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九霄盯着乔安逸看了半晌,缓缓起身,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轻轻摇了摇头。
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淡淡的说:“忘了,好像又给了谁,记不起来了。”
说着,他抬手按住额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头疼,脑袋里乱哄哄的,景川呢?”
这一刻,他心里烦躁不已,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半块玉佩的去向和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种间歇性失去记忆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要是身体里的毒再不解。
他不仅失忆的时间过长,有可能还会丧命。
这种结果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不在,边境那边肯定会乱,龙组也会……
左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床单,右手紧握半块玉佩,回味着那令人战栗的体验。
在肌肤相贴的瞬间,如惊蛰时分的冻土轰然碎裂。
汹涌的情潮裹挟着青涩与炽热,将他拽入从未想象过的欢愉旋涡。
那合二为一的瞬间,他仿佛坠入一片混沌而绚烂的迷雾,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墨染看着七爷难受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头疼就不用想了,云二少说这是药劲的后遗症。
等药效过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十分着急,云景川说给七爷下药的药量惊人。
七爷要是一直想不起来那半块玉佩给了谁,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再有,以七爷的性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把炎家的信物一分为二,还送人。
能让七爷这么做的,会是什么人呢?
房管家这时端着一碗粥走进来,走到床边,恭恭敬敬地说:“小七,你可还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
他眼神中充满期待,希望炎九霄能想起一些线索。
那半块玉佩可不是什么人能拿的起的,这也关乎炎家这一代主母的人选。
要知道,东城薄家小姐自小和七爷定下婚约这么多年,炎九霄都不曾把另一半玉佩给她。
这次…想着,突然想到炎九霄被送回来,他和墨阳给他清洗时,看到他身上的刮伤。
似乎,好像不完全都是从山上滚落留下来的,有的似乎是抓痕,难道…?
嘿!要是这样,这小子怕是把第一次交出去了…嘿嘿…这倒是好事。
这事儿只要开头,吃过一次,就能吃二次……
想到这些,眼神儿不由得黯淡下去,他的妻子呀……
当年就是为了救他,被那些人打成筛子,等他醒来得知,她的肚子里还有个两个月的娃。
这让他怎么受得了,他因收到沉重的打击,曾一蹶不振,要不是炎镇坤……
收拾好心情,盯着炎九霄,这孩子,可是他妻子生前最喜欢的。
也是两个人见面,她提的最多的,所以,他那次没有通过心理这关的考核。
只能退下来,向上级提出留在炎九霄身边。
炎九霄依旧按着头,神色痛苦:“不知道,九叔我头疼。”
说完,他看向房红旗、乔安逸、墨阳和墨染,刚要开口,脑海里又模糊地想起那个缠绵的梦。
他就像是突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这种欢愉的渴望。
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红晕,但很快又被痛苦的神情掩盖。
墨阳是个直肠子,憋不住话,直接说道:“七爷,您今天在寒家中了招,那药性正好诱发了您体内的毒。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干的好事,您再细想想,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现问题?”
这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以七爷的毅力,应该能记得。
炎九霄闻言,眉头紧紧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中招?你是说有人给我下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去小泽家吗?听说他妹妹跳湖自杀…嘶…!”
他的头如针扎的疼……后面的事儿全部断片了。
现在他心里又惊又怒,头更是疼的厉害,还有腿上传来的疼痛。
自己向来行事谨慎,这次去小师弟家更是低调,怎么会在寒家着了别人的道?
还有那个梦,触碰时如同电流窜过全身,那种陌生又新奇的感觉…让他呼吸紊乱后的……
那是,那个女人是谁?看不清脸,怎么看都看不清。
炎九霄双手握拳,眉头紧锁,头疼欲裂,这到底怎么回事?
墨染瞥了一眼墨阳,示意他别急,然后看向炎九霄。
耐心解释道:“七爷,准确的说是不知谁给寒大少下药。
正好那杯酒被您喝了,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心里也充满了疑惑,这背后的阴谋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你说是欢愉的药吧,剂量太大,要说不是,可那药就是男女欢好的药剂。
是海城的人,还是炎家的二房的人,还是龙组的人又或者是暗处的那些“老鼠”,这谁也不知道。
炎九霄听得有些迷糊了,一脸茫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拿错酒杯?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可脑袋里就像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景川呢?”
房管家按住要上前的墨阳,上前一步:“景川拿着你的血样去地下室了。”
乔安逸这时举着手机走过来,递到炎九霄眼前:“爷,您看就是有人给您打电话的时候。
您拿着酒杯走出去接电话,肯定就是那个时候出的岔子。”
手机视频里,是有人过来喊寒泽宸,说是几位前辈到了午休时间,寒家主让他去送客。
只是等寒泽宸离开后,炎九霄便和房间里其他人聊天。
之后就是传来寒家七小姐跳湖自杀的信息,就在几人起身时。
炎九霄的手机突兀地响起,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拿起手机时,随手抄起一旁的红酒杯,修长的手指还摩挲着杯壁,踱步走向露台。
屏幕上播放的视频画面不断闪烁,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明灭不定。
当最后一帧画面定格,炎九霄缓缓阖上眼,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重重叹了口气。
他,没有这段记忆,头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袭来。
太阳穴突突跳动,万根钢针仿佛同时扎进脑髓,搅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该死……”他痛苦地按住额头,冷汗顺着下颌滴落,滴在领口处晕开深色的痕迹。
“九叔,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一团乱麻。”
挫败感如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明明是攸关全局的关键记忆。
此刻却像被橡皮擦抹去般,只留下一片空白,让他满心烦躁又无能为力。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