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候直接出手，今晚他们原本要谈的重要事情可能会遇到很多阻力。
还是先观察他到底有什么图谋吧。
至于毕兰春，则纯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这事本就和她关系不大，所以她的目光更倾向于：既然这家伙脸皮这么厚，那就先让他留着，看看他到底还敢怎么无耻。
说白了，毕兰春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张亦明刚那句话有点冒犯她了。
她毕兰春是谁，背后经营的餐厅在华夏多个大城市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存在，哪受过这种“怠慢”？她也懒得立刻把他轰出去，反倒想多看看好戏。
胥炼看着这一切，耸了耸肩。
本以为能好好吃个饭不被打扰，现在其他人似乎都不太反对这讨厌的家伙留下，那就坐下来瞧瞧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唯一让他有些奇怪的，是张亦明明明就是冲着制造麻烦来的，但刚才开口说要点碗筷时，霍建莉居然很自然地递过来了。
“谢谢小姐姐哈，珊珊，你们刚才说什么，继续说啊，我在这儿呢，不会让谁欺负你的。”说完，他自己端起了碗，喝了一小口汤。
“哇，这汤真香，我还从没喝过这么棒的鱼汤。
这位小姐姐手艺绝了，谁要是能娶到她，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说话之间，他已经把这碗汤喝完了。
霍建莉的表现则有点奇怪，只是脸红了一下，没说太多，默默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张亦明，酒喝完了就请你离开吧，我们接下来谈的是正事，你不是董事，没有权利参与这次讨论。”
“哎呀，珊珊，用不着这么绝吧，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啊。
再说，我虽然现在还不是董事，但我老爸那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迟早这位置不还是我唯一的儿子的？到那时候，我在公司里可就多了个得力的伙伴，多多支持你了！”
“说了多少次了，我们只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
如果你执意要这样说，那就别怪我不顾念两家的旧情。”
窦珊试图用话语劝他离开，但在胥炼看来，这不过是徒劳。
张亦明其实早就听出了胥炼话里的讽刺意味，只是以他那副厚脸皮，根本吃软不吃硬。
窦珊还想继续讲道理，但这从一开始就是白费力气。
果然，张亦明接着说道：“好，那我不叫你珊珊了，我还是叫你窦总吧。”
啧，一副退让的姿态，实则不过是一套耍赖的技巧。
该遵守的规矩，他偏要靠纠缠来糊弄过去，还搞得像是对方占了他多大的便宜一样。
就在窦珊开始有些招架不住的时候，张亦明正觉得自己快得逞了，却突然冒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哎，帅哥，看你问了半天他们都不告诉你，那我来跟你说吧。”
这话一出，原本已经陷入被动的窦珊，神情稍微缓了一下。
张亦明一转头，才看到出声的人——是毕兰春。
这一看，他瞬间眼睛一亮。
原本他眼中最有魅力的就是窦珊了，那气质在人群中很突出。
但窦珊给人的感觉像是还未成熟的草莓，好看是好看，可想要品尝，还得一步步来。
而毕兰春呢，就是那种已经洗净，放在桌上、饱满又多汁的苹果。
相比之下，张亦明脑子里立刻就把窦珊比了下去。
其实对张亦明这种天天换女朋友的人来说，窦珊顶多就是个好看的花瓶，性格根本不对胃口。
要不是老爸命令自己一定要拿下她手上的股权，他才懒得去讨好一个不爱的人。
而毕兰春的出现，则是精准地打中了他的心尖。
再看她刚才的回应，那分明是主动示好。
张亦明瞬间觉得自己的魅力果然无人能挡，连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女生都会主动搭话，看来自己注定是那种“光芒挡不住”的存在。
他立刻满脸笑意地说：“哇，刚才没看到这位美女，真是失礼了。
谢谢你的夸奖。”
毕兰春却平静地回道：“没事，我随口说说的，没当真是帅哥。”
“啊？”张亦明一愣，这什么情况？不按套路来的？
“再说了，在我心里，胥总那才叫真正的帅哥。
你要追上胥总一半的水平，至少还得再进化几百倍。”
“你……耍我是吧？”张亦明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胥炼他确实比不过，可自己也差不到哪去。
结果现在居然有人说自己连人家的一半都不如，这让他的自尊心彻底被踩在地上摩擦。
在胥炼面前被打击就算了，窦珊不给脸色也算情有可原。
可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一个只是跟在胥炼身边的小助理？居然也敢来嘲讽他！
张亦明立刻转向胥炼：“胥总，真是不好意思，能不能请您管好您的手下？虽然窦总和您已经初步签约，但青云是上市公司，如果其他股东全都反对的话，合作恐怕会拖很久，毕竟——时间就是金钱，您懂的。
麻烦下次别让这种人出现在不该说话的地方，不然的话……”
啪啪啪啪……
他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串清晰的掌声。
是胥炼在鼓掌。
他鼓了好一会儿，直到满室寂静，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他才停住，目光淡然地看着张亦明，嘴角轻轻扬起。
“你这话说得真不错，有理有据。
我刚说完一句，你就跳出来接着表演，这点我得承认，挺服你。
而且，你还真能把毕总的话绕到我头上，逼着我回应，这个转折也挺巧妙。”
啧啧啧，反将一军用得这么顺手，看来你也不简单。
能把这样的人派出来，董事会那边对窦总的忌惮恐怕已经很深了。
为了甩掉不属于他们的麻烦，居然能这么果断地把我们这个合作方赶走。
行，不得不承认你的话有点用，至少你确实让我有点火气了。
我说什么其实不重要，因为我当你在放屁。
但你要是动我身边的人——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一落，胥炼直接站起来，走到张亦明面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