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听过？”
张伟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准备好了一大堆用来羞辱和打击林凡的话，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回应，竟然是如此轻描淡写、又充满了无视的三个字。
这比直接反驳他，还要让他感到难受！
就好像，他引以为傲的、耗费了无数心血才建起来的雄伟大厦，在对方眼里，却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
短暂的错愕之后，是滔天的愤怒！
“你他妈装什么逼呢！”张伟再也绷不住了，他指着林凡的鼻子，气急败坏地骂道，“宏发集团你没听过？你一个江城人，你说你没听过宏发集团？！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无知？！”
周围的同学，也纷纷对着林凡，指指点点。
“就是啊，林凡，不懂就不要装懂嘛，宏发集团都不知道，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呵呵，我看他不是不知道，是故意这么说，想要挽回一点可怜的自尊心罢了。”
“太可笑了，这种人。”
李娜更是抱着胳膊，冷笑连连。她看着林凡，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做着最后的可笑表演。
面对所有人的嘲讽和指责，林凡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他甚至，都懒得再跟眼前这个已经气急败坏的张伟废话。
他只是，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那是一部最新款的、由航天级钛合金打造的、经过最高级别加密的、价值超过六位数的 Vertu 定制手机。
当然，在场的这些人，包括张伟在内，没有一个，能认出这部手机的来历。
在他们的眼中，这只是一部外形奇特的“杂牌机”。
林凡无视了众人那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紧不慢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甚至还按下了免提。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一个清冷、干练，却又带着一丝恭敬的女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林董，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林董？！
听到这个称呼，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张伟和李娜，也是一愣。
但随即，张伟就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呵，演得还挺像，还‘林董’？你从哪儿找来的托儿啊？”
他认定，这一定是林凡为了装逼，提前安排好的戏码。
林凡没有理会他。
他只是，用一种极其平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的语气，对着电话，缓缓开口：
“小陈，帮我查一下。”
“江城，是不是有个叫‘宏发集团’的公司？”
电话那头的小陈，显然是冷月心为林凡安排的、能力极强的金牌助理，她立刻回答道：“好的林董，请您稍等三十秒。”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部正在开着免提的手机上。
他们都想看看，林凡这个逼，到底要怎么装下去。
不到三十秒，小陈那干练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董，查到了。宏发集团，主营业务是建筑材料，去年年利润约三千七百万，公司目前总市值，约四点二亿。董事长，名叫张宏发。”
听到这精准无比的数据，张伟的脸色，微微一变。
而周围的同学，则爆发出一阵惊叹。
“我靠！年利润三千多万！张少家也太有钱了吧！”
“市值四个多亿！我的天哪！”
张伟听到这些惊叹，脸上又重新恢复了得意，他看着林凡，冷笑道：“怎么样？听到了吗？土包子！现在知道我家的实力了吧？！”
然而，林凡依旧没有看他。
他只是，对着电话，继续用那平淡的语气，吩咐道：
“哦，知道了。”
“你看着办吧。”
“一个小时内，我要它的全部股份。”
“钱，不是问题。”
……
钱，不是问题。
当这五个字，从林凡的嘴里，轻飘飘地吐出来时。
整个宴会厅，先是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他说什么？他要收购宏发集团？！”
“一个小时内？还钱不是问题？他以为他是谁啊？世界首富吗？”
“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都笑疼了！这绝对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这个林凡，是不是穷疯了，脑子出问题了啊？”
李娜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她指着林凡，对着身旁的张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阿……阿伟，你听到了吗？他……他要收购你家公司！哈哈哈哈！”
张伟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林凡，他摇了摇头，脸上充满了不屑和怜悯。
他觉得，跟这种疯子，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拉着李娜，转身就想走，连多看林凡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然而，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却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他的父亲——张宏发。
张伟有些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语气也有些冲：“喂，爸，什么事啊？我正忙着呢！”
电话那头，却没有传来他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声音。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了无尽恐慌、甚至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声音：
“儿……儿子！你……你到底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啊？！”
张伟一愣：“什么得罪什么人？爸，你胡说什么呢？”
“完了！全完了！”电话那头的张宏发，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就在刚才！就在刚才！我们公司……遭到了毁灭性的的金融攻击！一股神秘的、无法想象的庞大资金，正在疯狂地收购我们的股份！我们所有的合作伙伴，都单方面撕毁了合同！银行也打电话来，要我们立刻还清所有的贷款！”
“公司……公司的股价，在十分钟之内，已经跌停了！我们……我们破产了啊！儿子！”
“什么？！”
张伟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拿着手机，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而电话那头，张宏发那带着哭腔的、绝望的嘶吼，还在继续传来：
“对方……对方只传来一句话！让你……让你立刻去给一位姓‘林’的先生，跪下！磕头！道歉！求他老人家高抬贵手啊！儿子！你快去啊！不然，我们全家，都要去跳楼了啊——！！！”
“啪嗒。”
手机，从张伟那只还在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整个宴会厅，那震耳欲聋的嘲笑声，也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们不是傻子。
他们当然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
所有人的目光，都机械地、僵硬地，缓缓地，转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喝着红酒的年轻人。
那个，刚刚打完一个电话的……
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