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
李长寿有些震惊，他属实没想到九婴会藏在那里
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眉峰拧起，眼底翻涌着惊疑
姚悯微微颔首，垂眸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
“九婴躲在一处暗穴里，身边还跟着几个修为不弱的妖修”
她话音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讥讽一笑，轻声道
“不过九婴的行为举止，倒是有些怪异。”
“怪异？”
李长寿抬手摸索着下颚，疑惑的挑了挑眉，眼底满是不解，试探着询问
“敢问师伯，是怎么个怪异法？”
“到时候你去了便知”
姚悯浅浅笑着，两手一摊，姿态懒怠带着随性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喜欢这般性子，反正我素来不喜欢跟头多的家伙打交道，听着耳朵疼”
她笑意盈盈，却绝口不再多言，显然是要让李长寿亲自去探寻
“不过具体情形，你可去找白泽，他知晓的比我详细”
“知道你素来求稳，我便不多饶舌。”
“索幸你的队友我已帮你传讯唤来，带着他们与白泽同去便是”
她转头望了眼殿外，似在看他的队友何事道来
“记得带上云霄”
一道爽朗的笑声突然插入，通天站在姚悯身旁，凤眸微挑，眼神带着几分促狭
李长寿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眼角余光瞥见通天眼底的笑意，心里无奈叹气
【这分明是提前就安排好的，哪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好了，我先不打扰你们商议。”
姚悯抬眸望了眼殿外漫天云霞，刚要迈步离去，却被李长寿急切唤住
“师伯请留步！弟子还有几个问题，想请师伯解答。”
她脚步一顿，几秒后骤然转身，眸中带着几分讶异，随即又化为浅笑，轻声道
“直言便可”
李长寿望着她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越发摸不透这位老乡的深浅，却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敢问师伯，可否见过一位与您容貌、气息等都极为相似的人？”
姚悯闻言微微歪头，眼神瞟向一旁，似在思索
她脸上漾着戏谑的笑意，打趣道
“哦？洪荒之中与我相似的人可不少，见过的、没见过的，数不胜数，你说的是哪一个呢？”
李长寿眉头微蹙，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太过模糊，连忙换了个方向
“那……师伯可曾听说过‘序’这个人？”
“并未听说过”
姚悯回答得干脆利落，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序”这个名字，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语言，从未在她心中留下任何痕迹
李长寿还想再追问，可眼前人影一晃，姚悯已瞬移至他身前
她在他身侧微微凑近，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提醒，轻声道
“老乡，我是圣人，却不是那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圣人。”
她顿了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又道
“我也有怕的东西，你问我这些，是没有结果的”
“不过……”
姚悯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低沉地笑了几声
“我喜欢有‘始’有‘终’的结果，也偏爱独自做好一切的快乐”
她又拍了拍李长寿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转身缓步朝着殿外走去，声音飘在空气中
“还有，我提醒你一句——并不是所有话都是真的，人可以撒谎，‘天’自然也可以撒谎”
话音落下，她便化作流光消散在殿内
通天双臂环胸，眼眸微挑，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她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李长寿正沉浸在姚悯的话语中
“天也可以撒谎”这几字在他心里反复回荡
他闻言才回过神来，敛去眼底的凝重，对着通天拱手笑道
“师伯……让弟子多加小心九婴。”
通天微微颔首，并未多想，只是叮嘱道
“九婴凶煞，你此行务必谨慎”
李长寿对着上首的通天再次拱手告辞，转身离去时，心里的想法又重新升起
【天在撒谎……姚悯的话里，似乎也掺了假，却又说得那般直接】
【她分明不想告诉我有关‘序’的任何事情，可她那句‘喜欢独自做好一切’，究竟是在做什么？这背后，定然藏着天大的秘密。】
……
域外罡风呼啸，星辰黯淡
姚悯身形立在虚空之上，望着下方盘旋的鲲鹏，浅浅一笑，轻声道
“哦？这么着急想去找太白金星？”
鲲鹏巨大的羽翼扇动，卷起漫天气流
见来者是姚悯，才化作一道玄光落地变作人形
他对着姚悯躬身拱手，语气恭敬却难掩一丝急切
“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还能如何？等通知便是。”
姚悯扫了眼下方的域外天魔，语气不急不缓，玩味开口
“比起现在去找他，我更喜欢看他和弥勒打起来的热闹场面”
她瞥了眼鲲鹏，补充道
“不找点乐子可不行，切记，别擅自行动。”
“是”
鲲鹏微微颔首，表面功夫做的很到位，可他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阴鸷的算计
这抹算计虽只是一瞬，却被姚悯捕捉得一清二楚
姚悯并未点破，只是勾起唇角低低笑了几声，笑声低沉而玩味，心里暗自叹气
【哎~果然是小人心智，贪得无厌，看来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了。】
【既然如此，便勉为其难，把他送给李长寿当份‘大礼’吧。】
她抬眸望了眼遥远的方向，随即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轻声呢喃
“时候不早了，该去把宸砚带给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