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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库的朱漆大门上,铜环被岁月磨得发亮,锁芯里还插着半截生锈的钥匙,是张成福特意留的,说是能让锁开得更顺。护卫老李掏出特制的黄铜薄片,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推开门时,门轴发出 “吱呀” 的呻吟,像老人的叹息,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李杰挥了挥手,护卫们立刻散开,两人守在门口望风,两人去清理草料堆里的梯子,剩下的跟着他往里走。府库里弥漫着股浓重的霉味,混着铁锈和桐油的气息,吸进肺里带着股呛人的凉意。高高的窗棂透进几缕月光,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像无数只萤火虫在游荡。

“都别动火把。” 李杰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个琉璃灯,是他用香皂作坊的盈余买的,灯罩是西域传来的透明琉璃,里面点着根特制的蜡烛,光线柔和不刺眼,“跟着我走,脚踩实了再动。”

地面上堆着各式兵器,枪缨早就褪色成灰黑色,矛尖却还闪着寒光。李杰小心翼翼地绕过堆到半人高的箭筒,箭杆上的漆皮剥落,露出里面的竹篾。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这死寂的府库里格外清晰,“咚咚” 地敲着胸腔。

按照张成福的指引,他们很快来到东南角。这里比别处更暗,只有一缕月光从最高的窗棂斜射进来,刚好落在那根特殊的横梁上。梁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蛛网像纱幔似的垂下来,在风中轻轻晃动。

护卫老张已经接好了梯子,两节梯子用铁环扣在一起,稳得很。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抓住梯框就要往上爬,却被李杰拦住。“等等。” 李杰从袖中取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滑石粉,“抹在手上,防滑。”

老张点点头,把滑石粉抹在掌心,双手抓住梯框,脚踩着踏板往上爬。他动作极轻,只有麻绳摩擦的细微声响,像只壁虎在墙上攀爬。爬到顶端时,他从怀里掏出块小铁片,顺着横梁的裂纹探进去,轻轻一撬,那块伪装的砖就松动了。

月光下,能看到砖后面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老张屏住呼吸,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油纸的粗糙纹理时,他的心猛地一跳。他小心翼翼地把油纸包拽出来,外面果然缠着三道油绳,绳结打得是渔民常用的 “死结”,解不开只能剪断。

“拿到了!” 老张低声喊道,把油纸包往下递。下面的护卫赶紧用衣襟兜住,油纸包沉甸甸的,隔着布都能感觉到里面账本的硬度。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哼小曲的声音。“是刘三!” 李杰低喝一声,“快下来!”

老张手忙脚乱地往下爬,刚落地,李杰就示意大家躲进旁边的兵器架后面。兵器架上插满了长戟,戟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刚好能遮住他们的身影。

脚步声越来越近,刘三叼着烟袋,烟锅里的火星忽明忽暗,照亮了他那张长满疙瘩的脸。他晃悠悠地走到东南角,用烟杆敲了敲横梁,嘴里嘟囔着 “老东西,天天守着这破地方,什么时候是个头”。

护卫们都屏住了呼吸,手心全是汗。刘三的烟袋锅离他们藏身处只有三尺远,烟灰落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刘三才打着哈欠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走!” 李杰低喝一声,带头往门口冲。大家抱着油纸包,脚步轻快得像猫,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司农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李杰让人把油纸包放在案上,用剪刀小心地剪断油绳,一层层剥开油纸。里面的账本用牛皮纸包着,封面写着 “府库军械出入总册”,是用朱砂写的,笔画遒劲,还盖着个红色的 “府库司印”。

翻开账本,纸页发出 “哗啦” 的轻响,是特制的桑皮纸,厚实得能透光。李杰的手指在纸页上飞快地滑动,上面的字迹是用松烟墨写的,笔锋凌厉,显然出自专人之手。终于,他在三月初二那页停住了 ——

“贞观二十三年三月初二,陌刀五十把,甲胄二十副,经手人杜荷,事由:太子东宫护卫演练。” 下面是杜荷的朱笔签名,狂放不羁的字迹里带着股张扬,旁边还有个小小的指印,是按惯例盖的朱砂印。

再往下翻,一行小字映入眼帘:“同日,纥干承基取走甲胄十副,言称禁军仪仗所用,未登记事由。” 后面同样有纥干承基的签名,笔画沉稳,与杜荷的张扬截然不同。

“好!好!” 李杰连拍三声案几,案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起来,“证据确凿!” 他让人把赵虎的名单、硫磺交易的拓印都取来,一一摆在案上,“杜荷偷运军械,纥干承基私取甲胄,赵虎的名单里说他们要‘借焚坊之乱,挟太子逼宫’,这就全对上了!”

护卫们都围过来看,一个个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老张摩拳擦掌:“大人,这下可以把这些人都抓起来了吧?”

“不急。” 李杰摇摇头,眼神锐利如鹰,“这些证据还不够。” 他指着账本上的 “太子东宫护卫演练”,“杜荷完全可以说这是正常调令,我们得找到李承乾的亲笔批示,才能把他也拉进来。”

他让人取来个铁箱,是用百炼钢打造的,箱子上有两道锁,锁芯是他按照农科院实验室的防盗原理设计的,必须两把钥匙同时插入才能打开。“把这些东西放进去。” 他亲自把账本、名单、拓印一一放进箱中,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放稀世珍宝,“钥匙我和老张各执一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打开。”

老张接过钥匙,是用黄铜打造的,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他小心翼翼地揣进贴身处,那里还藏着他老娘给他求的平安符。“大人放心,就是死,我也护着这钥匙。”

李杰走到窗边,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长安城的角楼。他知道,离三月初三越来越近了,那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很快就要来了。但他不怕,因为他手里握着最锋利的剑 —— 那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偏厅里的檀香还在缓缓燃烧,与窗外飘进来的皂角香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味道,像是旧时代的尘埃与新时代的希望,在这黎明时分交织,凝成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李杰走到案前,拿起那本牛皮封面的账本,指尖拂过 \"府库司印\" 的朱红印记,印泥的朱砂还带着细微的颗粒感,是工部特制的矿物颜料,历久弥新。

\"老张,去把王记杂货铺的账册取来。\" 李杰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就是记录硫磺交易的那本,还有西市钱柜的流水账,一并拿来。\"

老张应声而去,脚步声在回廊里渐行渐远。李杰重新翻开府库账本,从第一页开始细细查看。前面的记录都规规矩矩,出入库的军械数量、经手人、事由清清楚楚,甚至连每次盘点的差异都标注得明明白白。直到翻到二月底,才发现几处细微的涂改痕迹,虽然用墨覆盖得极为巧妙,但在阳光下倾斜着看,仍能辨认出原本的数字 —— 有三次出库的箭矢数量,都比实际记录多了五十支。

\"看来杜荷早就开始动手脚了。\" 李杰用指甲轻轻刮过涂改处,墨层下的纤维微微凸起,\"这些箭矢怕是用来武装那些混混的,李三儿手下的泼皮要是有了弓箭,杀伤力可就完全不同了。\" 他取来纸笔,将这几处异常一一抄录下来,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上去的,连涂改的位置、覆盖的墨色深浅都做了备注。

这时老张抱着几本账册回来,用粗麻绳捆着,上面还沾着点皂角作坊的油脂。\"大人,都在这儿了,王记的账册我让伙计用油纸包了三层,一点潮气都没进。\" 他把账册放在案上,最上面那本的封皮写着 \"恒昌号钱柜流水\",边角都磨圆了,显然是经常翻阅的。

李杰先翻开王记杂货铺的账册,泛黄的纸页上记着 \"硫磺三十斤,售与 ' 李三 ',钱两贯\" 的记录,日期正是赵虎名单上标注的 \"准备可燃物\" 的前三天。他将这页与府库账本并排放着,指尖在 \"李三\" 与 \"李三儿\" 之间画了道线:\"这两个肯定是同一个人,王老三故意把 ' 儿' 字省了,想掩人耳目。\"

再看恒昌号的流水账,张成福那笔五贯七百文的存款记录旁边,有个模糊的指印,与府库账本上杜荷签名旁的指印大小相似。\"杜荷肯定查过张成福的底细,知道他急需用钱,才敢如此拿捏。\" 李杰忽然笑了,\"这倒成了他胁迫库管的铁证。\"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盛,已经能照到案几的最深处。李杰将所有证据按时间顺序排列:二月二十,王记卖出硫磺;二月二十五,府库箭矢异常出库;三月初一,赵虎记录焚坊计划;三月初二,杜荷与纥干承基取走甲胄 —— 一条清晰的时间链在案上缓缓展开,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将东宫的阴谋暴露无遗。

\"还差最后一环。\" 李杰的目光落在案角的空白处,那里本该放着李承乾的批示,\"没有太子的命令,纥干承基不敢调动禁军甲胄,杜荷也无权私自支取陌刀 —— 这些都是要陛下御批的军械。\" 他忽然想起武媚娘密信里的一句话:\"东宫近日多有内侍出入,皆持朱批文书。\"

\"老张,你让人去东宫附近盯着,\" 李杰提笔写下几个字,\"看有没有内侍去司天台送文书,尤其是盖着 ' 东宫印 ' 的。\" 司天台掌管历法,东宫若有重大祭祀活动,按例要提前报备,\"杜荷说的 ' 东宫护卫演练 ' 要是假的,司天台肯定没有备案,这就是李承乾伪造文书的证据。\"

老张刚要应声,偏厅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猫爪踩在棉花上。李杰立刻示意大家噤声,自己则悄悄走到门后,握住了腰间的横刀 —— 那是把西域镔铁打造的弯刀,刀鞘上镶着颗绿松石,是上次给陛下献上胡椒时得的赏赐。

门被轻轻推开条缝,一只眼睛贴在门缝上往里看,睫毛上还沾着点露水。李杰认出那是张成福的儿子张虎子,昨天被送去太医院时还怯生生的,此刻却背着个小包袱,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镇定。

\"大人,太医院的刘院判说,我娘的病好多了,能自己喝药了。\" 张虎子推门进来,包袱里露出半块没吃完的杏仁酥,\"他还让我把这个给您。\" 说着递过来个小纸包,里面是几片晒干的枇杷叶,\"刘院判说这东西泡水喝,能治咳嗽,比汤药管用。\"

李杰接过枇杷叶,叶片上的绒毛还清晰可见,带着股清苦的香气。\"替我谢谢你娘。\" 他摸了摸张虎子的头,孩子的头发里还缠着点草屑,\"你以后就跟着老王学认字吧,学好了能帮你爹管账。\"

张虎子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我娘说,等她病好了,就给大人做双布鞋,用最结实的麻线纳底。\" 他转身要走时,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在门口看见个穿紫袍的人,鬼鬼祟祟地往偏厅这边看,腰上还挂着把金鱼袋。\"

\"紫袍?金鱼袋?\" 李杰心里一紧,那是三品以上官员才能穿戴的,\"是不是脸圆圆的,下巴上有颗痣?\"

\"对对!\" 张虎子拍着手,\"就是他,还问我这里是不是司农寺的库房。\"

李杰立刻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只见个熟悉的身影正往府库方向走,正是纥干承基的副将,据说跟东宫走得极近。\"他肯定是来打探消息的,张成福突然离岗,他们肯定起了疑心。\" 他当机立断,\"老张,把铁箱搬到密室,用砖封起来,就说是存放新制的香皂模具。\"

密室在工坊的最深处,原本是熬制皂角汁的地方,后来废弃了,墙角还堆着些烧坏的陶瓮。护卫们七手八脚地搬着铁箱,箱底与地面摩擦发出 \"咯吱\" 的声响,在空旷的工坊里格外刺耳。李杰亲自用黏土将砖缝抹实,再刷上层皂角汁,干了之后与周围的墙壁浑然一体,谁也看不出这里藏着东西。

忙完这一切,天已经大亮了。坊市的喧嚣声顺着窗缝钻进来,夹杂着小贩的吆喝、孩童的嬉闹,还有远处传来的晨钟声。李杰站在工坊门口,看着朝阳给长安城的屋顶镀上金边,忽然觉得手里的钥匙变得滚烫 —— 这不仅是铁箱的钥匙,更是开启大唐清明未来的钥匙。

偏厅里的檀香终于燃尽了,最后一点火星在铜灯里熄灭,留下半截黑色的炭芯。但皂角的清香却越来越浓,从作坊深处飘出来,漫过司农寺的每一个角落,像在宣告着:旧的阴霾终将散去,新的希望正在悄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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