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东海的晨雾跟块湿漉漉的脏抹布似的，死死糊在阵枢台的石栏上。十绝阵的灵光倒精神，早早就透雾而出——天绝阵的青光绕着石碑转成个抽风似的气旋；地烈阵的土黄气“滋滋”往石缝里钻，跟打地洞似的；火灵阵的赤焰在旗尖上蹦跶得正欢；寒冰阵的白气更绝，碰着雾就凝出盐粒似的冰碴子。九道阵眼光丝在半空瞎织，弄出张破网把石台罩里头，连海风穿过去都带着亮晶晶的碎渣，落衣上凉飕飕的，一碰就没。
林泛站在阵眼中央那块青石板上，胸口那卷诛仙阵图残卷烫得跟刚揣进兜里的烤红薯似的，九道纹路跟着阵眼光丝抖抖索索，像是在跟十绝阵的本源唠嗑。他手指头划过卷面，能摸着里头流窜的劲儿，比昨天海路上干架时又壮实了不少。
“来了！”秦完猛地捂住腰间的天绝珠，珠子表面青光“噌”地跳了一下。东边雾帘子“唰”地被撕开一道口子，一缕金光慢悠悠挤进来——不是佛宝那种暖洋洋的金子，是带着棱角、扎人眼球的冷金，阐教法宝那味儿，跟无数把小刀子在雾里瞎划拉似的。
雾被金光劈得稀里哗啦往后退，燃灯道人踩着只病恹恹的鹤晃悠过来。鹤翅膀扫过的地方，雾气“嗤”地一声全变成白汽跑了。他身后跟着广成子、太乙真人、云中子仨金仙，还飘着十二个举幡的小弟，幡上的太极符纹在晨光里闪着贼光。燃灯左手托着面破铜镜，镜背上密密麻麻刻着通天教主的阵纹，正是专门偷师学艺、复制阵图的“破源镜”。
“林泛，把卷交出来。”燃灯的声音跟石头砸石头似的，又冷又硬，破源镜的金光扫过残卷，在地上投下蜘蛛网似的纹路，“这玩意儿藏着诛仙阵图的老底，归我，三天就能复刻个完整的。到时候你们截教没阵仗撑腰，直接滚蛋！”
林泛嗤笑一声，残卷九道纹路“唰”地全亮了！光丝顺着阵眼网“嗖嗖”蔓延，把周围的晨雾都染成了九色：“通天教主的阵图，是截教千万弟子道心拧成的根儿！就容你们这帮学术裁缝瞎糟蹋？靠个仿刻阵纹的破镜子就想偷老底？阐教这‘正统’，就是玩鸡鸣狗盗起家的？”
【叮！燃灯道人怒气值+220！当前累计：点！】
广成子往前蹭了半步，掌心那番天印转着沉甸甸的黄光，印角云纹都透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臭屁劲儿：“狂妄！截教不过是一帮山精野怪凑的野路子，也配谈道心本源？今儿个老子就用番天印砸烂你的破卷，让你知道啥叫昆仑正统！”
申公豹扇子“哗啦”一声展开，扇面上的山河图跟着晃悠，他用扇柄杵着地，笑得跟只偷着腥的狐狸：“广成子道友，这话咋这么耳熟呢？上次你徒弟李全拿个山寨货番天印来叫嚣，被我们赵江道友的土刺扎得印纹都裂了，回去哭着喊着让你补法宝吧？”
他顿了顿，扇子又戳了戳广成子的手：“这次终于敢把正品拎出来了？可别等会儿被白礼道友的火烧得握不住，‘啪叽’摔地上了，又嚷嚷我们截教以多欺少啊！”
【叮！广成子羞愤值+250！当前累计：点！】
广成子脸“腾”地红得跟猪肝似的，握着番天印的手青筋蹦得老高，刚要催印砸人，太乙真人一把薅住他胳膊，掏出九龙神火罩晃了晃：“师兄别急！先试试这小子的斤两！免得等会儿砸坏了你的宝贝印，反倒落人口实。”
罩口“轰”地喷出九条火龙，龙鳞上泛着点佛光，龙嘴一张就吐出带着梵音的火舌，直扑火灵阵的石碑——这是掺了西方佛光的神火，专门克截教的本源火，太乙真人耗费百年修为憋的大招。
云中子也祭出通天神火柱，柱子“咚”地落地生根，“嗖嗖”长到三丈高，火舌卷着狂风就往风吼阵的黑旗上舔：“十绝阵向来各玩各的，没听说能捏咕到一块儿！我倒要瞅瞅，你这九印怎么护得住八个阵眼！”
被绑在石栏边的惧留孙猛地抬头，看着阐教三人的法宝，底气又足了点：“林泛！这九龙神火罩能烧仙骨，通天神火柱能炼神魂！你那破网撑不过三息！上次被捆成粽子的滋味忘了？”
赵江闻言，扭头对着惧留孙挑了挑眉：“哟，这不是连自己捆仙绳都管不住的惧留孙道友吗？还有脸说别人？等会儿要是你同门也被我们捆了，要不要我帮你腾个地方？”
【叮！惧留孙憋屈值+190！当前累计：点！】
“九印联动，十绝归一！”林泛懒得废话，大吼一声，胸口残卷“轰”地爆出九道强光！比干、赵江等九道虚影从光里蹦出来，不再是各打各的，而是“唰”地一下贴着阵眼网融成个流光溢彩的环形大盾牌。光盾转起来，九种灵光搅和在一起，空气都跟着“嗡嗡”响。
文曲星（比干）：举着玉笏撑在光盾核心，苍白的手指划过笏面，金色符文跟水流似的顺着网眼漫开，每个符文都带着个“仁”字篆文，撞上火龙的佛光时，跟烙铁烫雪似的“滋滋”冒烟，硬生生把佛光火逼退半寸。比干苍老的声音透过光盾传出来：“阐教就知道仗势欺人，道心都没了，佛光也成邪火了！”
地烈星（赵江）：双手按向光盾底，“噌噌噌”冒出无数土刺，织成厚厚的土甲护住阵眼石碑。土甲上刻着地脉符文，九龙神火罩的火舌舔上去，只烧得冒黑烟，连道白印都没留下。赵江对着广成子喊：“上次没砸烂你的山寨印，这次正好试试正品够不够硬！”
火灵星（白礼）：赤焰裹着光盾外层烧，化作千万条火蛇缠向九龙神火罩的火龙。赤焰里掺着截教本源火劲，碰到佛光火非但没灭，反倒越烧越旺，顺着龙身就往罩口爬。白礼故意扬声道：“太乙真人，你这火掺佛灰了吧？咋连我的残火都干不过？”
风吼星（董全）：挥动风旗，九幽阴风在光盾外打旋成大漩涡，把通天神火柱的火舌吹得往回倒，逼得云中子连连后退。风里还卷着细沙粒，“噼里啪啦”打在神火柱上，竟把柱身烧出的焦痕都磨掉了。董全嘲讽道：“云中子，你这柱子是松木做的吧？风一吹就蔫儿了！”
寒冰星（孙良）：指尖凝出无数泛着淡蓝灵光的冰棱，精准射向火龙咽喉。冰棱碰着龙鳞瞬间，化作寒气钻进鳞缝，冻得龙身剧烈哆嗦，原本暴涨的火势“唰”地弱了一大半。孙良补刀：“冻住你的佛火根，看你还咋烧！”
瘟癀星（姚宾）：周身散出淡绿色毒雾，顺着光盾缝渗出，绕着阐教三人转圈。雾里的本源毒沾到广成子道袍，衣摆瞬间发黑，布料都开始腐蚀。姚宾轻笑：“阐教的道袍质量不行啊，比惧留孙的捆仙绳还不耐造。”
红沙星（张绍）：扬手撒出赤红沙粒，跟细针似的钻进番天印纹路里，死死卡住印身灵力流转。广成子想催印砸光盾，可印身纹丝不动，气得他额头冒汗。张绍调侃：“卡住你的印纹，跟堵上阐教的嘴一样简单！”
落魂星（王变）：挥着落魂幡，灰黑色魂丝悄无声息缠向破源镜镜柄。魂丝钻进燃灯指尖，干扰他捏诀的手势，破源镜金光忽明忽暗，原本稳定的解析纹路瞬间乱成一锅粥。王变冷声道：“搅乱你的灵力，看你还咋偷老底！”
金光星（杨森）：金芒顺着光盾射出，跟细针似的扎向破源镜镜心。金芒碰着镜面瞬间，“叮”一声脆响，镜面上竟浮出细密裂纹！杨森大笑：“金光破灵宝，比你们阐教吹牛皮快多了！”
【叮！太乙真人惊疑值+200！云中子恼怒值+210！当前累计：点！】
“这……九印跟十绝阵真揉一块儿了？”太乙真人看着自己的火龙被赤焰缠得缩成一团，龙鳞都快烧掉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可能！九印是星辰本源，十绝阵是地脉之力，根儿都不一样，咋能捏咕到一块儿？”
“截教的道，讲究的就是个‘融’！”林泛往前踏了一步，指尖凝出一道暖金色灵光，狠狠戳进残卷——九道虚影“唰”地从光盾里脱出来，在半空旋转交融，化作一个丈高的九色巨人！巨人头戴星辰冠，身披九纹袍，左手托着土黄地脉球，右手握着燃烧的赤焰玉笏，正是九印本源合体的德行。
巨人刚成型，就对着破源镜猛地劈出一道光刃！光刃划过半空，带着九色流光，空气被劈得发出撕裂般的锐响，连远处海面都跟着泛起涟漪。
燃灯脸色“唰”地变了，慌忙把破源镜挡在身前，同时捏诀催动灵力：“破源镜，解！”镜背阵纹瞬间亮起，射出一道粗大金光，想挡光刃。可两光碰撞瞬间，金光跟纸糊似的“刺啦”一声被撕开！光刃结结实实劈在镜面上。
“咔嚓！”一声脆响，破源镜背的阵纹裂了道大缝！金光瞬间弱了一大半，镜身都跟着抖起来。燃灯握着镜柄的手直哆嗦，虎口被震得发麻，连退两步才站稳：“咋可能？你那破卷还没解锁完整能力，咋能破我的先天灵宝？”
“因为你偷不走截教的道心！”林泛冷笑，操控着巨人又劈出一道光刃，这次直奔广成子的番天印！广成子慌忙催印抵挡，可沙粒还卡在印纹里，黄光半天聚不全。光刃“啪”地劈在印上，震得他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印身往下淌，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
【叮！燃灯道人震骇值+280！广成子暴怒值+240！当前累计：点！】
云中子和太乙真人想上前帮燃灯，却被风吼阵的狂风和寒冰阵的冰棱困得死死的——董全催动风旗，狂风卷着冰粒“噼里啪啦”打在通天神火柱上，把火柱冻得直冒白烟，柱身纹路都开始结冰；孙良的冰棱精准射向九龙神火罩罩口，直接冻住火龙出路，罩里传来火龙焦躁的嘶吼，连罩身都跟着发烫。
被绑在石栏边的普贤真人盯着九色巨人，看着佛光火被赤焰压着打，嘴唇哆嗦着喃喃道：“不可能……佛光咋会压不住旁门之火……本源之力，真这么邪乎？”
申公豹闻言，溜达到普贤身边，用扇子拍了拍他的脸：“普贤道友，上次你说佛光能压万法，结果被我们捆成粽子；这次又看走眼了？要不你再赌赌，燃灯会不会丢下你们自己先跑路？”
【叮！普贤真人绝望值+220！当前累计：点！】
燃灯看着破源镜上的裂缝越来越大，镜身灵光越来越弱，知道再打下去不仅拿不到残卷，还得赔上法宝。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林泛那破卷还在吸他的情绪值，九色巨人的气息居然越来越强！再拖下去，怕是连自己都得栽这儿！
“撤！今儿个先撤，明儿个带十二金仙齐至！”燃灯急吼一声，收起破源镜，同时掏出一枚玉符“啪”地捏碎。玉符化作一道白光，裹住广成子、太乙真人和云中子，就要驾鹤开溜。
“想走？留下点过路费再走！”杨森突然催动金光脉，一道金灿灿的光箭“嗖”地射向云中子的通天神火柱！光箭穿透火柱，“咔嚓”一声把柱子射断！半截柱子“扑通”掉进海里，溅起大片水花。云中子心疼得直咧嘴，却不敢回头，催着燃灯赶紧溜。
林泛没追，只是操控着九色巨人对着他们背影挥了挥玉笏。巨人散发的九色灵光扫过海面，在阐教众人身后留下一道刺眼光痕，跟插旗子宣示主权似的。他能清晰感觉到，刚才光刃劈中破源镜时，残卷突然颤了颤，镜背的阵纹竟跟残卷纹路产生了短暂共鸣！一股熟悉的本源之力顺着光刃传了过来——那是诛仙阵图主卷的气息！
“不用追。”林泛抬手散去九色巨人，摸了摸胸口滚烫的残卷，九道纹路还在微微发烫，“破源镜被咱们伤了本源，燃灯至少得七天才能修好。而且刚才残卷引动了主卷气息，下次再干，咱就能用残卷强行共鸣主卷，解锁完整的召唤能力。”
杨森走到火灵阵石碑旁，摸了摸被火龙烧黑的边角，指尖涌出金光，慢慢把焦痕抚平：“还好，就是皮外伤，用本源气补补就行。燃灯这次撤，肯定是去摇人了，十二金仙要是全来，咱压力不小。”
秦完点头，掏出传讯符注入灵力，符纸化作一道青光射向天际：“我让袁角通知金鳌岛的道友了，菡芝仙、彩云仙子她们正带着截教弟子赶来，最多三天就到。咱先加固阵眼，把九印和十绝阵的联动再磨合磨合。”
姚宾走到落魂阵石碑前，用毒雾在碑上画了道符纹：“我把瘟癀毒融进阵眼，下次阐教的人进来，先中三分毒，灵力提不起来，正好给咱当活靶子。”
张绍也扬手撒出红沙，把红沙阵的阵眼埋得更深：“我的红沙混了金光，沾身就烧神魂，就算是金仙来了，也得脱层皮。”
林泛走到中央青石板上，盘膝坐下，把残卷放身前。残卷九道纹路在晨光里闪着光，每道纹路里都能看到淡淡的虚影在流动——那是即将被召唤的神仙轮廓，随着情绪值累积，轮廓越来越清晰。他能感觉到，距离召唤第一位真正的中国神仙，就差临门一脚了。
申公豹凑到他身边，看着残卷轻笑：“没成想燃灯这么不禁逗，才几句话就气得手抖，等会儿要是把他的破源镜抢过来，怕不是得当场气晕过去。”
“不急。”林泛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等十二金仙全到了，咱再好好‘招待’他们。到时候把他们一个个气个遍，攒够情绪值，直接召唤神仙砸他们脸上，让阐教知道，啥才叫真正的本源之力！”
【叮！石栏边惧留孙、普贤等人绝望值叠加+450！当前累计：点！】
晨雾渐渐散了，朝阳从海面爬上来，金色的阳光照在十绝阵的光网上，泛着九色光晕。阵枢台周围的海水被灵光染得五颜六色，浪涛拍打着岸边，“哗哗”作响，像是在给即将到来的大战敲鼓点。
林泛握着残卷站起身，看着东方燃灯溜走的方向，眼神坚定。他知道，这仗才刚开胃，后面还有硬骨头要啃。但只要九印还在，十绝阵还在，截教的道心还在，再加上这蹭蹭涨的情绪值，他们就能守住阵枢台，夺回诛仙阵图主卷，让阐教那帮家伙知道，截教的威严，不是谁都能踩的！
远处海面上，燃灯带着三位金仙落在战船上，看着阵枢台方向的九色光晕，气得把破源镜狠狠砸在甲板上：“林泛！三日之后，我必带十二金仙踏平阵枢台，让你和那破卷一起化为飞灰！”
甲板下囚笼里，刚被押上来的截教弟子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出声：“就凭你们？刚才跑得比兔子还快，还好意思放狠话？”
燃灯的脸更黑了，胸口气闷差点没喘上来——他还不知道，自己这口窝囊气，又给林泛送了不少情绪值。
阵枢台上，林泛突然感觉残卷又跳了跳，情绪值的提示音再次响起。他嘴角勾起一抹贱兮兮的笑，转身对着众人道：“都支棱起来！三日之后，咱给燃灯和十二金仙，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封神大礼’！”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在阵枢台上空回荡，跟海浪声、阵眼的嗡鸣声搅和在一起，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