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扭曲的余音像毒蛇缠绕在每个人脖颈上。
空气粘稠得无法呼吸，狭小空间瞬间变成高压锅。
「内部信号源？」小赵声音尖得变调，惊恐地环顾四周，身体却被拥挤空间卡住。
老王眼神锐利如鹰，猛地扫视控制面板和每个角落。「找出来！必须找出发射源！」
大牛喉咙里发出低吼，突然伸手抓向小赵衣领。「是你！刚才就你在挑拨！」
「放开！你疯了！」小赵拼命挣扎，「我怎么可能是内鬼！」
「够了！」李晴厉声喝道，手稳稳操控操纵杆，「现在内讧就是找死！老王排查信号源！大牛松手！」
大牛喘着粗气松开手，眼神依旧凶狠。小赵惊魂未定地缩起身子。
我紧握直播手机，镜头记录着这场崩溃边缘的闹剧。弹幕彻底炸锅：
「绝对是大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小赵嫌疑最大！一直针对李晴！」
「老王太冷静了反而可疑！」
「李晴贼喊捉贼！」
「陆燃快想办法啊！」
想办法？在这个铁棺材里，连转身都困难。
「找不到明确发射源。」老王眉头紧锁，「干扰太强，或者装置非常隐蔽，可能集成在个人物品里。」
个人物品？
这句话像炸弹再次引爆紧张气氛。目光互相瞟视又迅速收回。
我们携带的东西不多。李晴有配枪和工具包；老王小赵有维修工具；大牛几乎空手；我只有这部该死的直播手机。
直播手机……
荒谬念头闪过脑海。这手机是系统强加的，无法关闭……它会不会就是通讯工具？
不可能。系统何必多此一举？而且声音出现时手机并无异常。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我看到李晴目光不经意扫过我的手机。
「我们互相检查。」李晴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把可能藏设备的东西都拿出来。」
「凭什么？」小赵脸涨得通红，「这是侵犯隐私！」
「隐私？」李晴冷笑，「等变成海底残骸，你跟鲨鱼讲隐私？要么检查，要么关闭引擎一起等死！」
小赵噎住了。老王叹口气率先解下工具包：螺丝刀、钳子、万用表……都是普通工具。大牛拍拍身上示意空空如也。
小赵磨蹭半天，在李晴冰冷目光下掏出防水袋：打火机、泡水香烟，还有个……小巧的mp3播放器。
「这是什么？」老王立刻指向播放器。
「就听歌用的。」小赵眼神闪烁想去拿回。
老王赶快抓过播放器检查。按按钮没反应，像是坏了。
「进水短路了吧。」小赵嘟囔。
老王没说话，拆开后盖。电路板很小，他目光瞬间凝固。用镊子夹起米粒大小、焊接在板上的黑色元件。
「这不是普通mp3。」老王声音冰冷，「集成高频微型信号发射器。虽然现在坏了，不能保证之前没工作过。」
唰！
所有目光聚焦小赵，充满震惊愤怒。
「小赵！你他妈的！」大牛怒吼扑去。
「不是我！我不知道！」小赵魂飞魄散后退撞舱壁，「这mp3是我捡的！码头捡的！真不知道里面有东西！」
捡的？这种时候捡到带发射器的mp3？解释苍白可笑。
「内鬼就是你了。」李晴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寒意，「老王，控制住他。」
老王大牛一左一右死死按住挣扎的小赵。小赵面如死灰喊冤。
我看着这场面，心里毫无轻松。太顺利了……像安排好的一样。内鬼会不小心带证据？还恰好被查出？
那个变身冰冷扭曲带着戏谑。小赵有这种城府？
深潜器还在上浮，离海面不远了。微弱光线渗进舷窗，带来虚幻希望。
就在所有人以为内鬼揪出时——
嘀嘀嘀！
外部水压警报灯疯狂闪烁！深潜器猛顿，随即不受控制地旋转下沉！
「怎么回事？！」李晴惊呼，拼命稳操纵杆无效。
「外部机械臂！有外部机械臂抓住了我们！」老王盯着监控屏幕失声喊。
屏幕上，冰冷的水下航行器机械臂死死钳住深潜器，拖向更黑暗海渊！
小赵已被控制，那攻击者……是谁？
内鬼不止一个？
还是抓错替罪羊，给了真内鬼致命一击机会？
深潜器在外力拖拽下发出金属扭曲声。绝望如冰冷海水，再次将我们淹没。
宝子们：
小赵被控制后突遭外部机械臂袭击，深潜器被拖向深渊。此刻我应该：
A. 协助李晴强行挣脱机械臂控制
b. 逼问小赵是否还有同伙
c. 利用U盘尝试入侵对方系统
d. 准备紧急逃生，放弃深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