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宫局设在皇城西侧，朱红宫墙内松柏森森，往来宫女太监皆步履轻缓，连说话都压着声线，透着一股肃穆庄严。沈砚之穿着一身半旧的青布长衫，提着礼盒站在宫门外，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站住，何人在此喧哗？”守门的禁军拦住他，眼神警惕。
沈砚之取出系统奖励的尚宫局通行令牌——一块刻着缠枝纹的木牌，递了过去：“研香阁掌柜沈砚之，特来拜访尚宫局的刘尚宫。”
禁军验过令牌，神色缓和了些：“刘尚宫正在理事，你随我来。”
穿过几重宫院，沈砚之被领到一间陈设简洁的偏厅。不多时，一个穿着墨绿色宫装、发髻一丝不苟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面容沉静，眼神锐利，正是尚宫局掌管服饰妆容的刘尚宫。
“你就是研香阁的沈掌柜？”刘尚宫在主位坐下，语气平淡，“听说你家的胭脂颇为特别？”
“是。”沈砚之将礼盒呈上，“这是小店新制的几种胭脂，颜色取自天然花草，不伤肌肤，还请尚宫品鉴。”
刘尚宫示意宫女打开礼盒，里面并排放着五盒胭脂，分别是桃花粉、海棠红、梅子青、黛螺紫，还有一种近乎透明的珍珠色，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她拿起那盒珍珠色的胭脂，用指尖蘸了一点，触感细腻丝滑，凑近鼻尖轻嗅，只闻到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
“这珍珠色的胭脂，倒是新奇。”刘尚宫挑眉，“寻常胭脂皆是浓艳之色，这般素净的，倒少见。”
“回尚宫，此乃‘月华膏’，”沈砚之解释道，“以珍珠粉混合晨露花蜜制成，薄涂可提亮肤色，厚敷能滋养肌肤，夜里也可作面霜使用。”
刘尚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试了试海棠红，色泽明艳却不张扬，确实比宫中常用的胭脂更显雅致。她放下胭脂，看向沈砚之：“你这胭脂，要价几何？”
“月华膏稍贵，一盒二百文，其余胭脂一盒一百五十文。”沈砚之报出价格，比市面上的上等胭脂略低，却又高于普通货色，正好卡在宫廷采买的预算范围内。
刘尚宫沉吟片刻：“先订一百盒，各色匀配。若是好用，尚宫局会长期采买。”
“谢尚宫赏识。”沈砚之微微欠身，没有丝毫谄媚之色。
离开尚宫局时，日头已过正午。沈砚之没直接回研香阁，而是绕到皇城根下的茶馆坐了片刻。刚坐下，系统提示音便响了起来。
【叮！成功与尚宫局建立合作，触发签到：皇城根。奖励：白银一千两，《宫廷秘闻录》一本，人脉拓展（京兆尹府）。】
《宫廷秘闻录》里记载着不少宫中轶事，其中一条引起了沈砚之的注意——当今皇后素来不喜浓妆，偏爱素雅之物，却因肤质敏感，许多胭脂都会让她过敏。
“倒是个机会。”沈砚之指尖轻叩桌面，若能让皇后用上研香阁的月华膏，那研香阁的名声便彻底稳了。
他正思索着，茶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沈明轩带着几个家仆，正围着一个卖字画的小摊撒野，把人家的画轴扔得满地都是。
“不过是些破画，也敢卖五十两？”沈明轩一脚踩在一幅画上，语气嚣张，“给我砸了！”
卖画的是个白发老者，急得直跺脚：“那是我祖传的画！你不能砸啊！”
沈砚之皱了皱眉。这沈明轩，没了沈府产业的管理权，竟还如此跋扈。
【叮！检测到沈明轩仗势欺人，触发签到：路见不平。奖励：武力值+30，老者的感激值+100，沈明轩的仇恨值+80。】
“住手。”沈砚之站起身，缓步走了过去。
沈明轩看到他，眼睛瞬间红了：“又是你！沈砚之，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我只是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沈砚之弯腰扶起老者，“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者颤巍巍地摇头，看着满地狼藉的画，心疼得直掉眼泪：“我的画……我的画啊……”
“不就是几幅破画吗？”沈明轩嗤笑，“小爷赔给你就是！”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够不够？”
老者气得浑身发抖：“这不是钱的事！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念想！”
沈砚之捡起地上的银子，放回沈明轩手里：“你的钱，还是留着自己买教训吧。”他转向家仆，“把画捡起来，整理好。若是有损坏，我研香阁赔。”
家仆们面面相觑，看向沈明轩。沈明轩被沈砚之的气势压着，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砚之没再理他，帮着老者收拾画轴。好在大部分画只是沾了些灰尘，并未损坏。他取出一百两银子递给老者：“这点钱您拿着，权当是赔礼。”
老者连忙推辞：“使不得，使不得……”
“拿着吧。”沈砚之把银子塞进他手里，“以后别在这摆摊了，不安全。”
老者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沈明轩看着沈砚之，咬牙切齿道：“沈砚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踩着我往上爬吗？我告诉你，没门！”
“你太高看自己了。”沈砚之淡淡道，“我对你的位置没兴趣，只是见不得有人作恶。”
他转身要走，沈明轩却突然喊道：“你以为你开个破胭脂铺很了不起？我告诉你，我已经让城里所有的脂粉坊都联合起来，不卖原料给你！我看你还怎么做胭脂！”
沈砚之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你可以试试。”
回到研香阁，福伯果然一脸焦急地迎上来：“主人，不好了！我们常去采买花草的几家铺子，都说原料卖完了，问了别家，也都说没货……”
“我知道了。”沈砚之并不意外，“沈明轩的手段，也就这点能耐了。”
他走进后院，翻出《江湖见闻录》，里面记载着城外三十里处有一片野生花海，盛产制作胭脂的几种花草。
“福伯，备车，我们去城外。”
【叮！宿主应对危机，触发签到：临危不乱。奖励：马车一辆，药草辨识术（初级），城外花海地图。】
有了地图，沈砚之很顺利地找到了那片花海。各色花草竞相绽放，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他用初级药草辨识术，很快就分辨出哪些是可用的原料，指挥着随从采摘了满满两车。
“这些花草足够用一个月了。”沈砚之看着马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明轩想断我的原料？太天真了。”
回程时，路过一处山涧，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特殊地形，触发签到：山涧清泉。奖励：千年雪莲一朵，水质净化术（初级），沈清瑶的担忧值+20。】
千年雪莲？沈砚之眼睛一亮。这东西不仅是疗伤圣药，磨成粉加入胭脂，还有驻颜之效。他小心翼翼地将雪莲收好，这又是一个能让研香阁胭脂锦上添花的秘方。
回到城里时，已是深夜。沈砚之刚进宅院，就看到沈清瑶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脸色焦急。
“你怎么来了？”沈砚之皱眉。
“我听说……我听说明轩断了你的原料。”沈清瑶咬着唇，“我偷偷从府里拿了些花草种子，还有几样珍贵的香料，或许能帮上你。”
她递过来一个小包袱，里面果然装着不少东西，其中几样香料，正是制作高级胭脂的必需品。
沈砚之看着她，沉默片刻：“你这又是何苦？”
“我不想你出事。”沈清瑶抬头看着他，眼神清澈，“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妹妹，我也不能看着明轩欺负你。”
【叮！检测到沈清瑶的善意，触发签到：姐妹情分。奖励：《香料图谱》一本，沈万山的改观值+20，柳氏的欣慰值+30。】
沈砚之接过包袱：“谢了。但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免得被沈明轩看到，又生事端。”
“我知道了。”沈清瑶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大哥……不，沈掌柜，皇后娘娘的生辰快到了，宫里正在采买贺礼，你或许可以试试……”
说完，她快步离开了。
皇后生辰？沈砚之看着手里的千年雪莲，心中有了计较。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之闭门不出，潜心研究新的胭脂配方。他将千年雪莲磨成粉，加入月华膏中，又用山涧清泉调和，制成了一种全新的“雪莲膏”，色泽如凝脂，香气淡雅，据说长期使用能延缓衰老。
同时，他让人送了一盒雪莲膏给刘尚宫，并附了一张字条，说明此膏专为皇后研制，可缓解肌肤敏感。
刘尚宫试用了几日，发现果然温和无刺激，效果甚佳，立刻将雪莲膏呈给了皇后。皇后试用后大为满意，特意赏赐了研香阁一块“御用胭脂”的牌匾。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轰动了。研香阁的胭脂成了趋之若鹜的珍品，门前排起了长队，连带着沈砚之的名字，也被越来越多人熟知。
沈府里，沈明轩听到消息，气得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得到皇后的赏识！”沈明轩怒吼着，“爹，你快想想办法啊！不能让他这么得意下去！”
沈万山看着他，眼神疲惫：“明轩，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沈砚之能有今天，是靠他自己的本事，你呢？除了惹是生非，你还会做什么？”
这是沈万山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训斥他。沈明轩愣住了，随即委屈地喊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比我好？你是不是后悔把我留下了？”
“我没有后悔，但我希望你能学学他的沉稳和担当。”沈万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柳氏看着哭闹的沈明轩，又想起沈砚之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沈砚之能有今天，全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而明轩，却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沈清瑶站在窗外，听到屋里的动静，轻轻叹了口气。她走到柳氏身边，小声道：“娘，大哥他……真的很厉害。”
柳氏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是啊，他很厉害……可他，终究不是我们的了。”
而此时的研香阁，沈砚之正在查看账本。短短一个月，研香阁的盈利已经远超沈府的绸缎庄。立业的目标，算是初步达成了。
【叮！宿主事业有成，触发签到：功成名就。奖励：京城最大的胭脂坊（原属沈家产业，因经营不善濒临倒闭，现已被系统收购），黄金五百两，随机技能（厨艺精通）。】
沈砚之挑了挑眉。连沈家的胭脂坊都成了他的？这系统，倒是会送顺水人情。
“福伯，”沈砚之喊道，“明天去接收那家胭脂坊，改名叫‘研香二阁’，按照我们的配方和模式经营。”
“是，主人。”
处理完事务，沈砚之走到院子里，看着天边的月亮。立业已有成效，复仇也让沈明轩吃了瘪，只剩下最后一个任务——成家。
他想起沈清瑶送来的香料，想起刘尚宫的赏识，甚至想起那个卖画老者的感激。这个世界，似乎也并非全是冰冷。
或许，找个合适的人，成个家，也不错。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福伯去开门，很快领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穿着淡紫色的衣裙，梳着双丫髻，眉眼清秀，正是上次被沈明轩欺负的卖画老者的孙女，名叫苏婉。
“沈掌柜，”苏婉提着一个食盒，有些腼腆地开口，“我爷爷让我来谢谢你上次帮忙，这是他亲手做的点心，让我送来给你尝尝。”
沈砚之看着她，少女的脸颊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清澈，带着一丝羞涩。
【叮！检测到潜在姻缘，触发签到：月下初见。奖励：好感度探测术（初级），苏婉的好感值+60，月老红绳（一缕）。】
沈砚之心中微动。苏婉的好感值60，不算低。他接过食盒，淡淡道：“替我谢过老先生。”
“不客气。”苏婉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沈掌柜，我听说你在收花草？我家后山有种了些特殊的兰花，或许能做胭脂，我……我可以给你供货吗？”
“可以。”沈砚之点头，“明日让福伯跟你去看看。”
“太好了！”苏婉眼睛一亮，笑得更开心了。
看着她的笑容，沈砚之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或许，成家的任务，也不远了。
京城的夜色温柔，研香阁的灯火明亮，照亮了沈砚之前行的路。属于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