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垒的困境和张辽那封字字沉重的求援奏报,显然在神都洛阳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天启帝王韧的回应,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迅捷、强力,且充满了深远的战略布局。
就在春末夏初,泥泞的道路刚刚变得适宜大军通行之时,一支规模空前庞大的队伍,如同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巨龙,出现在了自南向北的官道上。
旌旗遮天,甲胄耀日。先锋精锐打着的,赫然是“诸葛”、“马山”、“王”、“郝”等将旗!中军簇拥之下,一面巨大的“汉”字帅旗和“丞相”旌旗迎风招展!
诸葛亮!帝国丞相,天启帝王韧最倚重的臂膀,竟然亲自北上,来到了这帝国最艰苦、最危险的北疆前线!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瞬间传遍了第一垒乃至整个长城防线。所有将士,从张辽到最底层的士卒,都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振奋。
丞相亲至,意味着陛下对北疆的重视达到了顶点,也意味着他们苦苦等待的转机,终于来了!
张辽率领所有高级将领,出垒十里相迎。
诸葛亮乘坐着一辆特制的、适合北地行进的坚固马车,并未穿着华丽的朝服,而是一身简朴却厚实的深色棉袍,外罩裘皮大氅。
他面容清癯,目光却一如既往的睿智沉静,仿佛这北地的风霜亦不能动摇其分毫。身旁,大将马山威仪凛然,王平沉稳干练,郝昭则以其擅守之名令人侧目。
“末将张辽,恭迎丞相!丞相亲临险地,末将等…”张辽上前,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
诸葛亮缓缓下车,扶起张辽:“文远将军及诸位将军辛苦了。陛下圣谕:北疆将士,浴血奋战,开疆拓土,功在千秋。今特遣亮,抚慰军心,助卿等克竟全功。”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进入第一垒,诸葛亮不顾旅途劳顿,立刻听取详细军报,巡视城墙工事,视察营房仓库,甚至亲自去奴隶营和伤员处查看。他所见之处,无不是艰苦卓绝的场景和将士们疲惫却期盼的眼神。
三日后,诸葛亮在中军大帐召开军议,宣布了皇帝的全面旨意:
增援大军:“陛下已遣马山、王平、郝昭三位将军,率生力军十万,即日可至。此后北疆防务及筑城事宜,将由张辽将军总督,马山将军副之,张合、马超、邓艾、王平、郝昭等将协理。”
海量物资: “随军带来粮草百万石,御寒衣物、药材、工具无算,足以支撑大军一年之需。后续补给,将由朝廷专设北疆都督府负责,确保畅通。”
巨额奴工:“押送鲜卑、匈奴、倭人奴籍十五万,充作筑城劳役,即刻补充各工段。”
核心任务:“陛下严令:以三个月为期,将长城基线南北两侧各百里之内,所有大小部落,彻底清扫干净!归顺者,迁离故地,安置于漠南;抵抗者,尽数剿灭,永绝后患!为此,新到十万大军,将全力投入此役!”
人事变动:“陛下另有重任交付徐元直。即日起,免除徐庶北参军师之职,立刻返回神都,另有任用。”(注:旨意并未当场说明是辅佐刘备远征炎洲)
旨意宣读完,帐内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激动!
强大的生力军!海量的物资!无数的奴工!最重要的是,一个清晰、强硬、并且有足够力量去完成的目标!
张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澎湃,郑重接旨:“末将遵旨!必不负陛下与丞相重托!”
帝国的战争机器,第一次以完全体的形态,在这北疆之地全力开动起来!
马山、王平、郝昭带来的十万大军,皆是中原休整已久的精锐,士气高昂,装备精良。他们迅速接替了疲惫的原有守军,投入到各个战线。
清扫行动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和被动防御。汉军以“旅”(约2000人)为单位,分成数十路,在熟悉地形的向导带领下,如同梳子一般,对划定区域进行了地毯式的清剿。
马超、庞德率领旧部为锋锐,专啃硬骨头,攻击大型或负隅顽抗的部落。
马山坐镇中军,协调各路。王平心思缜密,负责清剿山林区域。郝昭则擅长筑垒围困,负责对付据险而守的敌人。
张辽总督全局,诸葛亮则统筹后勤与战略规划。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战争。面对帝国全力以赴的军事力量,各个土着部落的抵抗虽然英勇,却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威胁。
他们或被击溃,或被驱离,或被迁走。长城基线两侧百里内,烽烟四起,但胜利的天平无可逆转地向汉军倾斜。
与此同时,徐庶即将离去。
临行前夜,他与张辽对坐帐中,帐外是大军调动、人喊马嘶的喧嚣。
“文远,”徐庶神色复杂,既有对未来的迷茫,也有对故地的牵挂,“陛下此召,不知福祸。北疆之事,日后便全靠你了。”
“诸葛丞相在此,大局无忧,然具体军务,你还需与马山将军等多加磨合。切记,陛下所求,乃长治久安,非一味杀戮。待清扫事毕,或可稍施仁政,安抚残留之民,使其不为后患。”
张辽重重点头:“元直放心,辽谨记于心。此去神都,必是陛下重用,前程远大。保重!”
徐庶拱手,眼中似有不舍,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转身融入夜色,踏上南归之路。他并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远渡重洋、辅佐刘备远征炎洲的完全未知的使命。
随着徐庶的离开和诸葛亮带来的全新力量,北疆的格局彻底改变。原有的困境被强大的帝国力量强行碾碎。
张辽肩上的压力并未减轻,但方向已然无比清晰:用三个月时间,为帝国的北疆长城,扫清最后一道障碍,打造一片绝对安全的缓冲区。
帝国的意志,以前所未有的决心和力量,灌注在这北方的冻土之上。长城龙脊,即将迎来它真正意义上的快速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