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管道里钻出来后，下城的空气让凯特琳忍不住咳了好几下。
就连林煜也忍不住大为皱眉。
祖安的空气质量别说和艾欧尼亚比，和暗影岛比起来也是远远不如。
大量的废气废热让祖安的空气质量常年处于符文之地最低的水平，这种环境让暗影岛都能称得上空气清新了。
暗影岛只是黑雾弥漫，不至于无法呼吸。
“祖安就是这样的，没有没带防毒面具就忍忍吧，死不了。”
蔚毕竟是从小生活在祖安的人，只是刚开始有些呼吸困难，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但凯特琳作为上城人，什么时候接触过这种环境。
一股眩晕感直冲脑门，让她几乎有些站不住，蹲了下来。
大意了，忘了带防毒面具。
蔚是祖安人就算了，可林煜自称艾欧尼亚人，怎么也面不改色如同没事人一样。
凯特琳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林煜抬起手搭在凯特琳肩上，同时驱动能量进入凯特琳的身体中。
凯特琳只觉得一个激灵，顿时眩晕感尽去，神清气爽起来。
“这是……”凯特琳惊讶道。
“小把戏，不值一提。”林煜收回手，没有解释。
他利用能量做了一层过滤网，和防毒面具效果差不多。
这不是在均衡教派学到的手段，艾欧尼亚可不需要防毒面具，
林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莫名觉得自己会就做到了。
凯特琳惊奇的看了林煜一眼，她发现林煜除了个体素质之外，居然还有这种神奇的手段。
林煜没解释。
怎么说，有点神秘高手在都市那感觉了。
“我们现在去哪？”
凯特琳心中对林煜的疑惑逐渐加深，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凯特琳看向蔚。
她是这里的地头蛇，对祖安更熟。
“去黑巷吧。”
蔚回答，想到两人肯定不知道黑巷是什么地方，又追加了一句：“那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唉，也不知道爆爆还在不在那里。
但蔚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一趟。
凯特琳没意见。
林煜回头看了一眼，管道的盖子上虽然残破，但仍然能依稀看清一些图案。
两把钥匙交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在凯特琳家里，吉拉曼恩家族的印记就是这个图案。
林煜收回目光，快步跟上两人。
“哟，没见过的生面孔。”
林煜和凯特琳跟在蔚身后，走过几条街，时不时能看到聚在一起的流氓混混。
脸上同样纹着刺青的蔚回到这里立刻就融入了这座扭曲的城市之中，没有丝毫违和。
而脸上、身体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纹路的林煜与凯特琳则格格不入。
林煜瞬间就明白了原因。
大多数混混们只是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但并没有立刻上来找麻烦。
嗯，只要不招惹自己，林煜没兴趣对他们出手。
但很显然，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开眼。
一群精神小伙拦住了三人的脚步。
为首的混混头子打量了一下三人，他可以确定，他没有见过这些人。
而且他没在三人身上感觉到不好惹的迹象。
林煜和凯特琳今天都没有穿执法官的衣服，但身上的衣着还是轻易就暴露了两人不是祖安人的事实。
“祖安可不是那么容易混的，上……”
因为钻下水道而变得脏兮兮的衣服，以及脸上没有戴防毒面具的特点，让他迅速做出了判断。
这两个人是落魄了的上城人。
因为贫穷而不得不搬到下城的上城人大有人在。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一记拳头就狠狠地印在了他的下巴上。
蔚一记重拳当场将人击飞了出去。
打飞这个混混后，蔚没有留手，朝剩下的小弟扑了过去，大有一人包围了全部的架势。
一人一下爆烈冲拳将这些人打倒在地，蔚才对两人开口：“这就是祖安打招呼的方式。”
“而且，你最好这么做。”
打翻这些人显然对蔚没有任何负担，她显得游刃有余。
林煜注意到身后有不少人跟在他们后面，见到蔚这么勇猛无敌后，不禁开始望而却步起来。
显然，如果蔚没有表现出强大的实力震慑他们的话，这种麻烦还会有很多。
几人继续离开，依旧有些不死心的胆大家伙跟在后面。
不过他们没有出手，蔚也就懒得管他们了。
但当蔚来到黑巷时，黑巷的样子却和她记忆中的大不一样了。
蔚怔怔的看着和记忆中已经对不上的画面。
一个畏畏缩缩弯着身子的人从几人身边钻过，还抬头看了几人一眼。
第一眼还没发现不对。
被蔚掐住脖子抓回来的时候一脸惊慌。
“啊，朋友，我想我应该没招惹你们吧？”
这个瘦小的家伙顿时挣扎了起来，但即便是一个强壮的大汉都很难说能压制蔚，他在蔚手上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了，不信你们可以搜。”
“有什么你们看中的都随便拿走，只求你们放了我吧。”
看来这家伙以为他们准备对他实施抢劫。
“德瓦基。”蔚喊住了他。
德瓦基顿时一愣，他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他仔细一瞧，蔚的粉发让他想起了曾经那个一双铁拳打的诸多成年人都没脾气的女孩。
尤其是看到蔚的脸，越看越像。
“蔚蔚蔚蔚蔚——”他指着蔚睁大了眼睛，像是见鬼了一样。
“别喂了。”见德瓦基认出了自己，蔚松开他。
“你不是死了吗？”德瓦基不敢置信的说。
“是的，我已经死了。”蔚掐着腰，“现在的我是一个鬼，准备把你带下地狱。”
说着蔚转头对凯特琳和林煜介绍：“他叫德瓦基，是个小偷，以前和我一起干过活。”
蔚的介绍让凯特琳眉头皱了皱。
这被蔚看到了。
“虽然他是小偷，但他没做过什么坏事。”蔚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曾经也经常去偷窃。
不知道是在为德瓦基辩解还是为自己辩解：“谁都不想的。”
如果不是为了活下去，谁又想去偷东西呢。
德瓦基也反应过来，蔚还活着，当初那件事之后，他还以为蔚已经死了。
“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蔚看着黑巷问道。
“你不在了之后，这里发生了很多事。”德瓦基神色复杂的回答。
“是希尔科干的？”蔚接着问。
“嗯。”德瓦基点点头。
蔚不意外，这不难猜，干掉了范德尔之后，希尔科接手这里再正常不过。
“那爆爆呢？她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