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安走出去，那女生的笑容顿时收敛，一脸不屑地说：“嘁，又一个白痴。”
“小怡，怎么啦？”有同事问。
“没什么，刚又来了个没证书，就想来培育的，我把他推荐去月狐那边了。”
“哈哈~你好损啊，谁不知道月狐现在处境艰难，连工资都快发不出去了。”
“哼！处境艰难哪够？倒闭才好呢！一群贱人，说要赚钱，东西卖得一个比一个便宜，这不是扰乱市场吗？要我说，这种工作室就该赶紧倒闭！全体死光光算了。”
“咦……好恶毒啊。”
“恶毒个屁。”
……
凌安循着导航，走了一公里多，左右找了一圈，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月狐工作室。
是一栋三层的小楼，立于拐角处，本该是不错的地段，却被其他店巨大的广告招牌给挡了大半，门外有三级台阶，看起来不怎么样。
带着怀疑，凌安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
一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女生走了过来，微微鞠躬，问道：“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她面容精致，脸上笑容亲切，不像前几家那客套冷漠的笑。
“你们这招兼职培育师吗？关于证书，我报名了，不过还没拿到，实操能力不错，需要的话可以试验一下。”
大概是前几家的拒绝，让凌安心中都有些打鼓。
这资格证书，就跟大学文凭一般，拥有，不一定代表你行，但没有，说明你不行，那些企业甚至不会多问你一句。
女生捂嘴笑了笑，说道：“您不用紧张，我们对证书不是很讲究，先随我填一份卷吧，考一些基本知识，没问题吧？”
凌安微微一愣，随即点头：“没问题。”
跟着女生，来到会客室。
很快，女生拿过来两张试卷、一支笔，又端过来一杯水。
“您先喝点水，缓一缓，”女生说，“这上面都是些基础的培育题目，如果没问题，您随时可以作答，不限时间，不过不建议花太多的时间哦~”
说完，女生脚步轻灵地走出会议室。
“哦对了，”她突然弹了个脑袋进来，“培育师们今天出诊了，都没在家，试卷的结果我得明天再回答您，可以吗？”
“可以。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呐~”
说罢，她轻轻带上了会客室的门。
倒是挺真诚的。
凌安笑了笑。
随即，他拿起水杯，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茉莉花茶香味，喝了几口，便开始了答题。
正如女生所说的，那些题目很简单，问的都是培育相关的基础知识。
若是以前，凌安或许回答不上来，但随着他一次次解锁进化路线，好像不知不觉，脑海中多了许多培育的知识，不算高深，但应对这些题目是不成问题的。
想到这，凌安开始书写起来。
奋笔疾书，约莫十来分钟，他填完了两份卷，却在这时，门外传来骚动声。
有妖兽的嘶吼，有重物落地的撞击，也有熟悉的女子惊呼声，乱糟糟，混在一起。
是刚刚那女生。
想到女生刚才的真诚，凌安皱起眉头，将水喝完，拿起卷子就走了出去。
一楼大堂里。
一头浑身青铜色泽的半大老虎站在那，发出略带稚嫩的虎啸声，目光凶恶地盯着一个跌坐在地的女生。
那女生不是别个，正是接待凌安的丸子头女生，在她旁边是打翻的水杯。
她脸吓得煞白，有些恐惧地看着逼近自己的半大老虎。
“小虎，停下。”
那半大老虎停下脚步，退了回去，坐在个穿着小西装的小男孩身边，龇牙咧嘴，瞪着女生。
小男孩大概七八岁，稚嫩的外形，却有着冷漠高傲的神态，身边跟着一个保镖般高大魁梧的人物。
“昨天，有人推荐我来你们这。
“我来了，有个叫娜娜的培育师接待的我。可那白痴竟然培育失败了，把我好端端一只卓越上品的御妖，降到了卓越下品，我不能原谅！”
小男孩的表达很清晰，那语气之坚定，更不像一般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不……不好意思，娜娜今天已经离职了，我们也联系不到她。”
女生一腔的苦涩。
娜娜是上星期入职，入职以来表现出不低于中级培育师的水平，要求的分成还很低，当时她们都以为是捡到了宝。
几次培育下来，她们对娜娜有了不小的信任。
最近几天，其他培育师受邀去隔壁市参加培育比赛，只有她和娜娜在公司。
昨天这小男孩确实来过，也是娜娜培养的，培养完还好好的，结果今天就收到娜娜的消息，说辞职不干了！
她打电话过去，提示被拉黑了。
突然冒出的培育邀请，还有突然出现又突然辞职的高水平培育师……
她就算再笨，也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女生想从地上爬起来，结果被那小老虎一个佯扑，吓得跌坐在地，手摁到玻璃，鲜血丝丝流出。
她努力平复心情，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事情是有人针对我们，不过你放心，我们的培育师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哼！幼稚的商业斗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御妖在这被培育坏了，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
“实在对不起，我，我只是个接待，我不会培育。您再等等好吗？培育师们明天就回来了，您留个联系方式，培育师亲自上门给您培育。”
“不行！要么现在，把我的御妖品质拉回来，要么我先砸了你们的破店，再让我爸将你们的店给封了！我是镇守家的孩子，我说到做到！”
小男孩一脸愤怒地说。
“你们竟然想和我家少爷讨价还价，想清楚后果了吗？”那保镖上前一步，拳头绷紧，胳膊变得粗大，几乎要撑破衣服。
得知是镇守家的孩子，女生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又见保镖魁梧凶悍，一颗心直跌到谷底。
完犊子了……
大姐叫我看家，这下要把家给看没了。
呜呜呜……
大姐快回来啊……
“好嚣张的语气，不过培育嘛，我也略懂一二。”
凌安缓缓走了过来。
女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凌安，带着哭腔，脱口而出喊道：“大姐！呜呜呜~”
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