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达华并不傻,他心里清楚,若按照原来的生活轨迹继续下去,即便最终能脱离当下的处境,也不过是最底层的 “小人物”,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做杂工、搞后勤,即便退休了也毫无成就,一辈子就这般 “碌碌无为” 地过去了。
换一种活法,唯有林霄能给他想要的一切,能带他摆脱如今这种毫无希望的生活。
更为关键的是,曹达华这个人没有太大的野心,等他真的立下功劳、地位稳固之后,估计一门心思只会想着享受生活,怎会愚蠢到去自寻烦恼呢?
摸清楚他人的心思,然后精准地 “投其所好”,这才是成为 “接班人” 最厉害的 “关键手段”!
在沙田这片区域,潮州帮的乌品尧将 “心狠手辣” 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如今已成为沙田最具势力的人物。
潇洒哥的手下,还有忠哥那边的人,把桌子围得密不透风,一眼望去,全是身上纹着古惑仔刺青的人,无论谁看到,心里都会感到畏惧。
路过的行人、正在吃饭的客人,吓得立刻转身就跑,丝毫不敢停留。
茶馆的老板和伙计们吓得心跳加速,连茶水钱都不敢收,只是陪着笑脸赶紧上茶,说尽了好话,就怕这些 “厉害角色” 一言不合就动手 —— 到时候被打了还要自己掏钱付医药费,那可就太倒霉了!
唉,生活就是如此现实,太难了!
今日听说社团要 “开会”,来的都是沙田有头有脸的人物,听闻连 “洪兴” 的一位厉害人物都亲自到场,这般场面,谁敢随便缺席呢?
没见过如此大场面的朱婉芳吓得浑身发抖,紧紧跟在父亲朱文雄身后。
朱文雄虽说以前也算是在江湖上混过,说白了就是个 “没有什么成就” 的老九门成员,如今整天喝酒解闷,嘴里说着 “退出江湖”,实则是因为年纪大了、没有功劳被社团开除了,觉得没脸再混下去。
但 “就算人输了,场面也不能输”,怎能被江湖上的兄弟们看不起呢?
躲是躲不掉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女儿来到二楼最中间的茶桌前,对着自己当年社团里的 “元老级” 江湖人物,恭恭敬敬地弯腰喊道:“胜哥!”
这位被众人称作 “胜哥” 的人物,曾是潇洒哥昔日所在社团里的元老级存在。
回想往昔岁月,他也曾是江湖中颇具影响力、风光无限的厉害角色。
只是后来潇洒哥声名迅速崛起,行事风格愈发强硬。
他如同羽翼丰满的飞鸟,果断选择独立发展,甚至将曾经待过的社团都不放在眼中。
如今的胜哥,虽已不复往日辉煌,仅剩下一个名号,但好在他的辈分摆在那里。
每当社团举办活动进行开堂讲话时,从情面角度考虑,仍需请他前来撑场面,让他担任 “见证者” 的角色。
朱文雄怎么也未曾料到,仅仅因为自己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女儿,竟能让如此有分量的人物出面。
这样的 “规格”,绝非平常情况下能够达到的。
“胜哥,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她出了什么问题,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朱文雄的头顶泛着油光,眼中满是恳切之色,那副担忧焦虑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生怜悯。
胜哥将夹着香烟的手往旁边挪了挪,轻轻弹了弹烟灰,开口说道:“文雄啊,虽说你刚回到我们这片地方,但我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商量,你别这么慌慌张张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胜哥,我们全家可就全仰仗您了!”
朱文雄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腰弯得更低了,那股急切的劲头显露无遗。
朱婉芳安安静静地坐着,宛如一个被老师叫到学校批评的学生。
她心里紧张不安,不停地环顾四周,想要寻觅林霄的身影,可却一无所获,心中的不安又增添了几分。
“老大!”“老大!”“潇洒哥!”
在场那些追随潇洒哥的手下,一个个如同听到了前进的号令,立刻站起身来。那阵仗看起来颇具威慑力,他们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将左右胳膊上纹着的青龙白虎等图案展露出来,一心想在这个场合好好表现一番。
那个名叫潇洒的人,走路的姿势有些奇特,仿佛脚下被什么东西牵绊着。
他的左手戴着一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劳力士手表,右手夹着香烟,那副神态,仿佛在向众人宣告 “我就是这条街上最厉害的人”。
“胜哥,您老今日怎么有时间到这儿来呢?” 潇洒一屁股坐下,可他的坐姿极不稳重,整个身体显得十分不自在。
“潇洒,赶紧给胜哥倒茶。”
朱文雄脸上挂着笑容,朝着旁边几个如同学徒般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们立刻手忙脚乱地端茶递水。
“哎,我说潇洒,你如今发展得如何啊,手里都管理着哪些事情呢?”
潇洒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看都不看桌上的香烟,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上,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简直傲慢到了极点。
朱婉芳心里十分清楚,她知道林霄家里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根本无力与这些人抗衡,只能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心里却既憋屈又无可奈何。
林霄说得一点没错,在这个社会上,要是没有一点可以依靠的势力,在这片地方根本无法立足。
幸好自己选择了一条 “光明大道”,不然的话,连今日这个可以争取的机会都不会有,说不定直接就会被人欺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潇洒,我听闻你本事很大,手下的人从小孩到老头都有,可你也不好好管管他们,他们不是惹是生非,就是胡乱折腾,把我们这一片搞得乱七八糟的,你就不管管吗?” 胜哥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语气中满是不满。
然而潇洒就像没听到这番话一样,满不在乎地说道:“胜哥,大家都是冲着我的名头来的,我总不能把人往外推吧?我们出来混,不就是图个兄弟之间热热闹闹的吗?手下的兄弟要是不到外面去闯荡一番,哪里来的钱来撑场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