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恶魔要发怒，寒玖曦伸手扯了扯小天银色的发丝。
挑眉应道：“自然。等‘她’清醒过来，我定会全力以赴想帮。”
指尖划过发丝时带起一缕微光，她忽然歪了歪头，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对了。
你怎么断定这功德是里头那位…‘人’给的，而非宋沛沛的？
我记得功德通常是了却‘他人’心愿后，才会显现吧？”
小恶魔上前伸手在她脑门上轻点一下，语气带着几分促狭：“笨！
以后可得仔细看看传承里的记载，别总是听这家伙的蛊惑只知道学习医术。”
说着，抖了抖身上的墨袍，看向池塘的方向，“这类‘人’生前要么对这个国家有大贡献。
要么是几世积德行善之辈，也可能是她想借这‘力量’改变些什么。
不管是什么，等她醒来，一切都会明了。”
说罢，他又坐在寒玖曦的肩膀，扯了一下衣领，又慵懒的靠在寒玖曦的耳后。
“走吧，出小区左拐有个十字路口，那儿有家24小时小超市。”
听着小恶魔轻快的语调，寒玖曦与小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弯起嘴角——没生气。
小天眼角弯成了月牙，寒玖曦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眼底都漾开一抹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次的功德好像只有她和小天获得了，小恶魔也没有在意，也没有提。
看来，这东西真与他有关。想到刚才那道雷，寒玖曦真想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住在混沌界，看他们的模样，也能看出他们本来都面目。
只是这一身的上位者的气势，怎么会让灵婴外放？
像他们这样如人类一样的“灵婴”，其本尊也是一方霸主的存在。
可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混沌界呢？难道他们的身体在混沌界？
传承记载，混沌初开时，天地未分，清浊相搅的元气在虚空中翻涌。
就在这片鸿蒙未判的混沌核心，一丝裂隙悄然绽开，从中剥离出一方小世界——这便是她拥有的混沌界。
混沌界是没有器灵这一说的，可是，它怎么和自己契约呢？
要知道，前世自己可不是混沌体……
等到了“利民超市”不远处，小恶魔给寒玖曦解了隐身术，把彼岸花的面具递给她。
寒玖曦接过面具戴上，立马变成一位雌雄莫辨的男子——夜帝。
“老板打个电话。”
“可以，岁岁山矿泉水现在搞促销，750毫升的原价68元一箱。
现在买两箱大的，送一箱同款450毫升48元的，买五送三，都是24瓶一箱的。
错过这次机会，就会等到明年了，这水很受年轻人欢迎。”
年轻老板看向寒玖曦，习惯性的推销，不过他也没有因为她的打扮奇怪。
因为现在的年轻人穿什么奇装异服的都有，年轻嘛，玩酷不新鲜。
只可惜，这身打扮看不出是男是女，所以他就没喊称呼。
“要点吗？你来的时间刚好，今天刚到的货，生产日期还是近期的。
要是白天，这些很快就会卖完，我这也是为了冲业绩…”
寒玖曦冰冷的眼神儿盯着男子，指向公用电话的牌子：“我打电话。”
超市老板被她的气势吓到了，对着她点了点头，说：“听见了，你要买水不用缴电话费，我是说十分钟内。”
寒玖曦……
看着门口那堆矿泉水，问两小个小家伙，【我们买点儿吗？】
不为其它，是因为寒玖曦看上这个小号的瓶子了，因为林云笑车里放的就是这品牌的水。
通过在医院小天对好的水给那几个孩子喝了后，她便有了注意。
小天见她眼睛都快黏在那些箱子上了，【那就买呗，正好我们缺这些水和瓶子。
比起旁边0.8元一瓶的水来说，这个还可以接受。】
【人家那是批发价，你没看到纸牌上写着零售1.5元一瓶。】
【我说的是价格吗？】
【那你说的是什么？！】
小恶魔冷冷的声音打断她们两个，【打电话去，回来买这个‘岁岁山’，都买了。】
寒玖曦吐了吐舌头，走向柜台前，拿起电话拨通了沈聿的电话。
电话“嘟嘟嘟”到第三声，对方打着哈欠接了，不等沈聿说话。
寒玖曦把在水榭华府的发现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话音刚落，不等对方开口，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超市的老板听得心头一紧——寒玖曦说在水榭华府北区42号楼和53号楼中间的池塘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听的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要知道，这家小超市他和两名员工倒班盯着，每周一轮。
这周正好赶上他盯前半夜，他每天凌晨一点半换班后，总爱抄近路从那条道回家。
他家就住在水榭华府65号别墅，这下，他哪还有胆子再走那条路？
可等他回过神，想追问一句“真的假的”时，店里早已没了寒玖曦的身影。
就连门口那堆着的那些“岁岁山”也不翼而飞，他正要拿电话报警时。
便看到柜台上不知何时，多出那沓码得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红得晃眼。
老板看看空荡荡的门口，又瞅瞅柜台上的钱，突然“妈呀”一声惊叫。
手脚并用地冲过去关上门，双手抖得像筛糠，费了好大劲才从里面把门锁死。
他踉跄着跑回柜台后，“噗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沓钱，几次想抬手去碰，胳膊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另一边，海城公安局办公室，沈聿刚走进来想要眯一会儿。
他的手机就响了，以为是他媳妇儿打来的，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下意识的点在绿色箭头上，不等他说话，对方就来了一个让他惊悚的消息。
水榭华府属于北城新区，这个报案的怎么给他打电话？
发现女尸？
我去，这么刺激的吗？
“这是要给我来个午夜惊魂吗？”
想着，给几个损友挨个打电话过去，不能让他自己刺激。
刚打两个电话，感觉得不过瘾。
直接点开微信群，一条条信息发出去，报案的时间，事发地点…报案人的电话。
都发完，不顾群里炸锅，利索的穿好衣服，按上门口墙上的集合铃。
他刚出门，就撞见刑侦大队的宋伟贤和特警大队的陆知砚正站在办公室门口。
“什么任务？”陆知砚沉声问道，神情一丝不苟。
沈聿没打算隐瞒，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兴奋。
语气带着点儿吊儿郎当地说：“城北北城新区的水榭华府，发现一具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