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猛地向一侧倾斜，我整个人被狠狠甩出去，肋骨重重撞在冰冷的控制台上。
痛楚让我瞬间清醒。
「抓紧！」李晴的尖叫声穿透了刺耳的警报。
我死死抓住身边的扶手，抬头看向深度显示器。
-200米…-250米…-300米…
数字疯狂跳动，我们正在被拖向深渊。
舱外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声，像有无数巨爪在撕扯金属外壳。
「深渊守卫到底是什么？」我吼道。
「系统的水下清除程序！」李晴拼命操作着控制台，屏幕却一片血红，「不是生物，是巨型机器人，专门处理我们这种『海底垃圾』！」
「周维呢？」我突然想起仓库里那声爆炸。
李晴动作一顿，声音低沉：「信号中断了。他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那股寒意已经浸透我全身。
又一个人因我而……
直播手机还在手里震动，弹幕疯狂滚动：
「深海逃生！刺激！」
「这特效太真实了！」
「李晴不是死了吗？怎么回事？」
「周维小哥哥千万别有事啊！」
我的生死挣扎，对他们只是一场秀。
「我们还有多久？」我强迫自己冷静。
「最多十分钟！」一个年轻船员喊道，额头满是冷汗，「外壳撑不住了！」
李晴猛地转向我，眼神锐利：「现在，你必须做出最终选择。」
主屏幕上跳出两个选项框。
「选项一：启动『海妖之歌』，能暂时干扰守卫，但会彻底暴露我们的位置，从此面临无穷追杀。」
「选项二：启动自毁程序，我们乘深潜器撤离，你留下作为诱饵，确保爆炸生效。」
她紧紧盯着我：「没有两全其美。要么赌上灯塔的未来，要么……用你的命换我们安全。」
又是选择。
系统逼我，灯塔也逼我。
弹幕甚至开始下注，赌我会选哪个。
一股怒火猛地窜上心头。我受够了被安排！
「我选第三个。」我的声音让舱内瞬间安静。
「没有第三个选项！」年轻船员急躁地喊。
「有。」我走到控制台前，「把『海妖之歌』调出来。」
李晴疑惑地看着我，但还是调出了代码界面。
我举起直播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代码屏幕和自己。
「各位看清楚了。」我对着镜头冷笑，「系统想我死，灯塔想利用我。你们呢？」
弹幕瞬间被问号淹没。
「现在，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们。接下来一分钟，累计打赏金额最高的选项，就是我的选择！」
「A，海妖之歌，暴露灯塔。b，自我牺牲，炸毁潜艇。」
「让你们的硬币决定我的命运！」
舱内死寂。李晴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但直播间沸腾了。
「玩这么大？！」
「这才是真直播！」
「土豪快出手！」
打赏金额疯狂滚动，A和b交替领先。
倒计时十秒！
A暂时领先！
五秒！
b反超！
三秒！
A又冲上来！
一秒！
金额定格。
A选项，「海妖之歌」，以微弱优势获胜！
「看来观众还想看续集。」我看向李晴，「执行命令。」
李晴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恐惧？
她转身输入指令。
「所有人固定！准备冲击！」
我抓紧扶手，心脏狂跳。
李按下最终按键。
一阵低沉悠长的鸣响透过海水传了出去。
那声音仿佛有生命，直接钻进脑海。
刮擦声戛然而止。
拖拽感消失，潜艇恢复平衡。
深度停在-380米。
「成功了？」年轻船员喃喃道。
屏幕上，代表守卫的红点变得紊乱，失去目标。
直播间爆发出欢呼。
但李晴脸上毫无喜色。她盯着信号强度条，那里已变成刺眼红色。
「频率被锁定记录了。」她声音干涩，「我们彻底暴露了。」
她转向我，眼神冰冷：「陆燃，恭喜。你用一时侥幸，换来了我们所有人的末日。」
就在这时，通讯台传来急促呼叫，夹杂着强烈干扰。
「……灯塔……这里是普罗米修斯……」
是周维！他还活着！
但下一句话让气氛瞬间冻结。
「……紧急警告……李晴……不要信任她……重复……不要信任李晴……」
信号中断。
舱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脸色骤变的李晴身上。
我刚跳出选择题，又坠入更深的谜团。
在这黑暗深渊里，我还能相信谁？
宝子们：
周维传来“不信任李晴”的警告，而潜艇已彻底暴露。此刻我应该：
A. 立即控制李晴，追问真相
b. 假装不知情，暗中观察她的举动
c. 利用直播观众施压，要求她当众解释
d. 准备逃生设备，随时准备独自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