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溜得比外卖小哥还快，林泛掂量着手里那块骚粉色的莲花漆皮，对着阳光眯眼瞧。
“啧，这质感，这色泽，搞个镶钻手机壳肯定卖爆……”他正嘀咕，怀里残卷突然嗡嗡震了两下，火部印记明暗闪烁，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小羽抱着茶盘小心翼翼凑近：“道友，太乙真人会不会带更多人来找麻烦啊？”
“怕啥？”林泛把漆皮揣进兜，“咱们这是正规经营，合法怼人。再说了——”他话没说完，四周光线陡然暗了下来。
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阴风惨惨。枯叶打着旋往人领口钻，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跟鬼片开场似的。
“我靠，这特效比太乙的莲花云实在多了！”林泛搓搓胳膊起的鸡皮疙瘩，“哪个剧组在这拍恐怖片呢？群演盒饭加不加鸡腿啊？”
阴风里缓缓浮现一道黑影。是个穿玄黑道袍的女人，脸色白得跟刷了腻子似的，眼睛是两个黑窟窿，怀里抱着把白骨拂尘。她飘在半空，黑袍下摆滴滴答答掉着泥水。
“林泛……”女鬼……不是，女道士开口，声音像指甲刮棺材板，“交出灵珠子，饶你不死。”
林泛扭头问小羽：“这哪位？你们封神界百鬼夜行组委会会长？”
小羽吓得直哆嗦：“是、是石矶娘娘！骷髅山白骨洞的那位！”
“好家伙！”林泛一拍大腿，“专业对口啊！您这造型，这出场方式，不去密室逃脱当Npc可惜了！时薪至少这个数！”他比了个五。
石矶娘娘周身黑气翻涌：“放肆！”
【叮！检测到石矶娘娘“震怒”，白骨拂尘炸毛（骨节碰撞声），召唤值+800！】
林泛眼睛一亮，来劲了：“娘娘，商量个事儿？您这掉泥水的特效能不能改改？看着跟漏水的拖把成精似的。要不我给您推荐个防漏喷雾？拼多多九块九包邮。”
石矶娘娘猛地甩动拂尘，三千白丝化作骨箭射来！那骨箭在半空中居然还在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卧槽！自带音效的攻击！”林泛边躲边喊，“娘娘您这审美太阴间了！我老家丧葬队吹的唢呐都比这好听！”
他说话间，三道火部游神再次现身。这次它们手中火焰凝聚成盾，骨箭撞在火盾上，发出烤串般的滋滋声，很快化作飞灰。
“嗯？”石矶娘娘的黑窟窿眼睛眯起，“竟是火部正神的气息……不对，是残次品。”
林泛躲在游神后面跳脚：“说谁残次品呢！您这骨头架子都快散黄了还好意思说我？看看您这拂尘，炸毛炸得跟我家隔壁二哈啃过的拖鞋似的！”
游神们似乎被这话激怒，火焰暴涨三寸，主动朝石矶娘娘扑去。炽热火焰与阴森鬼气撞在一起，发出冷水进热油般的爆响。
石矶娘娘冷哼一声，黑袍翻飞间露出森森白骨。她张开嘴，但吐出的并非黑气，而是一股冰冷的虚无。那虚无之中，无数个半透明的、扭曲的人形怨灵浮现出来。它们没有完整的形体，有的只有半张脸，空洞的眼窝里流下黑色的泪水；有的只有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指甲长而卷曲，疯狂地抓挠着空气；还有的则是一张张无声尖叫的嘴，下巴脱臼，仿佛在临死前经历了极致的痛苦。
它们没有发出尖锐的嘶吼，而是无数种绝望的低语、凄厉的哀嚎和怨毒的诅咒混合在一起的噪音，直接钻入神魂深处。这些怨灵一接触到火部游神的火焰，非但没有被立刻焚毁，反而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往火焰里钻！它们用冰冷的绝望去侵蚀火焰的炽热，用无尽的悔恨去污染神灵的威严。游神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连它们身上的火焰都带上了一层幽幽的绿色，光芒变得不稳定，仿佛随时会熄灭。
“道友小心！”小羽急得直跺脚，“那是石矶娘娘炼制的怨灵！它们会吞噬神魂！”
林泛摸出怀里残卷。火部印记急促闪烁，旁边若隐若现浮现出另一个印记——金色，形如骷髅头，正微微发烫。
“啥情况？这玩意还带自动扫描敌方资料的？”他试着往骷髅印记里注入灵力。
残卷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金光射出，在半空化作巨大的金色骷髅虚影。那虚影张开大嘴，猛地一吸——
正在纠缠火部游神的怨灵们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被无形的巨力从火焰中硬生生拽出，扭曲着被吸进骷髅嘴里。金骷髅咀嚼了几下，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连空气中的阴冷气息都消散了不少。
石矶娘娘倒退三步，不敢置信：“你……你怎么能操控我的本命法宝印记？！”
林泛也懵了，低头看看残卷。火部印记和金色骷髅印记并排亮着，像两个较劲的灯泡。
“娘娘，您这怨灵……过期了吧？”他挠挠头，“我家金骷髅说吃起来跟馊了似的，差评。”
【叮！检测到石矶娘娘“怀疑人生”，白骨拂尘掉渣（骨粉飞扬），召唤值+1200！】
石矶娘娘死死盯着金色骷髅虚影，突然尖叫：“不可能！那是我的……”她像是想到什么，猛地闭嘴，黑袍一裹就要化作黑烟溜走。
“哎别走啊娘娘！”林泛赶紧喊，“售后服务还没做呢！您看这差评能不能修改一下？给个五星好评返现五毛？”
黑烟踉跄一下，逃得更快了。
三个火部游神“噗”地消失。林泛感觉身体被掏空，扶着门框直喘气。
小羽跑过来扶他：“道友，你刚才那个金骷髅……”
“别问。”林泛有气无力地摆手，“我也整不明白。这残卷跟个山寨手机似的，动不动就自动下载流氓软件。”
他摸着重新恢复平静的残卷，心里直打鼓。火部游神耗蓝，这莫名其妙解锁的骷髅印记更是个吃货。刚才那一下，差点把他仅剩的灵力抽干。
远处云头上，赵公明扒着云边偷看，咂咂嘴：“好家伙，连石矶的本命印记都敢吞……这小子比申公豹还能惹祸。”
他掐指一算，眉头拧成疙瘩：“麻烦喽！太乙的莲花，石矶的骷髅……接下来该轮到哪个倒霉蛋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