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李他们带人回到团部附近的时候,天都黑透了,看着行色匆匆的百姓,抢来的七十多箱武器弹药也没有那么开心了。
“志刚、王俭,休息计划取消,大家一起帮老乡们转移,一只鸡都不留给鬼子!”
“是!”
“收到!”
老李还有张振华回指挥室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转移团部,志刚和王俭指挥战士们,将弹药箱堆在后勤仓库大门左右。
随后背着枪去帮老乡们转移,小鬼子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来,一定让他们尝尝花生米的滋味。
距离团部指挥室几公里外的小村庄,传来隐隐约约的犬吠声,随着几声枪响,犬吠声戛然而止。
这里正在转移的队伍,收到骑兵连快马通知鬼子马上就来,不由得加快行动步伐,战士们在帮助手脚不便的老乡转移时,对汉奸叛徒更加憎恨。
以前小鬼子哪里能深入根据地这么多,就是因为程材的泄露,让小鬼子按照他给的路线长驱直入。
再加上现在是漆黑的夜晚,小鬼子先头扫荡部队,没有遇见任何像样的抵抗,所有的防御措施形同虚设。
“不及格!不及格!”
枪声已经出现在几百米外,往山上走的大娘,心中一惊,在雪地里滑倒,根本站不起来,捂着肿起来的脚踝疼得直冒汗,就这样也不敢喊疼。
“大娘,来,我背着你上去,班长你们先走,我一会就来”
“好,动作麻利点,别掉队!”班长此时背着几十斤干粮和水,尽管累得直喘气,但从没想过将老乡们活下去的希望放下。
年轻的小战士蹲在大娘面前,等大娘颤颤巍巍的上来,看着班长还有其他战友远去的背影,抱紧了大娘咬牙往前赶。
“你怎么还在这,小鬼子快来了”
身后传来马蹄声,这是骑兵连的侦察兵。
“大娘脚崴了”小战士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
“小伙子,要不你放我下来,我活了快七十了,也算活够了,你给我留个手雷,我和小鬼子拼了”大娘趴在小战士耳边大声说着,她的耳朵被炮弹炸坏了,说话声音有点大。
“大娘,你就放心吧,小鬼子想要我的命还早着呢”小战士咬着牙,额头青筋迸出,脚步迈动幅度加快,背着一个人也能在雪地里健步如飞。
“轰!轰!轰!”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剧烈爆炸声,小战士闷着头往前赶,已经没精力回头。
骑兵连的战士回头看去,一百多米外的鬼子先头部队,在一闪即逝的火光中支离破碎。
人体残肢炸出去十几米远,等黑暗再次降临,他们已经走不了了,一个两个躺在地上,抱着撕裂的身体部位,哭得像个孩子。
“哈哈,活该,你们死定了,张参谋的炮弹味道不错吧?”
侦察兵一拉缰绳,猛夹马腹,端起怀里的冲锋枪,向炮击点奔去。
这个时候正是补刀的好时机,张参谋说过,他不想看到俘虏,所以要在敌人还没投降前,就把他们消灭。
另一边的老李看着小德子一炮立威,哈哈大笑着将他猛夸一顿,随即在无线电里询问,哪里还需要炮火支援,决不能让先头部队追上转移的老乡。
一个晚上的忙碌,先锋团指挥室转移到十几公里外的山区,原来团部周围村子的百姓,都已经转移上山,或者去其他根据地躲一躲。
天亮之后,小鬼子大部队进山扫荡团部,这自然是颗粒无收,甚至还被两门步兵炮炸死几个小队长。
团部没有了,那就拿附近村子的百姓泄愤,男的杀了,或者抓去干苦力,女的抓来泄欲。
好在昨晚一个晚上的忙碌,附近几公里的村子,不仅一个人都没有,连老母鸡都被带走了。
看着地上遗留的鸡屎,空荡荡的米缸,不翼而飞的木箱,小鬼子无能狂怒,下令烧毁村庄。
一处又一处燃起的熊熊烈火,使他们在大火中大声欢笑,远处山头的老李和张振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只要人还在,房子烧了就烧了,重建一个更漂亮的就是了,至于他们的暴行,张振华在心里默默记下!
“老李,你和师部还有旅部提醒一下,以后细犬狂吠示警的人,全部加入重点监测名单,这一次程材的事,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嗯,我知道,人都是在吃亏中成长,有了经验,以后就能杜绝!”
“好了,他们开始集结撤退了,该我们给他们制造点‘小麻烦’了”张振华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也没有笑意,就是这样的神态,莫名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
先锋团对扫荡部队展开袭扰战术没多久,远在汾源城医院高级病房的田中,迎来渡边老鬼子的探望。
此时的田中,头上绑着厚厚的绷带,只能看见小半张脸。
“渡边将军,恕我不能起身”
“诶,田中君不必多言,好好养伤才是当前要事”
渡边老鬼子心情相当不错,没有站在病床前干站着,搬来椅子像长辈一样坐在田中旁边,还拿了一个苹果在慢慢削皮,亲近的意味谁都看得出来。
这让田中感动莫名,自己真是愧对长官的期望,不仅把200人的特战队中队全部报销,还让门字形大阵的王俭营长给跑了,要是抓到他这个活口,能套出多少重要情报啊。
原来他们还打着俘虏的主意,王俭要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说他们痴人说梦。
先锋团只有站着死的男人,从没有跪着求生的懦夫!
“将军,我没有完成任务,你处罚我吧!”
“诶,不必自责,你做得很好,程材提供的情报完全正确,凌晨的时候,先头的扫荡部队,已经逼近先锋团指挥部,遭到前所未有的抵抗,你何罪之有?”
“可是,我让200名精挑细选的精锐阵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