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奥托叫我们一起回去？”
清晨，钟离末嘴里嚼着冒着热气的三明治，问道，“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嗯...我的假期也是到今天结束，主教的意思是需要我们去商议下一步的部署。”
幽兰黛尔喝下一口牛奶，湛蓝色的眸子里带着狡黠的笑，“大概是主教有些良心不安，所以留给老师一些时间调整心情呢？”
“这不就是心虚了？”
“满脑子都是卡莲卡莲的玩意，他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良心这个词。”
他轻叹着，“算了...什么时候出发？”
“穿梭机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能出发。”
钟离末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走吧。”
他迈着腿，在踏出房门前的最后一步被幽兰黛尔拉了回去。
赤色双眸盯着眼前的幽兰黛尔，“比安卡，我发现现在越来越不注重分寸了。”
“怎么会？”
幽兰黛尔淡淡一笑，从钟离末的兜里拿出昨晚那条白色发带，“只是看见老师忘了还没绑头发。”
“不过老师...用分寸来形容我们的关系，是否有些不合适呢？”
钟离末下意识下移视线，“比安卡...没必要绑着吧，没有战斗的话，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那可不行。”
幽兰黛尔绕到钟离末的身后，“这可是老师和我关系的证明，老师应该不会想违背我们的约定吧？”
“那样我会伤心哦。”
“......好。”
他扭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幽兰黛尔，最后还是把反驳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天命总部。
两人在主教独属的办公室内见到了满脸笑意的奥托。
“两位，欢迎回来，一路舟车劳顿真是辛苦。”
奥托微微弯腰，展示着自己的敬意，“不过看起来，你们似乎过的还算不错，幽兰黛尔，这个假期还满意吗？”
他故意没去看黑着脸的钟离末，转而看着低着头的幽兰黛尔，“作为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开口，我会在职责范围内尽我所能的满足，一定。”
“主教...”
幽兰黛尔微微抬头，但颈间的红霞已经蔓延到了耳根，“我...我现在没有什么想要的，可以的话，我想要出去清除崩坏灾害。”
三天的假期怎么够？
现在的主教已经帮她太多了，幽兰黛尔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要假期，只要她一口气干掉全球的崩坏灾难，这样就有充足的时间跟老师腻在一起了。
奥托点点头，拿出一个全息投影仪，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红点，“虽然刚刚休假完就让你出任务有些不合适，但现在全球的各处都在爆发崩坏，所以...辛苦你了，幽兰黛尔。”
“明白。”
幽兰黛尔接过奥托手里的投影仪，语气坚定，“我会在两个月内解决掉的。”
“也不要太过操劳了。”
奥托将一枚金色的徽章递到幽兰黛尔的眼前，“收下吧，有它在，所有的天命部队都会全力配合你的行动，在事情结束后，你可以好好陪陪你的老师。”
奥托语气的重点在“陪”这个字。
幽兰黛尔小脸一红，瞥了自己老师一眼，接过徽章就立马退了出去。
等到幽兰黛尔退出去，钟离末也不演了，那双桃花眼微眯着，向外释放出危险的气息。
“老朋友。”
奥托浑然不觉，笑着张开双臂，“许久不见，长空市有什么异变吗？”
“混蛋，去死吧你。”
话未出口，遍布寒霜的剑气迎面斩来，将奥托连同他身后的镀金办公桌一起劈成了两半。
剑气还未消散，背后就又传出了奥托的声音，“老朋友，不要这么大火气嘛，这也是为了你好。”
钟离末看都没看，向着身后又挥出一剑，但这次被奥托侧身躲了过去。
“老朋友，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
钟离末挑了挑眉，一屁股坐到奥托的主教椅上，“说说？我看看你的嘴里能不能吐出花来。”
“这不是为了找一个，能够一直照顾你的人，比起总是暗恋你的女武神们，有一个能够不会腐朽在土地里伴侣，总是会更好一些，不是吗？”
奥托将琥珀端过来的咖啡拿起，又递给钟离末一杯，“你喜欢的卡布奇诺。”
“幽兰黛尔虽说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但说到底也算是我的学生，即便我毁了她的十年，可作为比安卡.阿塔吉娜的时间，我希望她能过的开心。”
“对了，考虑到你的种族应该对性这方面并不能感到快乐，所以我还真对你的基因稍微改造了一下，怎么样？是不是会开心一些？”
“........”
钟离末咬着牙，“那你还真是关心你的学生...”
“多谢夸奖。”
奥托微微一笑，“不过还是先谈正事吧，那个叫雷电芽衣的小姑娘怎么样？”
“不怎么样。”
钟离末面无表情的回道，“体征表现还算不错，情绪也很稳定。”
说着，他又补了一句，“雷电芽衣现在是我的学生，我会看好她的。”
“可她同样也是雷之律者的素体。”
奥托深深看了钟离末一眼，“你我都明白，现在的稳定只不过是表象，一旦遭受刺激，或者体内的宝石爆发....”
奥托没有再说下去，将选择权交给了钟离末。
“我明白，长空市还有很多普通人...”
钟离末轻饮了一口咖啡，按道理来说他不应该对律者有什么关心的，但就雷电芽衣而言，他承认自己下不去手....
“可律者带来的也不全是毁灭...”
“你说瓦尔特？”
“对。”
“我们无法保证这是特例，就像K...琪亚娜，她也曾亲手斩下齐格飞的手臂，即便她现在一切正常。”
“......”
钟离末轻轻呼出一口气，“但至少律者并不是由其他意志操控，我们还有一定的操作空间。”
奥托微微颔首，“的确，但依照现在的数据，雷电芽衣和琪亚娜的情感维系...主要是你，我们希望你能够保证自身的安全。”
“你的失踪，受伤，甚至是...死亡，会为她们带来不可逆的情绪崩溃，说不定你会死，老朋友....我们是朋友。”
“不会的。”
钟离末摇摇头，“虽然现在我比不上比安卡，但能伤到我的人，并不多。”
“...好。”
奥托点点头，没有再反驳，看着钟离末走出了房间。
“奥托...”
钟离末突然折返回来。
“怎么？”
奥托转过头，只看见一道冰蓝色的剑气，他这一具身体又碎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