传来日本兵粗暴的盘问声和翻箱倒柜的声音。两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靠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点声响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时间在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嘈杂声和皮靴声才渐渐远去,似乎日军并没有在书铺发现什么异常,转向下一家了。

两人如同虚脱一般,瘫坐在冰冷的杂物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这里不能久留。”顾言笙喘息着说,“搜查队可能还会折返,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老西门。”

林薇点了点头,惊魂未定。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地图和花茎都在。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指望了。

“可是……我们去哪里?找谁辨认这花茎?”林薇感到一阵茫然。上海之大,竟无他们的立足之地。

顾言笙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去公共租界!”

“公共租界?”

“对!虽然租界现在也是日军的势力范围,被称为‘孤岛’,但毕竟还有西方列强的势力存在,行政管理相对混乱,鱼龙混杂,隐藏身份也更容易。而且,那里汇聚了三教九流,或许能找到认识这药材的人!最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看向林薇,“沈先生如果被转移出上海,租界是最有可能的中转站之一!我们去那里,一边寻找药材线索,一边打听消息!”

这无疑是一个冒险的决定。进入租界同样需要经过严密的盘查,而且租界内部也绝非安全乐园,日本特务、76号的特工活动猖獗。但相比于在占领区寸步难行,租界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能找到突破口的地方。

“好!”林薇没有丝毫犹豫。只要有一线希望,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闯一闯。

他们不敢再回“墨香”书铺道别,只能怀着对穆先生的感激和担忧,趁着搜查的间隙,如同两道灰色的影子,迅速离开了这条死弄堂,融入了老西门混乱的街巷中,朝着公共租界的方向潜行。

前往租界的路同样充满艰险。他们需要避开主要关卡,寻找管理相对松懈的边界区域。一路上担惊受怕,几经周折,直到天色再次擦黑,两人才终于趁着夜色和混乱,从一个靠近苏州河、守卫相对松散的缺口,混入了公共租界的范围。

踏入租界,氛围果然与占领区截然不同。虽然也能感受到战争的阴影和紧张气氛,但街上灯火通明了不少,行人神色虽然警惕,却少了几分占领区那种死寂的麻木。霓虹灯闪烁着暧昧的光芒,咖啡馆、舞厅里传出靡靡之音,仿佛在刻意营造着一种虚假的繁华,与一河之隔的沦陷区形成了讽刺而悲哀的对比。

但这种表面的繁华之下,是更深沉的暗流涌动。

两人又饿又累,身上的钱早已所剩无几。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落脚点,以及……填饱肚子。

顾言笙凭借着早年的记忆,带着林薇七拐八绕,找到了一家位于偏僻弄堂深处、极其简陋的“老虎灶”(热水店)。这种地方通常也兼营最廉价的客宿,住的大多是码头苦力、人力车夫之类的底层百姓,环境嘈杂肮脏,但好处是几乎不需要登记身份,只要给钱就行。

用最后几个铜板租下了一个只有一张破板床、四面透风的阁楼间,又买了两碗几乎看不见油星的阳春面,两人这才勉强缓过一口气。

蜷缩在冰冷坚硬的板床上,分享着那碗清汤寡水的面条,林薇再次拿出了那截深紫色的花茎和地图,就着阁楼缝隙透进来的、隔壁霓虹灯变幻不定的光芒,苦苦思索。

“明天,我们去药铺问问。”顾言笙咽下最后一口面汤,规划着,“不能去大药铺,目标太大。找那些小一点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药材行,或许那里的老师傅见识广博。”

林薇点了点头,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花茎上那奇特的纹理,忽然,一个极其细微的发现让她愣住了。

在花茎靠近底部的断裂处,借着那闪烁的光线,她似乎看到了一点点极其微小的、已经干涸发黑的……泥土痕迹?而且,这泥土的颜色,似乎带着一种不常见的……赭红色?

她连忙将花茎凑到眼前,仔细分辨。没错!虽然很少,但那确实是粘附在断裂面上的泥土,颜色偏红褐!

这意味着什么?这花茎很可能不是采撷后晾干的,而是……连带着根部的一点泥土,被匆忙扯断或挖出的?它指向的,或许不仅仅是药材本身,更是它的来源地——某种拥有特定颜色土壤的地方!

这个发现让她激动不已。线索似乎正在一点点被拼凑起来!

“顾言笙!你看这个!”她将花茎递过去,指着那点泥土。

顾言笙仔细看了看,眼中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赭红色泥土……上海周边,哪些地方有这种土质?”

地图再次被摊开。两人的目光在地图上上海周边的区域仔细搜寻。嘉定?青浦?松江?宝山?范围依旧很大,但至少,有了一个更具体的方向。

“除了药铺,我们或许还应该去……旧书摊或者图书馆,找找上海周边的方志或者植物图鉴。”林薇思路渐渐清晰,“一定要弄清楚这是什么花!它的生长环境,可能就是找到惊鸿的关键!”

夜色渐深。阁楼下传来其他住客的鼾声和梦呓,隔壁舞厅的音乐隐隐约约,如同这个时代混乱而虚弱的脉搏。

林薇将地图和花茎紧紧抱在怀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了眼睛。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大脑却异常活跃。

惊鸿,你究竟在哪里?你是否正在某处,忍受着伤痛的折磨,等待着救援?这紫色的花,这红色的土,是否就是你为我留下的、通往你身边的密码?

无论多么艰难,无论需要解开多少谜题,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一定。

窗外,租界的夜空被霓虹灯染成一片暧昧的紫红色,而那截深紫色的花茎,在林薇的怀中,仿佛也在这片光怪陆离的夜色里,散发着微弱而执拗的、属于生命和希望的气息。

紫萸香慢,路阻且长。但寻找的脚步,绝不会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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