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泛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就感觉丹田里跟揣了个小火炉似的。昨天强行压下去的灵气余劲，此刻跟融雪似的渗进经脉，指尖凝出的气丝都比昨天粗了半圈，绕着掌心的灵核碎片一转，竟在青石板上映出细碎的金光。
练剑坪那边，赵虎那破锣嗓子已经吼上了：“都他妈愣着干什么！下月跨宗门比斗加试基础剑招，‘劈、刺、挡’三式，日落前每式三百遍！练不满的，后山灵矿挖到比斗当天！别想着偷懒，老子盯着呢！”
林泛摸了摸怀里的灵核碎片，那股若有若无的牵引感比在药田时强了数倍，跟GpS导航似的，直指某个关键线索。
他刚提着自己的铁剑走过去，就瞥见老槐树那阴影里，周扒皮正鬼鬼祟祟地把铁剑往草丛里塞。那小子油乎乎的手抓着个灵米饼，吃得满嘴流油，饼渣掉在道袍上，跟刚出土的文物似的，还黏着昨晚没洗的泥点。这德行，让林泛想起《凡人修仙传》里那些混吃等死的外门弟子，握着宗门资源却连最基础的吐纳都懒得练，偏还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全世界都欠他的。
“周师兄，您这灵米饼的香气，怕是能直接飘到长老院，把云松长老都给馋出来吧？”林泛走过去，剑刃在晨光里斜斜一划，正好映出周扒皮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听说比斗末位要被逐出师门，您这连剑都不敢碰的样子，莫不是提前给山下的凡人市集探路？到时候别说灵米饼，怕是得跟乞丐抢糠麸——毕竟您这‘养尊处优’的爪子，连锄头都握不住吧？”
他弯腰捡起周扒皮的剑，指尖金火灵气轻轻一裹，剑身上的锈迹“刺啦”一声就化作飞灰，露出底下暗沉的铁色：“您看这剑，跟着您都算倒了八辈子血霉，宁愿被锈吃了也不想沾您的懒气。它要是有灵智，现在怕是已经自己跳进熔炉，求着铸剑师重铸了，图个清静。”
【叮！来自周扒皮的“社死KpI”已到账+21！当前总值：941→962点！】
周扒皮的脸“腾”地一下涨得比灵米饼的馅料还红，抢过剑就往空中劈，结果力气没稳住，剑“当啷”一声砸在青石板上，崩出个豁口。周围的哄笑声里，林泛握着自己的剑上前一步，灵气顺着剑柄往上爬，三十斤重的铁剑瞬间轻得跟片羽毛似的：“挥剑要引灵气牵剑，不是用蛮力砸地——您这哪是练剑，分明是给石板开瓢。后山灵矿正好缺个砸矿石的，您这‘开瓢剑法’去了正好，说不定还能混个‘采石魁首’的名号，比在这混吃等死强多了。”
话音刚落，他手腕一转，“劈”式落下，剑风扫过地面，草叶齐根断成两截，金火灵气在剑刃上绕了个圈，竟在石板上留下一道浅淡的焦痕。弟子们见状纷纷效仿，连赵虎都捋着胡子点了点头，之前那张紧绷的脸也缓和了些——他原本还担心这帮杂役弟子底子太差，现在看来，倒是有个能带头的。
刚练到第五十遍“刺”式，练剑坪入口就传来一阵带着傲气的脚步声。李傲走在最前面，腰间的青纹剑泛着淡青灵光，剑穗上的玉珠叮当作响，身后两个跟班亦步亦趋，那眼神扫过众人时，跟在看地上的泥垢没两样。这神态，让林泛想起《毒舌仙尊，我靠怼人证道》里的柳乘风，仗着家里是宗门赞助商，把“纨绔”两个字刻在了脑门上。
“一群杂役也配碰剑？”李傲用剑鞘挑飞最前排弟子的铁剑，那剑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就这破铜烂铁，练到天荒地老也赶不上我的青纹剑。跨宗门比斗你们就是凑数的，不如现在认输，省得届时在其他宗门面前丢青云宗的脸——毕竟不是谁都有脸，把‘菜’当本事的。”
林泛收剑站直，目光落在李傲的青纹剑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剑好不好，得看握剑的人有没有本事。您这青纹剑是不错，可惜握在您手里，跟烧火棍没区别。上次交流会您试着灵气御剑，结果剑没飞起来，您倒摔了个四脚朝天，剑穗缠在树上，还是弟子们帮您解下来的——您说，这剑是不是嫌您丢人，故意跟您作对？”
他往前半步，指尖点了点李傲的手腕，那里的灵气散得跟漏风的袋子似的：“练气四层的修为，虚得能当枕头。您挥剑时灵气晃得比剑穗还厉害，真比起来，周师兄的‘开瓢剑’都比您的青纹剑管用——至少他砸得准，您连剑都握不稳。”
【叮！来自李傲的“面子破碎中，伴随噼啪作响的声音”已到账+53！跟班甲“幸灾乐祸值”+27！跟班乙“尴尬值”+24！当前总值：962→1066点！】
李傲的脸瞬间白了，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你个杂役敢辱我！今天非要废了你的灵气不可！”林泛早有准备，丹田金火灵涡一转，指尖凝出数十根灵气丝，赤金色的气丝带着细碎火星，在身前织成半透明的网——这是他昨晚结合《低阶炼丹术》里的控气法门琢磨的新招，比单纯的灵气盾更省劲，还能灼烧对手的灵气。
“考核前私斗，按宗门规矩，轻则关禁闭，重则废去修为逐出宗门。”林泛往前一步，灵气网泛起灼热的温度，逼得李傲的跟班往后退了两步，“您要是真动手，输了丢面子，赢了丢身份，何必呢？不如等比斗时咱们堂堂正正比试——到时候我让您看看，杂役的‘破铜烂铁’，怎么赢您的青纹剑。”
赵虎这时走了过来，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李傲！这里是杂役集训地，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再闹，我现在就去禀明清云派长老！”李傲狠狠瞪了林泛一眼，甩着袖子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撂句狠话：“比斗时我定要你好看！”
“等你先稳住灵气再说吧！”林泛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心里却没太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冲击练气二层，还有灵核碎片的线索。
刚转身，就见苏清提着布包从石阶上走来。那身浅粉色道袍沾着晨露，袖口的莲花绣纹在阳光下泛着淡绿灵光，风一吹，衣摆飘动间，竟有淡淡的木灵气散开，像《重生之玄天凌尘》里的苏清璃，自带一股清雅气场，连周围的嘈杂都淡了几分。
“林师弟刚才的控气术，比上次药田护灵时更精妙了。”苏清走到他面前，递过布包，里面是副嵌着银丝的护腕，触手温凉，“这是‘凝气护腕’，我用金纹花汁液泡了三天，还嵌了三道聚气纹，正好契合你的金火灵根——练剑时能稳住剑招反震的灵气，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手腕被震得发红。”
她又从袖袋里掏出张兽皮卷，展开时能看到上面用墨线画的地图：“这是跨宗门比斗的细则，除了基础剑招，还要考‘灵物辨识’。黑风寨最近在山下活动，听说他们在找‘噬灵草’，说不定会混进比斗场地——你到时候要多留意，尤其是奖品台附近。”
林泛接过护腕和兽皮卷，指尖碰到苏清的手，能感觉到温和的木灵气顺着指尖往上爬，比蕴气液的灵气更柔和：“谢谢苏师姐，您总是想得这么周到。”苏清笑了笑，眼尾弯起个浅弧：“你帮我守住了药田的千年灵草，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对了，云松长老说，这次比斗冠军的奖品是《灵核考》续篇，里面记载了‘灵核碎片’的溯源之法，或许有你要找的线索。”
这话让林泛心里一动——灵核碎片的线索终于有了方向。他戴上护腕，试着挥了下剑，果然感觉到灵气运转稳了不少，护腕上的银丝泛起淡光，和剑刃的金火灵气缠在一起，“刺”式出手时，竟带起细微的破空声，比之前快了半分。苏清看着剑招轨迹，点头道：“你的金火灵根虽霸道，但控气越来越精细，再稳固两天，冲击练气二层就十拿九稳了。”
正午的日头最毒，练剑坪的石板被晒得发烫，连呼吸都带着热气。弟子们刚歇下喝灵米粥，就见一个穿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带着两个随从走来，腰间的玉佩刻着“赵”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是赵疤的堂兄赵阔，练气五层的修为，在杂役处向来横行霸道，上次还帮着赵疤抢过弟子的灵米。
赵阔的目光扫过练剑坪，最后落在林泛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听说就是你揭发了赵疤？一个杂役也敢管内门的事，真是不知死活。你以为有苏清护着你，就能在青云宗横着走？”
林泛放下手里的粥碗，擦了擦嘴：“赵师兄这话就错了，宗门规矩可没说‘杂役不能举报叛徒’。赵疤勾结黑风寨，卖宗门的灵米，按规矩该废去修为关禁闭——您作为他的堂兄，没被牵连已是万幸，怎么还替他出头？莫不是您也沾了黑风寨的好处，分了不少灵米？”
他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弟子都听见：“要是长老查出您也参与了，您这练气五层的内门弟子身份，怕是保不住了，得跟赵疤一起去后山挖灵矿，日夜对着矿石，想想都替您难受。”
【叮！来自赵阔的“恼羞成怒，心虚值”已到账+89！随从甲“瑟瑟发抖值”+36！随从乙“紧张到想尿值”+32！当前总值：1066→1223点！】
赵阔的脸瞬间铁青，手猛地按在剑柄上，青绿色的灵气顺着剑刃暴涨，竟带着几分莲心派木灵功法的气息——林泛心里一凛，青云宗和莲心派素有嫌隙，私下修炼对方功法，可是宗门大忌。
“你个杂役还敢血口喷人！今天就让你知道，内门弟子和杂役的差距！”赵阔挥剑劈来，剑气带着草木的腥气，直逼林泛的胸口。林泛早有防备，丹田金火灵涡高速运转，凝气护腕泛起耀眼金光，粗铁剑被灵气裹住，瞬间变得灼热起来，剑身上甚至能看到淡淡的火焰纹路。
他侧身避开剑气，反手使出“挡”式，剑身上的金火灵气骤然爆发，形成半尺高的火焰护盾。赵阔的剑砍在护盾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剑刃竟被烧得发黑，还冒着青烟。
“你这灵气怎么会有灼烧效果？”赵阔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置信——木灵灵气最怕火，他修炼莲心派功法的事，从未告诉过别人，林泛怎么会知道？
林泛趁机反击，手腕一转，“刺”式出手，金火灵气顺着剑刃凝成尖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袭向赵阔的手腕：“金火双灵根克制木灵根，这是修仙界的常识。您偷学莲心派的木灵功法，却连最基本的属性相克都不懂，真是白费了练气五层的修为——怕是您这修为，也是靠丹药堆出来的吧？”
赵阔慌忙收剑格挡，却被灵气反震得后退三步，手腕发麻，剑差点脱手。林泛得势不饶人，指尖灵气丝化作数十道火焰细针，密密麻麻射向赵阔的道袍，瞬间把他的衣摆烧出十几个小洞，露出里面的内衫：“您看，您的道袍都比您懂规矩，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要是再纠缠，我不介意让您的头发也尝尝金火的味道——到时候您顶着光头去见长老，说不定能混个‘苦行僧’的名号，也算为宗门积德了。”
【叮！来自赵阔的“屈辱到想原地爆炸值”已到账+117！周围弟子“崇拜值”累计+68！当前总值：1223→1408点！】
赵阔看着自己破烂的道袍，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动手——他知道林泛的金火灵气克制自己，再打下去只会更丢人，说不定还会暴露偷学功法的事。他狠狠瞪了林泛一眼，对着随从喊：“走！”狼狈地逃离了练剑坪，连头都没敢回。
周围弟子纷纷围上来，对着林泛赞不绝口。周扒皮也凑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林师弟真是厉害，连赵阔都被你打跑了！以后我就跟着你练剑，保证不偷懒！”林泛瞥了他一眼，指了指地上的铁剑：“先把你的三百遍剑招练完再说吧，要是日落前练不完，后山的灵矿可等着您呢。”周扒皮赶紧缩了缩脖子，抓起剑就练，这次倒真没敢再偷懒。
傍晚时分，夕阳把练剑坪染成橙红色。林泛练完最后一遍“挡”式，收剑时突然感觉丹田的灵气“嗡”地一声暴动起来——比之前浓稠了数倍，跟煮沸的灵液似的，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涌去。他心里一喜，知道这是突破的征兆，赶紧盘膝坐在练剑坪的青石上，运转《金火诀》引导灵气。
掌心里的灵核碎片突然发烫，金色灵光顺着指尖涌入丹田，竟和金火灵涡融合在一起，灵气运转速度瞬间提升了一倍。苏清不知何时站在一旁，见状赶紧从袖袋里掏出几颗聚气丹，捏碎后洒在林泛周围，布下简易的聚灵阵：“别分心，守住心神，灵气暴动时最忌慌乱！”
林泛点头，指尖捏诀，将白天积攒的灵气全部汇聚丹田。金火灵涡旋转得越来越快，发出细微的轰鸣，护腕上的银丝也跟着闪烁，帮他稳住躁动的灵气。半个时辰后，丹田传来“咔嚓”一声轻响，灵气骤然扩散开来，比练气一层时浑厚了三倍不止——练气二层，成了！
他睁开眼，指尖凝出半尺长的火焰，在暮色里泛着橙红光芒，火焰跳动间，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变暖。之前有些滞涩的经脉，此刻也变得通畅不少，灵气流转时，再没有之前的灼痛感。
【叮！恭喜宿主！肝帝的胜利！成功突破练气二层！奖励基础技能“金火剑影”（三剑连斩，帅就完事了）！当前召唤值：1408→1458点！】
苏清走上前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恭喜林师弟，这下跨宗门比斗更有把握了。”她递过个玉瓶，瓶身上刻着聚气纹：“这是三阶聚气液，能帮你稳固二层境界，比斗前一天服下，正好能把状态调到最佳。”林泛接过玉瓶，拔开塞子闻了闻，浓郁的药香里带着淡淡的金纹花气息：“谢谢苏师姐，比斗时我一定拿到《灵核考》续篇，帮您查查药田灵草异常的原因。”
回到破房时，天已经黑了。林泛关上门，点亮桌上的灵烛，打开系统面板——召唤值1458点，距离召唤“土地公虚影”所需的1500点，只差42点。他摊开苏清给的兽皮卷，借着烛光仔细看，地图上的比斗场地分为三个区域：剑招考核区、灵物辨识区，还有中央的奖品台，《灵核考》续篇就放在奖品台的玉盒里。
灵核碎片在掌心轻轻发烫，似乎在呼应地图上的某个位置——奖品台旁边的石柱，竟和164章里残卷上画的“噬灵阵基点”有几分相似。林泛心里一动，想起残卷上的记载：黑风寨的噬灵阵，需要“金火灵气引动，木灵气破阵”，而苏清的木灵根，正好能派上用场。
他倒出一滴三阶聚气液服下，丹田的金火灵涡愈发沉稳，灵气在经脉里流转，带着温暖的灼烧感，却丝毫不伤经脉——这正是金火灵根突破二层后的变化，霸道中多了几分凝练。他试着凝聚“金火剑影”，指尖灵气一动，三道淡金色的剑影凭空出现，绕着他的手腕旋转，虽不如实体剑锋利，却也带着几分凌厉的气息。
“还差42点召唤值……”林泛摸了摸下巴，想着明天集训时，说不定还能遇到几个找事的，正好攒够召唤值——土地公虚影据说能感知周围的灵脉，说不定能帮他找到更多的灵核碎片。
而此刻的黑风寨，昏暗的大殿里，寨主坐在虎皮椅上，手里把玩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噬灵”二字，泛着阴冷的光芒。底下跪着个黑衣人，声音沙哑：“寨主，赵阔没搞定林泛，反而暴露了我们和他的联系。不过我们的人已经混进了青云宗，伪装成杂役弟子，等跨宗门比斗时，只要林泛拿到《灵核考》续篇，就立刻动手抢过来——噬灵阵已经布在奖品台周围，他的金火灵根，正好能当阵眼的‘引子’。”
寨主冷笑一声，把令牌扔在桌上：“很好。不仅要抢续篇，还要把青云宗的灵米仓一锅端——他们断了我们的灵草供应，就得付出代价。对了，盯着苏清那个丫头，她的木灵根能破噬灵阵，别让她坏了我们的事。”
“是！”黑衣人叩首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寨主看着殿外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林泛……灵核碎片，还有青云宗的灵脉，都是我的了。”
练剑坪的青石上，金火灵气的余温还没散去。林泛的破房里，灵核碎片的光芒与灵烛的火光交织，映亮了兽皮卷上的“噬灵阵”标注。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跨宗门比斗不仅关乎内门资格，更关乎灵核碎片的秘密，还有青云宗的安危。他不仅要赢，还要揪出黑风寨的奸细，破了他们的噬灵阵。
明天的集训，或许会更热闹。林泛想着，闭上眼，开始运转功法修炼——他要尽快稳固练气二层的境界，熟悉“金火剑影”，还要攒够那42点召唤值。毕竟，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行啊，都送上门来了，正好省得我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