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明义又去找了老金，他已经在另外一处画了一幅画。
“这种花纹，是为了隔绝对方的心灵冲击吗？”李明义说道。
尽管有些抽象，可李明义也能大概猜测到它们的用途。
老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不过作用不大。”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心灵冲击的强弱，也有高低之别，即便是主神，也不是无所不能，何况我这个序列8。我最多也就是让这里的人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但若是再过几天，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的副手在哪？”李明义想起张辰阳。
“不知道。”陈曌摇了摇头。老金摇了摇头，“高维空间的传送阵已经失效，说明情况很糟糕，我们的守护者小队有一条规定，如果高维空间传送阵失效，那就意味着这个空间很有可能会崩溃，所以，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保证自己的生命。”
“三日？你怎么还不走？”李明义一脸不解。
如今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维度传送阵失效，想要在短短数个小时内抵达世界各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目前来说，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就是飞车，不过，如果见面的地方离明华市比较遥远，那就要提早出发了。
老金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划着：“我们见面的地方，离明华市，临京市，滨海市并不算太近，从这边开过去，大概需要三个多钟头。”
“我想您和卢修斯大概也在，就赶紧跑了，就是为了告诉您，您并不清楚见面的具体位置。”
他叹息一声：“更何况，对于这样的人，我实在难以坐视不理。即使结局一样，我也会努力。”
李明义微微一怔。
李明义总感觉，这些守门人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原住民的死活。
很多玩家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并没有特意去照顾这些被感染的人，而是直接抹去了他们的记忆，至于会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他们并不在意。
但也有一些时候，这支守门人小队还是会同情他们的。
就像是在会所门口，卢修斯和曹彦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就出手相助，将这个骗子给救了下来。
老金此刻也是如此，当他加大了对那些土着的精神冲击时，那些土着恐怕也难逃一死，不过，他依然画出了一些符文，用来抵抗那些灵魂冲击，以求延长他们两日的生命。
或许在他们看来，他们对土着的看法并不准确。
普通人？未必。
也就像李明义这样，已经有了自我意识，有资格成为主神级强者的人，才会被他们当成伙伴。
蝼蚁？未必。
老金、卢修斯等人，在他们受苦受难的情况下，都会尽力去帮忙。
或许，这就是现实的悖论。
等他画出一幅画后，老金有些担忧地道：“我感觉到，刚才的灵魂冲击，似乎变得更强烈了，有些不对劲。”
“可能是因为那个维度的缺失。”卢修斯回答道。
老金却是连连摇头。高维时空的湮灭，对本界的防护体系没有任何作用。”
李明义愣住了，卢修斯也愣住了。
老金望着一脸茫然的二人，开口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我们所处的边缘世界，有着强大的防护措施，与维度空间是两个不同的体系。”
“用比喻的话来说，防护系统就好比是一层屏障，将外来的心灵力量隔绝在外；而更高维度，就相当于我们所处的“大海”，有无穷无尽的海流汇聚于此，而我们现在所说的那条高维度隧道，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奇特的海流。”
“而如今，仅仅是大海没了，空气又怎么会有问题？”
李明义、卢修斯都是一脸懵逼，他们对这种事情完全不了解。
不过，听到老金的话，李明义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两个看似相同，但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事情？
李明义想了想，又问：“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的防御系统，会不会很困难？”
“很难。”老金点点头。
他望向李明义、卢修斯等人，小心翼翼地道：“这里的环境，即使是正常的边缘世界，也有着很好的防护措施，甚至连守卫小队都没有开启的权力。”
“而更高维度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它最初的目的就是充当一条“快车道”，允许看门人用少量成员来维护边缘世界的稳定。”
“但另一方面，也不排除某些居心叵测之辈，会对高维度的出现，加以利用。因此，在两位团长觉得，这条维度隧道很容易落入一些心怀不轨之徒手中，而他们的队伍也很难阻挡，他们才有权利将其封闭。”
“而防护系统则完全不一样，没有人能够将其彻底摧毁，只有有限的摧毁，例如，在一定范围之内举行某种特定的祭祀，例如在围墙上凿出一个缺口。”
李明义微微皱眉：“这么说来，很大程度上，是人为造成的，像这样的恶神呓语，只有明华市附近才会出现？”
老金点了点头：“或者说，是明华市市中心，或者更少的区域，就看幕后黑手的能力了。”
“所以，可以找出他吗？”李明义皱眉道，“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大概判断出敌人的力量吗？”
老金没有马上开口，他想了想：“是的，从这场邪神呢喃的波及面积来看，我们应该能判断出敌人的大致水平。”
李明义点头：“那么咱们就动身吧，哪怕机会不大，也得拼一把。”
老金朝卢修斯使了个眼色，卢修斯也朝他使了个眼色。
最终，还是金胖子一脸的无奈，摇摇头道：“唉，真是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而在这支看门人队伍中，对待这些土着的态度也是各不相同。
队伍里也有一些队员，就像曹彦一样，根本没有将这些原住民当成是自己的同类。
好在无论是老金，还是卢修斯，显然都不是这样的人。
至于那些躲藏在国棋社的平民，则更多的是暂时的平安，等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大，那头金纹的效果就会消失，到那时，依然逃不过脑死亡，变成疯子，变成活死人的命运。
而且，老金的力量也是有极限的，并不能给他更多的防护。只要能找到张辰阳就行了，可问题是，所有看门人都失去了联系。
而且，维度通道被封印，说明这里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张辰阳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事到如今，李明义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确定背后黑手的力量，若是不是很强大，那就自己来对付；若是对方比他强，他就会另寻他法。
外界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李明义无法坐视周瑞林死去。
老金将一张名片塞到卢修斯手里：“你和李明义一起过去，你知道怎么驾驶。先确定大概的邪神低语距离，再返回，大概能判断出他们的战力。记得，哪怕是碰到什么人，也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知道了么？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明白。”卢修斯伸手拿起那张卡，然后点了点头。
“随我来。”他朝李明义招了招手。
李明义在来之前，就已经体验了一次飙车的乐趣，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强迫自己开车了。他一路走来，本来就很危险，现在有了卢修斯这个驾驶员，那就好办多了。
飞车和普通汽车不一样，一旦发生事故，那就跟飞机坠毁没什么区别，李明义就算有一身念力，也不擅长御剑而行，他可不希望自己是第一个从高空坠落而亡的人。
两人一走出国棋社，立刻就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疯狂的低语，就好像一台老旧的录音机，把带子拧在一起，不断地摩擦着耳朵，刺激着人的神经。
但双方都是主神级的存在，完全可以凭借领域来对抗。
而其余的平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当中有一小部分体质较差的人陷入了癫狂状态，但更多的人却因为自身的意志力而饱受折磨。
李明义不知道疼痛要坚持多久，可能是数个钟头，可能是二、三日，甚至更长的一段。
现在这些人，心理素质都很差。
卢修斯找到一台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飞行汽车，掏出那张老金送来的银行卡，在车门上划了一下。
车门被推开了。
“……”李明义无言以对。
很显然，这“偷车卡”对守卫小队来说，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薛艳和老金都有。
卢修斯、李明义两人一左一右，飞车启动，迅速起飞。
这一回，他们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在明华市上空飞行，确定“邪神耳语”的范围。
身为主神级强者，他们在这一点上还是很敏感的。
卢修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人了，他的车技还是不错的，赛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朝着南边的方向驶去。
李明义本能地往下面一望，就见明华市这边，差不多一半都陷入了一片慌乱，好几个位置都在冒烟，不知是谁故意放火，或者什么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