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
林煜心中警惕，烬还有什么后手？
摇摇头，林煜冷声道。
“我要是拒绝呢？”
月光下，烬带着笑意看着林煜。
“我不放你又能怎么样呢？”
烬摊了摊手，语气中带着挑衅。
林煜强忍着怒气，没有说话。
烬躲在艾瑞莉娅身后，他确实没办法用苦无攻击烬。
如今烬与他之间相差不过数步，以他的速度……
“想杀我？”
烬看得出林煜身体紧绷，似乎下一秒就准备扑过来。
对此，烬不慌不忙，手中刀片轻轻搭在艾瑞莉娅的脖颈上。
“你可以试试，能不能在我杀死她之前，杀·死·我。”
烬的语气听在林煜耳中相当嚣张，似乎完全不担心林煜会杀死他。
冰冷的刀锋贴在脖子上，感受到刀锋的凉意，艾瑞莉娅心中的惊恐也放大了几分。
在烬亮出刀片的时候，她都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看到林煜出现，让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林煜应该能救下她吧。
但现在的困境却让她忍不住提心吊胆。
林煜会为了她的安全停下来吗？
见到烬的动作，林煜也只好放弃原本的打算。
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他有把握在烬做出动作之前击杀烬。
但烬有所防备，就不好说了。
停在原地，林煜冰冷的盯着烬，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
“让我想想，你想阻止我？”
面对林煜可能随时都会出手，烬像是没看到，还是不在意。
表现的相当松弛随意。
还能对林煜笑笑。
“林煜，我得承认，你执意要杀我的话，我确实没办法。”
手中的刀片在艾瑞莉娅脸上轻轻蹭了蹭，让小姑娘又是一阵提心吊胆，但烬的动作很稳，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但你若是想阻止我杀人的话，你可以试试，能不能在我轻轻划下这一刀前杀死我。”
林煜沉下脸。
烬的话很嚣张，但却是事实。
他是不能保证在艾瑞莉娅安全的情况下干掉烬。
但放掉烬是不可能的。
“你杀了她你会死得更惨。”
许久，林煜才冷声说道。
“没关系，我不在乎。”
烬笑了笑，此刻的场景他看似被动，却尽在掌握。
这场博弈，他赢定了。
“我会把你千刀万剐！”林煜咬咬牙，狠声道。
闻言，烬爽朗的笑声在夜空中响起：“如果你也对艺术创作有兴趣的话，”
“我求之不得！”
正如烬之前所言，他不介意死，前提是为了艺术。
一时间，林煜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烬面具下的笑容更深了。
千刀万剐这种手段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林煜用这个威胁他可没效果。
他都不在乎死了，林煜手里可没有能拿捏住他的牌。
相反，只要林煜对艾瑞莉娅有所顾忌，他就能保证林煜不敢轻举妄动。
场面顿时僵持了起来。
林煜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下对烬的恶感更重了。
“其实我很欣赏你。”
场面僵持了一会，谁也没说话，一时之间有些安静。
林煜在等烬放松露出破绽，烬明白这一点，一直没有给机会。
许久，烬突然冒出这一句。
林煜没有接话，烬也不以为意。
“你的性格真的和均衡教派其他人迥异，在我看来，你和我是一样的!”
林煜冷哼一声，他不觉得他和烬哪里一样。
烬对着林煜娓娓述说：“你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于你师兄慎，你真的认同均衡教派的戒律吗。”
林煜每一次掷出苦无，都是朝他要害瞄准，这一点烬发现了，林煜是真奔着要他的命去的。
这种行事风格和慎完全不同。
尽管危险，却让烬对林煜的这种行为感到愉悦。
“艾欧尼亚的均衡不过是糟粕，遏制生活在这片艾欧尼亚人身上的才华。”
“这种均衡带给艾欧尼亚的只有庸俗。”
“你应该向我学习，突破这种框架，让这些平庸的人变得更美。”
烬的这些话林煜一个都没听，只当他是疯子的胡言乱语。
他不敢轻举妄动，怕烬临死反扑杀死艾瑞莉娅。
可烬倘若真的不怕死的话，他又何必与他僵持呢？
显然烬并没有他口中说的那样不怕死。
“你不会杀死她。”
林煜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让烬和艾瑞莉娅都愣了一下。
感受到刀片贴在皮肤上的冰凉，艾瑞莉娅一颗心都冒到了嗓子眼。
此时听到林煜的话，艾瑞莉娅都怀疑林煜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刀架在脖子上，艾瑞莉娅丝毫不怀疑烬会不会杀她。
烬饶有兴趣的看着林煜：“哦？何出此言？”
“不，应该说，你不会随便杀了她。”
林煜想起烬这个人的人设，他的故事都和四有关。
显然这是个强迫症。
“你手段残忍，但杀的目标永远是四个，说明你作案是有某种规律的。”顿了顿，林煜继续说：“我不知道规律是什么，但你的目标显然不是随意挑选的。”
“而你每次作案的手段都极其残忍，那是某种仪式吗？”
“既然艾瑞莉娅是你的其中一个目标，如果随意杀了她，你也很难找到新的目标吧。”
烬有些惊讶，对于林煜的说法不置可否。
“嗯？”
烬眉毛挑了挑，安静片刻笑了一声：“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你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
“不过，你怎么保证在死亡面前，我会继续按照规则行动呢？”他反问道。
“我不保证，但你说过你不介意为了艺术去死，还是说你只是说说。”
林煜有点没办法，一边尝试用话语激烬，一边寻找烬的破绽。
“你说得对。”烬沉吟片刻，点点头：“我确实不会随便杀她。”
“毕竟剧本是为这些演员定制的，如果他们没了，剧本就演不下去了。”
说着烬居然将刀片从艾瑞莉娅的脖颈上收了回来。
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顺利的林煜感到不可思议，烬会这么容易放弃。
但烬确实放弃了抵抗，甚至从艾瑞莉娅身后站了出来。
林煜一阵迟疑，但烬都已经放弃抵抗，这个位置，他杀烬易如反掌，烬没机会反扑。
想到这林煜便起身向前。
眼见林煜靠近，烬似乎真的不打算抵抗了一般，站在原地毫无所觉。
三、二、一！
随着林煜的身影越靠越近，烬在心中默默计算时间。
当林煜走到他早早准备好的陷阱上时，烬的嘴角微微上扬。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