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风吹过宇智波飒那用木遁创造的森林，枝叶发出沙沙声，像是为刚才那场过于欢快的葬礼献上迟来的默哀。
佩恩躺在地上，轮回眼中的紫色光圈似乎都黯淡了几分，瞳孔里倒映着天空，却失去了焦点。
他脑子里还在无限循环那段强劲的bGm和七个壮汉魔性的舞步。
那是他一生中从未感受过的痛楚。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层面的，一种名为“我是傻逼”的深刻认知。
“咳咳……”
卡卡西扶着一棵树，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自己刚才憋住的惊骇全部咳出来。
他看着场地中央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感觉自己对“忍者”这个职业的理解，需要回炉重造。
“赢……赢了？”
场边的比比西拿着大喇叭，声音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兴奋。
“胜利！”
“我们的领袖，宇智波飒先生，以一种全新的、文明的、充满艺术感的方式，赢得了这场友好切磋的胜利！”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送晓组织的朋友们！”
短暂的死寂后，观众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
那些下了注的观众，赢家兴高采烈地去收钱，输家则捶胸顿足，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谁能想到打架还能这么打？这不讲武德！”
小南冲到佩恩身边，将他扶起。
佩恩的身体有些僵硬，他站稳后，没有去看小南，而是将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缓步走来的宇智波飒那身上。
神威空间里，宇智波带土已经停止了嘶吼。
他只是跪在地上，双手插进地面，面具下的独眼血丝密布。
他输了，长门输了，晓组织输了，输得像一场笑话。
“如何？”宇智波飒那走到佩恩面前，停下脚步。
他没有嘲讽，也没有炫耀，只是用一种产品经理向甲方汇报的口吻，平静地发问。
“对于我们公司的实力展示，佩恩先生还满意吗？”
“是否达到了您作为战略合作伙伴的预期？”
佩恩的身体微微一颤。
他追求的，是让世界感受痛楚，从而敬畏和平。
而宇智波飒那，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让他感受到了痛楚，并且让他心甘情愿地想要……合作。
良久，佩恩的嘴唇动了动，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的字。
“……满意。”
“很好。”
宇智波飒那打了个响指，仿佛刚刚完成了一笔普通的订单。
他转身，一个缩地成寸，走到那栋“思想再教育中心”的大楼前，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角都，飞段，出来接客了。”
“不，是出来见你们的同事了。”
片刻后，角都戴着他的会计师遮阳帽，手里拿着算盘，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然后两人被带到佩恩面前。
角都看了一眼现场，又看了一眼佩恩，最后目光落在了宇智波飒那身上。
“打完了？场地损毁评估报告和维修预算需要我做吗？这都要算进成本里。”
飞段跟在他身后，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看到佩恩和小南，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狠话，但身体里的符文微微一亮，他立刻立正站好，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正直笑容。
“首领好！同伴好！我们要团结友爱，共建和谐忍界！”
带土通过神威看着这一幕，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好了，既然合作正式达成。”
“那么作为我们‘木叶西区-晓组织战略合作办公室’的第一批员工，我给你们安排一下首个项目。”
宇智波飒那从卡卡西怀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角都。
“这是我们木叶西区第一期经济适用房的住户名单，其中有三十七户拖欠了物业费和房款尾款，总计一百八十三万两。”
角都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一把抢过文件，算盘拨得飞快。
“催收？这个我熟！佣金怎么算？”
“没有佣金。”宇智波飒那摇了摇手指，“这是内部任务，只有工资和绩效奖金。”
“但，”他话锋一转，“我要求你们，用文明、合法、且充满人文关怀的方式去完成。”
“不能动武，不能威胁，要让他们感受到我们集体的温暖，心甘情愿地把钱交出来。”
“飞段，你的‘正能量感化疗法’现在可以投入实践了，去跟他们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飞段的脸瞬间就绿了。
让他去跟人讲道理？
还要充满人文关怀？
这比让他去死还难受。
“我抗议！这是对邪神大人的侮辱！我的仪式……”
他话没说完，身体又是一震，不受控制地敬了个礼。
“保证完成任务！我将用爱与和平，感化每一个欠款的迷途羔羊！”
角都看着手里的名单，又看了看飞段，陷入了沉思。
“如果用爱感化失败，能申请走财务坏账流程吗？”
“可以。”宇智波飒那点头，“但会影响你的季度奖金。”
角都的脸立刻严肃起来：“放心，老板，保证一分钱都不会少。”
佩恩和小南静静地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已经麻木了。
他们感觉晓组织正在向着一个他们完全无法预测的方向，一路狂奔。
“我们该走了。”
佩恩的声音里透着疲惫，连飞段和角都两个晓组织成员，都懒得带回去了。
带土立刻发动了神威，一个空间漩涡在三人身后出现。
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