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高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了。
师傅。
这两个字，是他心里最深的一根刺，一碰就痛，一碰就流血。
他死死地盯着宇智波飒，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眼睛里，此刻全是冰冷的杀气。
“你到底是谁？”
“你调查我？”
“我说了，我是来聘请你当技术顾问的。”宇智波飒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敌意，笑容依旧。
“顺便，帮你解决一点私人恩怨。”
“我不需要！”羽高低吼。
“你师傅想要抽离你体内的六尾，是为了保护你，而不是要杀你。”
宇智波飒直接丢出了一句重磅消息。
这句话，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在羽高头顶。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胡说八道！”
羽高下意识地反驳，但声音却在发抖。
“我亲眼看到的！他要杀我，所以我才……”
所以他才失手，杀了自己的师傅。
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你看到的，只是你想看到的。”宇智波飒的语气很平淡。
“或者说，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他向前走了一步。
“当年，你师傅春雨，发现雾隐村的暗部在秘密研究利用人柱力尾兽力量的方法。”
“他知道这个研究非常危险，一旦失控，你就会被尾兽吞噬。”
“所以，他想用一种温和的秘术，暂时将六尾从你体内剥离出来，让你远离这个漩涡。”
“可惜，他的行动被暗部察觉了。”
“就在他准备施术的那天晚上，雾隐的暗部也到了。他们用幻术干扰了你，让你看到的景象，是你师傅在对你下杀手。”
“于是，悲剧发生了。”
宇智波飒的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敲在羽高的心上。
羽高的脸色，从愤怒，到震惊，再到一片惨白。
他身体晃了晃，后退了一步，嘴里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你骗我……”
“我骗你？”宇智波飒轻笑一声。
“这种陈年旧事，我编出来对我有好处吗？”
“我只是觉得，一个优秀的技术人才，不应该被这种无聊的过去束缚住，成天在这里吹泡泡浪费人生。”
纲手在一旁看着，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男人，到底还知道多少秘密？
他就像一个全知全能的存在，所有人的过去，所有的阴谋，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证据……你有什么证据！”羽高红着眼睛，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
“证据？”宇智波飒摇了摇头。
“我五代目火影，就是证据。”
“我的话，就是事实。”
狂妄。
无比的狂妄。
但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我不信！”
羽高彻底失控了，他猛地举起泡泡筒。
“水遁·泡沫之术！”
无数五颜六色的泡泡，铺天盖地地朝着宇智波飒涌来。
这些泡泡看似美丽，却暗藏杀机，每一个都蕴含着爆炸性的查克拉。
纲手脸色一变，正要出手。
宇智波飒却只是抬了抬眼皮。
“无聊的把戏。”
他甚至没有结印，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风遁·大突破。”
呼！
一股狂风凭空出现，那些美丽的泡泡在狂风面前，就像真正的肥皂泡一样，一个接一个地破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羽高瞳孔一缩，还想继续施术。
宇智波飒的身影却突然从他面前消失了。
下一秒。
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头顶。
羽高浑身一僵，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能感觉到，只要头顶这只手稍微用点力，自己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爆开。
宇智波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冷静下来了吗？”
“我可以让你亲眼看看，当年的真相。”
说着，宇智波飒按在他头顶的手，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轮回眼的能力，发动。
一瞬间，羽高的意识被拉入了一个幻境。
他看到了。
看到了师傅春雨焦急的脸。
看到了师傅在笔记上写下的计划。
看到了师傅为了准备那个温和的剥离秘术，耗费了多少心血。
他也看到了。
看到了那天晚上，隐藏在黑暗中的雾隐暗部。
看到了他们对自己施展幻术时，那一张张冷酷无情的脸。
最后，他看到了自己，在幻术的影响下，面目狰狞地冲向了毫无防备的师傅……
“啊啊啊啊啊！”
羽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幻境中挣脱出来，整个人瘫倒在地，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
他没有被背叛。
他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杀死了自己唯一亲人的可怜虫。
【叮！检测到六尾人柱力羽高，道心彻底崩溃，意志完全臣服！】
【恭喜宿主，获得意外之喜！】
【奖励发放：六尾查克拉（完美人柱力模式）！】
宇智波飒收回手，感受着体内又一股庞大的查克拉汇入，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低头看着在地上崩溃痛哭的羽高。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是继续在这里吹泡泡，逃避一辈子。”
“还是，站起来，去向那些真正害死你师傅的凶手，讨回公道？”
羽高的哭声，渐渐停了。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清秀的脸上，泪痕未干，但眼神却变了。
曾经的迷茫和颓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仇恨，和重获新生的决然。
他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宇智波飒，深深地鞠了一躬。
“火影大人。”
“我，羽高，愿为您效劳。”
“只求您，能给我一个手刃仇敌的机会。”
“很好。”宇智波飒笑了。
“去雾隐村找照美冥报道吧，你的仇人，她会帮你找出来的。”
“新时代，正缺你这样的技术型人才。”
“走吧，纲手秘书。”
宇智波飒揽住纲手的腰。
“接下来是七尾，泷隐村那个人柱力！”
嗡！
空间扭曲，两人消失不见。
只留下羽高一个人，站在溪边，紧紧握住了拳头。
师傅，我不会再逃避了。
……
阴暗的地下洞窟。
大蛇丸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金色的竖瞳里闪烁着浓厚的兴趣。
男人身材瘦小，浑身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他就是黑绝口中的卑留呼。
一个本该死在几十年前的天才忍者。
“大蛇丸，好久不见。”卑留呼的声音沙哑，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是啊，好久不见了，卑留呼。”大蛇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没想到你还活着，而且，你的‘鬼芽罗之术’，似乎快要完成了。”
他能感觉到，卑留呼体内，融合了不止一种血继限界的力量。
钢遁、迅遁、冥遁……
虽然都不是什么顶级的血继，但融合在一起，也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还差最后一步。”卑留呼的语气里，透着一股疯狂的执念。
“我还需要最后一种血继。”
“写轮眼！”
他的目光，灼灼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宇智波带土。
“只要再融合了写轮眼，我的术就能完美，我将成为超越三忍，超越火影的，完美的忍者！”
“写轮眼？”带土隐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需要卡卡西的写轮眼！”卑留呼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他的眼睛，是完成我最终仪式最好的祭品！”
洞窟里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大蛇丸饶有兴致地看着，没有说话。
他很想知道，这个自称“斑”的男人，会怎么选择。
卡卡西的写轮眼，换一个强大的战力，这笔买卖，听起来很划算。
“不行。”
带土的声音，冷得像冰。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卑留呼很不解，“不过是一只写轮眼而已！用它来换取一个足以对抗宇智波飒的力量，难道不值得吗？”
“我说，不行。”
带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杀意。
“卡卡西的命，是我的。”
“他的眼睛，也只能由我来取走。”
“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