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不方便的时代,很多人一辈子连出省的机会都没有,这么看,地理这个学科就是高考中较难的一项了。
舒糖理科生,她也无能为力。
但学习方法都是相通的,前几天无意间看见关珍珍的学习笔记,她提出一个畅想。
“用思维导图的方式,串联起零碎的记忆,把零碎知识点系统化是不是能提升学习效率?”
关珍珍今天就是来跟舒糖汇报学习成果的。
能在教育资源严重落后的年代里学出亮眼的成绩,关珍珍本来也不是笨人。
可以说是一点就通。
“正好老周不在家,咱俩一起复习复习政治。”她想举一反三继续用思维导图的方式。
舒糖摇了摇头:“地理是偏理科学科,适合思维导图的方式学习,学政治不适用这个方法。”
全新学科曾经也困扰过舒糖,好在学习一段时间也渐渐摸出了门路。
“历史政治这样有事件的知识点,我们可以在脑子里尝试将它情景化,锻炼感同身受的能力,就会好记一些。”
客厅桌子上一盏暖黄的台灯摆在正中,奋笔疾书的两人头挨在一起,时不时讨论一句,然后低下头继续,笔尖在纸页上留下唰唰的摩擦声。
墙上时针一圈圈地转。
舒糖学了多久,徐西临在屋子里就看了多久。视线随着她挪动的手腕,看到她垂落的发丝。
他想过去帮忙把那碎发帮她别到耳后。
只是想想。
徐西临低头搓了搓指尖,笑了,胳膊抬起盖住眼皮。
怎么办?
专注的舒糖太有魅力了。
另一只手按在胸口上,他感觉里面那颗跃跃欲试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都是发光的,他现在不光眼睛这么觉得,甚至在心里已经把媳妇跟仙女划成了一类。
爱人的眼睛是最好的滤镜。
盯到眼睛都酸了,舒糖才从知识的海洋里游离出来。
洗漱上床。
“今天不帮我擦身子吗?”徐西临问她。
“刷牙洗脸就行了,你一天床都不下不用擦。”懒得伺候了。
徐西临又高兴又失落。
高兴的是,不用压抑欲,望,毕竟受伤了啥也干不了;失落是,就伺候一天,好日子就没了?
小夫妻俩躺在床上,窗帘没拉严,月色顺着缝隙钻进屋子。
“对了,我明天得给妈打个电话,不然知道你受伤的事她准要担心。”
“不用打。我让周团长瞒着了。”安抚性的在舒糖背上拍了拍,徐西临说:“等恢复好了再说。”
“也行。”舒糖点头,徐西临想起问她种药的进度。
“藏红花种下去了,生长情况还要过段时间看呢,只能祈祷最近气温稳定一些,别下大雪。”
“村民配合吗?”徐西临关心的是这个。
“有贡布村长和卓玛在,还算配合。”
毕竟这个季节,村子里人也没别的事干,出来帮忙种种草药有钱拿,不赚白不赚。
话说到这,舒糖想起来,“哎呀,我就说我总感觉有什么事忘跟你说了呢。”
她呲溜一下从徐西临怀里退出来,坐起身。
“我忘跟你商量了,成立军民实验室我捐了一部分钱。”
“够吗?”徐西临把人扯回被窝,没说别的,只问了这两个字。
舒糖怔了半秒。
才回答:“第一年草药种的不多,应该够。断亲分家的时候我拿回了属于我的那份,然后爸妈给我钱也都一起捐了。”
“另外……还有还有京市的房子。”
“房子?”徐西临挑眉。
舒糖点头,“那房子咱们也不住,放着浪费又不能私下交易,我就让周团长帮我申请,看看有没有什么厂子要那套房子,到时候可以申请公家征用补偿,换笔钱出来。”
“想的挺周全。”徐西临声音很平静。
听不出话里的情绪,舒糖抬头去看男人的眼睛,“你给我的那个存折我没动。”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舒糖心里忽悠一下。
“没都捐就对了呗。”
掌心从后背滑到后颈,徐西临挑起勾了他一晚上的舒糖额边的那缕碎发,缠上指尖,“给自己留点买吃的和漂亮衣服的钱。”
悬着的心重新落回实处。
舒糖问:“你不怪我捐那么一大笔钱出去?”
钱和房子是她自己的没错。
但别说这个时期,就是后世,大多数女人的嫁妆和彩礼也是都会原封不动带回小家,作为小家庭的启动资金的。
舒糖虽然觉得这笔钱是自己的没错,但两个人好好过日子,这么大的金额,是该事先商量一下,这是态度问题。
徐西临觉得没问题,不以为然挑了下眉:“捐呗,咱家你管钱,我管干活,你想怎么花都行。”
舒糖定定看了他两眼:“徐营长觉悟可以啊。”
“那当然,”男人骄傲地勾了勾唇。
半晌后,很有信心道:“反正,你又不会让自己吃亏。”
舒糖笑了:“这么了解我啊?”
“还行吧。”徐西临说话的同时,不耽误手上动作。一把把人搂进怀里,捏住舒糖的嘴,“行了,不许说话了!”
“现在,你不是舒医生、舒研究员、舒老师。现在,你就只是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