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道人那道带着金光的“流星”消失在天际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赵公明呆立在原地，看看地上那片被紫金钵压出的浅坑，又看看林泛怀里那个仿佛打了个饱嗝、陷入沉睡的金色骷髅印记，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林……林小友……”他声音发颤，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你……你把燃灯的紫金钵……给啃了？那可是先天灵宝啊！连圣人都不一定能轻易损坏的玩意儿，被你家‘旺财’当点心给咬了？”
“什么点心？”林泛一脸严肃地纠正道，“老赵，说话要严谨。那叫‘法式大餐’，还是限量版的。你看，吃完后旺财都心满意足地睡着了，正在消化呢。”他拍了拍胸口，一脸慈父般的微笑，“这孩子，就是胃口好，长得快。”
赵公明：“……” 我信你个鬼！你这哪是养孩子，你这是在养个吞金兽啊！还是真·吞金兽！
他正想再劝劝林泛，让他赶紧跑路，阐教这次肯定要疯了，却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氛变了。
不再是之前的肃杀或威压，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檀香和青草混合的气味，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梵唱，让人心神宁静，忍不住想放下一切戒备，跟着那声音一起“南无阿弥陀佛”。
“嗯？”林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抽了抽鼻子，“这味道……怎么跟我老家楼下那家高端SpA会所一个调调？熏得人晕乎乎的，就想办张会员卡。老赵，你什么时候改行做芳香疗法了？”
赵公明脸色却凝重起来，他死死盯着天边，压低了声音：“不对劲，这气息……不是阐教，也不是截教，倒像是……西方教！”
话音刚落，天际一道柔和的青光缓缓飘来。青光之上，站着一位面容慈悲、身披朴素僧袍的道人。他手中托着一根七宝妙树，树枝上挂着晶莹的露珠，脸上挂着和煦得能融化冰雪的微笑，眼神里充满了“关爱”与“慈悲”，仿佛看着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
“阿弥陀佛……”道人一开口，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亲和力，“贫道准提，见过小友。观小友根骨清奇，与贫道有缘。”
【叮！检测到准提道人“驾临”，佛光普照（梵唱环绕声），召唤值+400！当前召唤值：】
林泛浑身一激灵，这套路他熟啊！
他立刻后退一步，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你别过来”的警惕表情：“停！打住！道长，咱有话好好说，别一上来就套近乎。什么有缘没缘的，我跟我家楼下卖煎饼果子的大妈也天天这么说，她也没送我个煎饼啊。”
准提道人脸上的笑容僵了零点一秒，随即恢复如初，仿佛没听懂林泛的调侃，继续用他那慈悲的语调说：“小友误会了。贫道所言‘有缘’，乃是天定之缘。我西方教，普度众生，不讲出身，不问过往，只要诚心向道，皆可得成正果。小友如此天资，若入我教，必能成就无量功德，立地成佛！”
“哦——”林泛拖长了音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懂了！”
他凑近两步，压低声音，用一种分享秘密的口吻说：“道长，你这模式……是不是叫‘金字塔式营销’？啊不对，你们这叫‘普度众生’。说白了就是，我先交一笔‘香火钱’入会，然后我再拉我朋友入会，我朋友再拉他朋友，一层一层往上，最后坐在塔尖上的那个，就能当‘佛祖’，对吧？”
【叮！检测到准提道人“道心微澜”，七宝妙树枝叶轻颤（露珠滑落声），召唤值+700！触发“痛点暴击”（金字塔式营销），额外+210！当前召唤值：】
准提道人那慈悲的笑容终于有点挂不住了，他手里的七宝妙树都下意识地紧了紧。他修行万载，游历四方，用“有缘”二字说动了多少大能，却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解读。
“小友……慎言！”准提道人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我西方教乃是清净之地，岂能与凡俗商贾相提并论！”
“是是是，清净地，清净地。”林泛连连点头，但眼神里的怀疑却更浓了，“道长，您这入会……啊不，入教，有什么福利吗？比如开单送法宝，拉够十个新人送‘地涌金莲’坐骑？年终奖是‘十八金人’大礼包吗？有没有KpI考核？完不成是不是要罚去大雷音寺扫地？”
【叮！检测到准提道人“佛性动摇”，七宝妙树光芒黯淡（宝光闪烁不定），召唤值+900！触发“旧事重提”（KpI考核），额外+180！当前召唤值：】
“你……你……”准提道人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说人”本领，在林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能被对方扭曲成他闻所未闻、却又好像……有点道理的歪理。
“贫道不是这个意思！”准提道人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策略，“小友，你可知阐教截教之争，乃是杀劫，应劫者皆上榜，身死道消，永无出头之日。唯有入我西方教，方可避此大劫，逍遥自在，长生久视！”
“哦！避劫！”林泛一拍大腿，“我懂了！你们这是卖保险的啊！”
他指着准提道人，一脸“我全看穿了”的表情：“‘您好，林先生，我是西方教的小准，看到您有封神榜上榜的风险，我们新推出了一款‘长生久视险’，现在投保，买一年送一年，还能享受优先往生极乐世界服务！亲，考虑一下吗？’”
【叮！检测到准提道人“世界观受到冲击”，七宝妙树叶子掉了一片（枯叶飘落），召唤值+1200！触发“痛点暴击”+“旧事重提”（卖保险），双重效果额外+480！当前召唤值：】
“保险？！”
准提道人终于破防了。他那张慈悲为怀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里的七宝妙树都因为主人的情绪波动而嗡嗡作响。他纵横洪荒万万年，被人骂过“妖僧”，被人打过“偷袭”，但从未有人……从未有人把他伟大的“普度众生”事业，比作卖保险的！
“竖子！休得胡言八道，污我清誉！”准提道人勃然大怒，再也顾不上什么高人风范，将手中七宝妙树一指，“贫道今日便要让你知道，何为‘因果’！加持神杵，去！”
七宝妙树顶端，一根金光闪闪的杵头飞出，带着镇压一切因果的威势，朝着林泛当头砸下！
“卧槽！说不过就动手啊！”林泛怪叫一声，“你这保险业务员脾气也太爆了！我不买还不行吗！我要打315投诉你！强制消费！”
眼看那金光杵头就要及身，林泛怀里的残卷突然“嗡”的一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一次，不再是火部印记的灼热，也不是骷髅印记的凶戾，而是一种……混沌、中立、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气息。
一道薄如蝉翼的、半透明的光幕凭空出现在林泛头顶。
“铛——！”
加持神杵砸在光幕上，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反而像是敲响了一口古钟，发出一声悠远绵长的钟鸣。金光杵头被轻轻弹开，威力消弭于无形。
准提道人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光幕。他刚才那一击，蕴含着西方教的“因果”之力，为何会被如此轻易地化解？那光幕的气息……既非阐教，也非截教，更非西方，仿佛……仿佛是天道本身！
林泛也懵了，他低头看了看怀里光芒万丈的残卷，又抬头看了看一脸震惊的准提道人，脑子飞速转动，随即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哎呀！道长！你看你！差点就砸到我了！”他拍了拍胸口，然后指着头顶的光幕，一脸得意地对准提道人说，“看见没？我这……叫‘天命不可违’！你的‘保单’，天道不认，拒赔了！”
【叮！检测到准提道人“道心崩塌”，七宝妙树光华尽失（枯树沙沙声），召唤值+2000！触发终极“痛点暴击”（拒赔），额外+600！当前召唤值：！】
“拒……赔……？”
准提道人嘴里喃喃着这个词，感觉自己的整个信仰体系都崩塌了。他看着林泛，又看了看那道神秘的光幕，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困惑。这个凡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怀里那东西……又是什么？！
他再也不敢多待半秒，收回七宝妙树，化作一道青光，头也不回地朝着西方逃去！那仓皇的样子，比燃灯、清虚加起来还要狼狈！
“道长慢走啊！”林泛在后面挥着手，大声喊道，“下次记得带点小礼品再来推销啊！比如你那根树杈，看着挺别致的，送我当牙签行不？”
望着准提消失的方向，林泛美滋滋地收回了残卷。残卷上的光芒隐去，恢复了古朴的样子，但林泛能感觉到，它的本源气息似乎……充盈了一丝。
“我靠！原来怼圣人……啊不，怼准提这种级别的，奖励这么丰厚？”他看着系统界面那突破三万的召唤值，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哪是经验包，这简直是移动的充值卡啊！”
赵公明已经彻底麻木了，他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阐教被他气疯了，现在连西方教都被他怼得怀疑人生了……这小子，他不是在封神，他这是要把三界都给搅个天翻地覆啊……”
林泛嘿嘿一笑，拍了拍赵公明的肩膀：“老赵，别这么悲观嘛。你看，我不是在帮你截教出气吗？再说了……”
他目光灼灼地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下一个目标。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元始天尊？还是……通天教主？嘿嘿，旺财刚吃饱，我这三万多的召唤值还不知道怎么花呢……”
赵公明：“……”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