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勒住马缰,枣红色的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蹄高高抬起,差点将他掀下马背。他在朱雀大街中央停下,这里是长安城最宽阔的街道,足以容纳十马并行。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建筑,两侧的酒楼、商铺在夜色中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冷冷地注视着这支叛逆的队伍,仿佛在无声地谴责。
他举起手中的陌刀,指向皇宫的方向,刀身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冷硬的光,嘶吼道:“清君侧!诛李杰!” 声音在空旷的街面回荡,像无数只野兽在咆哮,惊飞了树梢上栖息的夜鸟,鸟儿扑棱着翅膀,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慌乱的黑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他打得一手好算盘。喊 “杀父皇” 会失尽人心,毕竟李世民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励精图治,开创了贞观之治,就算是东宫侍卫,也大多对皇帝心存敬畏。可喊 “杀李杰” 却能有效煽动情绪 —— 自从香皂工坊扩大规模后,朝廷对香皂征收的赋税提高了半成,虽然这笔税收多用于改善民生,修缮水利、赈济灾民,但却让不少靠贩卖香皂牟利的商户和习惯使用香皂的达官贵人怨声载道,东宫侍卫里也有不少人因为这点小事而暗中怨恨李杰。
队伍里响起稀稀拉拉的呼应,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毫无气势可言。有侍卫偷偷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人听见:“真的是去杀李少卿?他不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吗?听说陛下很赏识他的才华呢。”“谁知道呢,太子殿下说杀谁就杀谁呗,咱们就是个当兵的,跟着混口饭吃……”“可话不能这么说啊,李少卿发明的贞观犁,确实让地里的收成好了不少,俺家去年就因为用了贞观犁,多收了两石粮食呢……”
李元昌见状,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突然拔刀,刀光如闪电般划过,旁边那个正在低声质疑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人头就 “咕噜噜” 滚落在地,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像一股红色的喷泉,溅在旁边那面 “清君侧” 的大旗上,染红了 “君” 字的最后一笔,让这面本就不光彩的旗帜更添了几分血腥。
“谁再敢废话,这就是下场!” 李元昌提着滴血的刀,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众人,声音里充满了威胁,“李杰蛊惑圣听,扰乱朝纲,私通外敌,罪该万死!太子殿下顺应天意,为民除害,你们敢不服?”
私兵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甲胄与青石板碰撞发出 “咚” 的闷响,整齐划一,却透着浓浓的恐惧。东宫侍卫们也不敢再吱声,一个个低着头,握着兵器的手微微颤抖,手心全是冷汗。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两个侍卫赶紧闭上嘴,眼神惶恐地看着地上的尸体,那尸体的眼睛还圆睁着,充满了不甘和恐惧,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李承乾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恐惧是最好的武器,能让这些人乖乖听话。“继续前进!” 他放下陌刀,调转马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拿下玄武门,诛杀李杰,赏银加倍!”
这次,队伍里的呼应声响亮了许多,虽然依旧带着恐惧,却没人再敢质疑。私兵们想起加倍的赏银,眼睛又亮了起来,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许多,仿佛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东宫侍卫们则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跟在后面,甲胄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悲凉,毫无生气。
队伍继续向玄武门进发,火把的光芒在街道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条吞噬一切的巨蟒,缓缓向皇宫逼近。“清君侧” 的大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的血迹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刺人眼目。朱雀大街两侧的建筑依旧沉默,却仿佛能听到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这一切,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这场叛乱的终结。
李承乾骑在马上,感受着冰冷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心里的疯狂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颤抖。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这场由他点燃的战火,已经无法熄灭了,只能任由它燃烧,烧毁一切,包括他自己。
而远在皇宫深处的李世民,此刻正站在御书房的窗前,凭栏远眺,目光深邃。他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了然和不屑。他知道,鱼儿,终于上钩了,这场精心策划的局,即将迎来最后的收网时刻。御书房内,龙涎香依旧袅袅燃烧,香气弥漫,却驱不散那即将到来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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