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声,应和声不停,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像是啪啪抽在脸上的耳光一样,投向李玉华。
知道事情不会再有什么转机,李玉华讪讪低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再开口。
周团长见她不说什么,收回视线,总结发言:“行了!今天的事就到这,大家引以为戒,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事件。”
周团长看向赵宝刚:“你!回家管管你媳妇的嘴。”
然后转头又去看徐西临:“还有你!”
他嘴唇动了动,半晌后叹气:“教你媳妇点好的吧。”
看热闹的人见事情结束,陆续回屋。
路让开,汽车连的人上车挪车,仓央卓玛没打算跟着一起回去,喊住要进家门的李玉华。
“喂!你站那!”
李玉华吓得一激灵,往后退了小半步,警惕地看过来:“周团长刚说完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还要干什么?”
仓央卓玛隔着院门,朝李玉华挥了挥拳头:“今天的事是到此为止,但你以后要是乱说,我还来揍你。”
张牙舞爪的模样,乍一看还挺像空间里那只胆小又总爱炸毛的小鸡。
舒糖站在窗边,看着看着,没忍住笑了一声。
仓央卓玛注意到舒糖,脸上嚣张的表情凝滞一瞬,看过来,凶巴巴地:“你笑什么呢?”
舒糖垂眸淡淡一笑:“笑你学的还挺快。”
仓央卓玛刚才威胁李玉华那句话,正是从拉萨回来那天,她威胁她的话。
浴桶摆在客厅,舒糖扫了一眼,推门出去,“对了,还没谢谢你帮我买这么多家具。”
似是没想到舒糖这么跋扈一人嘴里居然能说出感谢二字,卓玛愣了下。
半晌后,抿了抿唇,别扭的语气:“不用谢,你刚才不是也帮我说话了。”
“那你还真别自作多情,我是听不惯别人造谣我丈夫,维护家庭名誉。”舒糖实话实说。
仓央卓玛刚有的一点点感动,瞬间灰飞烟灭,一噎,气红了脸:“你可真不会说话!”
随后,想了想,又说:“不过李玉华也太小看人了,抢男人有什么本事,抢男人的饭碗才算本事!”
没想到这个时代,还能遇见这么清醒的女生,舒糖抬眼,仔细看了卓玛两眼。
中肯评价:“看不出来,你还挺可爱的。”
仓央卓玛气鼓鼓又憋不住嘴角的笑,微微扭过头。
还挺傲娇!
舒糖心里哼道。
随即,注意到仓央卓玛衣服上也不小心沾上了大片的面粉,扔下一句:“你等我下。”
回屋拿了件薄外套出来,递上前:“给你穿着。”
“我才不用!”
“部队里这会人多,你这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回家让你爸看见,还以为被我欺负了。”
仓央卓玛低头看了看自己,车开走了,这一路确实得走出去。
咬了咬嘴唇。
舒糖不理解她在扭捏什么劲,强硬地把衣服塞到她怀里,转身回屋了。
徐西临正在研究浴桶的排水问题,旁边放着他拿回来的工具。
“我得在这屋墙上开一个排水管。”
浴桶搬来搬去不方便,舒糖点了点头:“行,这些我不懂,你弄就是。”
他干活,舒糖就在旁边陪着,隔壁在吵架,房子虽然隔音,但李玉华声音尖细,还是不免有些声音漏过来。
舒糖听了一会,坐在桌子上,看着忙活的徐西临,问他:“隔壁吵架呢。”
徐西临淡淡嗯了一声。
舒糖看过去:“你都不问问我刚才的事?”
“仓央卓玛不是都说了吗?”徐西临放下手里的工具,抬头,义正言辞道:“你又不是随便欺负人的性子,动手自然有原因。”
“对了,刚才外面的话我开玩笑的。”
舒糖挑眉。
徐西临笑了下:“不教你骂人,下次动手之前先看看打不打得过对方就行。”
舒糖动了动手腕,是有点酸胀。
徐西临一副猜到了表情:“扭着了。”
第一次用裸绞,受力点还是不对,舒糖看过去:“你怎么猜到的?”
徐西临语气淡淡:“刚才带你洗手时候,看见你手腕红了。”
原来是趁机检查啊。
舒糖乐了,故意问:“那打不过呢?”
徐西临抬眸,看过来,闷声低笑:“小孩子都知道要回家告状。”
会赚钱,长得又帅,还能事事给她撑腰,舒糖从桌子上跳下来,蹲到徐西临身边。
双手捧着他下巴,抬起来。
咫尺之距,两人无论谁再往前动一动,鼻尖都能挨在一起,徐西临下意识屏住呼吸,睫毛抖了下,声音哑道:“……你干什么?”
“看看你,”舒糖说:“看看我嫁了一个什么宝藏男孩。”
听不懂舒糖夸人的词,但终归是满意的语气,徐西临扯了下唇角,很快,又绷住。
迎着舒糖的视线,语气认真且坚持,强调:“男人。”
“宝藏男人。”
本来还有点暧昧的气氛瞬间散去。
……意识到男人并不懂这个梗,舒糖没绷住,低头笑了下,把人放开。
徐西临看懂她的表情,视线追过来,眯眼问:“哪里好笑?”
“不好笑不好笑。”舒糖随口敷衍:“宝藏男人,你说得对。”
一人干活弄了一身灰,一人身上沾了面粉。
忙完,彼此各自洗澡。
“你洗快点。”徐西临先洗完,敲门提醒。
“有事吗?”舒糖问。
徐西临听着屋里的水声,深吸一口气:“手腕,刚扭伤不能热敷。”
“好,知道了。”
在乌鸦嘴这一点上,舒糖不得不承认,徐西临的嘴大概是开过光的。
她洗完澡回到床上,拿出白天刚买的雪花膏,一拧。
天天天天……手腕好痛!
比洗澡之前疼多了!
徐西临收拾完外面,推门进来,见舒糖睁个大眼睛一直瞪他。
问:“……怎么了?”
舒糖把小扁盒扔过去:“帮我拧开。”
徐西临照做。
“顺便再帮我把腿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