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十一年,十月。深秋的寒风卷过安第斯山脉,建安城外的演武场上,五万大军肃立如林。
不同族裔的士兵站在一起,玄甲与彩羽交织,长矛与黑曜石战棍并列,但每一双眼睛都望向点将台上的那个身影。
曹植身着戎装,腰佩宝剑,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将士们!北有罗马狼烟,南有蒂亚瓦纳科虎视,西有叛军余孽未清。此诚唐汉存亡之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但孤要问你们——我们跨海万里,历尽艰辛,在此建立家园,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帝国不再受故土战乱之苦!为的是让子孙后代能在这片新天地安居乐业!今日,有人要夺走我们的一切,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山呼海啸般的回应震得旗杆作响。
“好!”曹植拔剑指天,“那便让敌人明白,汉家儿郎的血性,虽万里不移!”
军议在肃杀的气氛中召开。巨大的沙盘上,三面敌军呈合围之势。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曹仁面色凝重,“罗马迦太基联军战舰一百二十艘,已在北部登陆,建立桥头堡。蒂亚瓦纳科十万大军分三路北上,最迟半月就能抵达靖南堡。”
刘晔补充更坏的消息:“缴获的密信显示,他们约定在月圆之时同时发动总攻。”
周循(字绍熙)重伤未愈,仍坚持参会:“水师可出战舰六十艘,但新式战舰尚未完工,恐难正面抗衡。”
“不能硬拼。”徐晃指着沙盘,“应当集中兵力,先破一路。”
众将争论不休时,曹植突然问:“他们三方,真能同心同德吗?”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一愣。
“罗马与迦太基世仇,如今虽暂时联手,必定各怀鬼胎。蒂亚瓦纳科向来以太阳神子孙自居,岂会真心与海外蛮族合作?”
曹植的手指在沙盘上划出三条线:“我们要做的,不是同时打败三个敌人,而是让他们互相猜忌,各个击破。”
战略就此确定:
北路,由周循指挥水师,采取骚扰战术,专攻迦太基舰队,对罗马人则网开一面;
南路,徐晃率军佯装败退,诱使蒂亚瓦纳科大军深入险地;
中路,曹仁领精锐伺机而动,专攻联军结合部;
夏侯惇的山地营深入敌后,破坏粮道,散布谣言。
在十月十五日的夜晚,一轮圆满的月亮高悬在夜空之中,仿佛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在那个宁静的夜晚,战火却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悄然点燃,一场决定命运的海战即将上演。
北路海域,周循亲自率领着他的舰队,如同一支锐不可当的利箭,直插迦太基人的侧翼。他深思熟虑的战术布局,让他的舰队在夜色中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接近敌军。
周循的计划是精妙的,他并没有将火力分散,而是集中所有力量,直指迦太基人的旗舰——那艘象征着迦太基海军荣耀与力量的巨舰。
战斗在夜色中打响,迦太基人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感到震惊。周循的舰队如同一群饥饿的狼群,对迦太基的旗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弓箭的破空声、士兵的呐喊声、以及受伤者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战场画面。
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迦太基人的舰队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夜袭中损失惨重。他们的旗舰受到了重创,船体多处起火,士兵伤亡惨重。
迦太基的将领们开始怀疑,罗马人是否故意保存了实力,没有在战斗中全力以赴。他们开始猜测罗马人的真正意图,是否是通过牺牲部分力量来诱使迦太基人放松警惕,从而在关键时刻发动致命一击。
周循的战术取得了预期的效果,迦太基人开始动摇,士气低落。而周循的舰队则如同夜色中的幽灵,继续在海面上游弋,寻找着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与此同时,夏侯惇的敌后行动初见成效。他派人伪装成罗马信使,向蒂亚瓦纳科大营送去“密信”,信中约定瓜分战利品,却故意将蒂亚瓦纳科应得的部分写少三成。
南路战场,徐晃按照计划“节节败退”,放弃三处要塞。蒂亚瓦纳科主帅大喜过望,下令全力追击,却不知正一步步走入死亡峡谷。
在十月二十日这一天,战局终于出现了令人瞩目的转机。
迦太基的统帅,心怀忧虑,对罗马人的忠诚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坚信罗马人可能在暗中策划背叛,这种不信任感让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没有与任何人商量,就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让自己的舰队撤退了五十里。这一突如其来的行动让罗马人措手不及。他们的左翼部队突然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失去了原本的掩护。
在他们周边游弋的周循水师,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他们的战船如同离弦之箭,迅速逼近罗马的左翼,展开了激烈的进攻。
罗马士兵们在混乱中试图重新组织防线,但攻击来得太快,太猛烈。罗马的左翼部队在唐汉水军的猛攻下显得岌岌可危,士兵们在战船上奋力抵抗,但敌人的攻势似乎无法阻挡。
唐汉的士兵们士气高涨,他们高声呼喊着战斗口号,乘风破浪,向罗马的防线发起了连番冲击。
与此同时,罗马的指挥官们紧急召开会议,试图找到应对这一突发状况的策略。他们知道,如果不能迅速稳定局势,整个战线可能会崩溃。他们必须迅速做出决策,调动兵力,以防止唐汉水军的进一步突破。
同一天,蒂亚瓦纳科大军在死亡峡谷陷入重围。徐晃掘开上游水坝,洪水倾泻而下,将他们的十万大军截为三段。
然而就在胜利在望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曹仁在突击联军结合部时,遭遇埋伏。原来罗马人中也有能人,早已识破分化的计策,将计就计设下陷阱。
“王爷,曹仁将军被困狼牙谷,敌军三倍于我军!”传令兵浑身是血,声音嘶哑。
曹植闻报,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好个罗马名将。”
他立即调整部署:命周循放弃海上优势,率陆战队登陆支援;调徐晃分兵两万,火速北上;自己亲率王府亲军五千,星夜驰援。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救援失败,唐汉王国将精锐尽失。
十月二十五,狼牙谷血战。曹植赶到时,曹仁部队已伤亡过半,粮草将尽。罗马人用重步兵方阵封住谷口,弩炮居高临下,形势危如累卵。
“王爷不该来!”曹仁甲胄破碎,左臂中箭,“此乃死地!”
曹植却道:“汉高有白登之围,光武有昆阳大战。死地,往往蕴藏着生机。”
他注意到一个细节:罗马军队的饮水全靠一条小溪供应。这条小溪蜿蜒流淌,清澈见底,是罗马军队在异国他乡的宝贵水源。
然而,正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水源,却成为了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
当夜,曹植派出了最忠诚的死士,这些勇士在月光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潜入上游。
他们没有携带任何致命的毒药,而是携带了一种当地特有的草药。这种草药在当地被称作“腹泻之花”,虽然不会致命,但一旦摄入,便会引发严重的腹泻,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第二天,罗马军营中疫病开始蔓延,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战斗力大减。曹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果断下令发起总攻。他的王府亲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插敌阵核心。
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曹植亲自擂鼓助威。他站在战鼓前,挥动鼓槌,鼓声震天响,汉军士气大振。士兵们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他们挥舞着武器,勇猛地冲向敌人。
就在这时,周循的陆战队和徐晃的援军同时赶到,三面夹击,将罗马迦太基联军包围在了核心。罗马统帅见大势已去,知道再战无益,于是下令撤退。
此战罗马迦太基联军损失超过两万,被迫退出北部沿海,撤退时的混乱和狼狈,成为了他们历史上难以抹去的污点。
与此同时,南路也传来了捷报:徐晃率领的主力部队全歼了蒂亚瓦纳科的先锋三万,俘虏了其主帅。
蒂亚瓦纳科的主帅被俘时,满脸的震惊和绝望,他无法相信自己精心策划的进攻,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十一月朔,三方使者同时来到建安城请和。曹植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接见了他们。
对罗马使者,他说:“告诉你们的元老院,唐汉无意与罗马为敌,但也不惧任何挑战。”
对蒂亚瓦纳科使者,他展示缴获的“密信”:“被人当刀使的滋味如何?”
对迦太基使者,他直接点破:“你们真正的敌人,是罗马,不是我们。”
和约很快签订:罗马迦太基联军退出所有占领区,承诺不再北犯;蒂亚瓦纳科割让边境五城,开放商路;三方交换战俘,建立正式外交关系。
胜利的消息传回,举国欢庆。但曹植却心情沉重,他独自登上镇夷关,望着关下尚未清理的战场。
阵亡将士的尸体堆积如山,其中有不少是从帝国来的士兵,还有很多誓死效忠的土着战士。
刘晔默默来到他身后:“王爷,我们赢了。”
“赢了吗?”曹植轻声问,“用上万将士的性命,换来的不过是暂时的和平。”
他转身,眼中毫无胜利的喜悦,只有沉重的责任:“传令:阵亡将士,无论汉夷,皆入忠烈祠,子孙永享抚恤。”
“另,在战场原址立碑,刻所有阵亡者姓名,让后人永志不忘。”
寒风中,战旗猎猎作响,仿佛阵亡将士不灭的英魂在呐喊。
曹植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在更遥远的地方,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这个新生的国度。
但至少今夜,阵亡的将士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