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你想清楚了？”
林煜看着希尔科。
“有一点想法。”
希尔科回答。
“说说。”林煜眉毛一挑。
希尔科摇摇头：“只是一点想法而已，没有讨论的价值。”
林煜：“这样，看来你找我有其他事。”
他大概猜到了希尔科找他的目的。
“那天和你交谈后，我回去思考了很多，但很多问题都没有答案。”
希尔科沉吟道：“既然你提出这些问题，想来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我来向你请教。”
“答案谈不上，我也不能确定是对是错。”
林煜眼神一凝：“你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希尔科见林煜猜出来，便不再隐瞒：“有一个炼金男爵死了，是你做的吧？”
林煜点点头，直接承认了下来：“没错，是我杀的。”
他昨晚出门杀了一个炼金男爵。
“为什么？”希尔科没有意外林煜能杀了他，只是奇怪林煜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得罪你了？”
“没有，他没有得罪我。”
林煜的回答让希尔科更不解了；“那为什么？”
在希尔科看来，林煜完全没必要这么做，那些炼金男爵，包括希尔科自己，对林煜完全没有任何威胁。
毫不客气的说，在希尔科看来，林煜这种人，对炼金男爵动手都是自降身份。
“我倒是更想问，你为什么放任炼金男爵们在祖安胡作非为。”
林煜反问。
希尔科眉头拧起来，他当然知道手下的炼金男爵是什么德性。
采生折割、逼良为娼、打家劫舍，不同的炼金男爵各有各的手段。
当然这种是最低级的手段，有些炼金男爵手段高级一些，口碑则更好。
“但，如果没有他们……”希尔科皱着眉开口。
“你是想说，祖安需要炼金男爵维持秩序，如果没有炼金男爵，祖安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会重新变为混乱。”林煜说出了希尔科的想法。
希尔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没错，炼金男爵虽然可恶，但某种程度上，他们是维持祖安稳定的关键。”
他说道：“即便你杀了炼金男爵，也很快就会出现新的炼金男爵。”
所以在他看来，林煜杀了那个炼金男爵完全是没有意义的。
相反让局面变得糟糕了起来。
少了一个炼金男爵，周围的炼金男爵都在蠢蠢欲动，希望能拿下这块地盘。
希尔科自然是不愿的。
但他想处理，就不得不考虑林煜的态度，他来找林煜也是希望知道林煜的意见。
“知道吗？希尔科。”
“来到这里以后，只有两个人让我佩服。”
林煜伸出两根手指。
“你知道是谁吗？”
希尔科愣了愣，林煜这种人，还有让他佩服的人。
“……”在希尔科看来，双城没有谁有资格让林煜佩服。
可林煜既然这么说了。
希尔科陷入沉思，难道是自己，希尔科觉得不可能。
林煜没有让希尔科一直猜下去，直接说出了答案。
“一个是凯特琳。”其实是半个。
希尔科眼皮不由自主的抬了一下，吉拉曼恩家的独女，他是知道的。
但在他的情报中，这个一直没有接手家族生意，也不愿意继承母亲事业的大小姐似乎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除了容貌，还有那一手漂亮的枪法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可这两点，希尔科都觉得不值一提。
林煜没有解释，紧接着说出第二个角色：“还有一个就是你，希尔科。”
虽然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林煜说出来，希尔科还是一脸惊讶。
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坦白说，就连他自己也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林煜佩服的地方。
“我，我不知道。”希尔科觉得，如果他有林煜这一身本事，他早就推翻上城了。
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却依旧很难说能不能成功。
“你不认为自己身上有值得我佩服的地方吗？”林煜轻笑一声。
希尔科摇摇头，不是他妄自菲薄，他觉得在祖安，很少有能比得上他的人物，各种方面，不然也不会是他最后站在祖安的最高处。
但在林煜面前，他很难觉得林煜能佩服他。
“因为你，或者说祖安的环境，总是以力量作为标准，而我拥有碾压你们的力量。”
林煜收回手指，握成拳头。
“所以你自然觉得我应该不会把你们放在眼里，对吧？”
希尔科细思片刻，点点头，是林煜说的道理。
“也是因为这种观念，所以你才放任炼金男爵，毕竟你和炼金男爵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的，炼金男爵维护你的统治，你也需要他们的力量。”
“我在祖安常常听到一句话，强者就是有权利处置弱者。”
“相比起被欺压的弱者，显然是拥有力量的炼金男爵更重要，我说的没错吧。”
希尔科眼神微闪。
“但说这句话的人往往没见过强者，也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林煜淡淡道。
希尔科沉默了，
许久他才说道：“我的眼线给我的情报中，说你似乎很喜欢说教。”
“现在看来情报无误。”
闻言，林煜微微一笑，没有在乎说教这个贬义词。
“说教吗？我更愿意说这是在讲道理。”
“我很少动手，”尤其是在来到双城之后。
“因为我自认是个讲道理的人，也希望别人讲道理。”
“如果我自己都不讲道理的话，怎么让别人讲道理呢？”
希尔科摇头：“他们可不会和你讲道理。”
无论是上城还是下城。
希尔科站到这个位置后，看的愈发清楚。
祖安是明面上的不讲道理，而皮城的不讲道理是潜伏起来的。
“不，他们会。”林煜明白希尔科指的是谁，略带深意的回答。
正因为林煜讲道理，所以他们必须讲道理。
“可我还是不明白，”希尔科想到林煜之前的话：“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佩服。”
他想不通。
“这个问题，如果只靠说恐怕很难解释，你也很难体会。”
林煜想了想，说道。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亲眼看到或许能让你理解，嗯，正好也许你能知道我问你那个问题，”
“在我这的答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