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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西平铁骑的马蹄声,终于打破了西平郡多日的宁静。那声音起初还在远方的地平线上隐约回荡,如沉闷的雷声般逐渐逼近,待行至西都城外的开阔地带时,已化作整齐而有力的 “嗒嗒” 声,踏在刚收割过一半的麦田旁的土路上,震得路边的狗尾巴草微微颤动。

当陈宇率领大军抵达时,正值八月末的秋收时节。此时的西平郡,仿佛被一层金色的光晕笼罩 —— 成片的麦田里,成熟的麦穗在风中翻滚,掀起层层金浪,空气中弥漫着成熟谷物特有的清甜香气,还夹杂着泥土的湿润气息。田间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男人们挽着裤腿,弯腰挥舞着镰刀,锋利的刀刃划过麦秆,发出 “唰唰” 的声响,身后的麦捆被整齐地码放在田埂旁;女人们则坐在小板凳上,手指灵活地将散落的麦穗捡拾起来,偶尔抬头擦汗时,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贴在泛红的脸颊上;孩童们提着装满凉水的陶罐,在田埂间欢快地穿梭,时不时停下来给父母递上一口水,清脆的笑声在田野间回荡。

更令人动容的是,连西平郡周边归附的羌胡部落牧民,也牵着自家的马匹前来帮忙。他们大多穿着传统的羊皮短袍,黝黑的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有的牵着马匹驮运麦捆,马蹄踏过麦田旁的小路时,特意放慢脚步,生怕踩坏了尚未收割的庄稼;有的则帮着搭建晾晒谷物的木架,粗壮的手臂抡起斧头,将原木劈成整齐的木杆,再用麻绳扎实地捆扎起来,动作娴熟得丝毫不逊于本地百姓。整个西平郡,没有战乱的阴霾,只有秋收时节特有的繁忙与安稳,连风都带着几分温柔。 陈宇勒住战马,胯下的青骢马似乎也被这祥和的景象感染,只是轻轻打了个响鼻,便安静地站在原地。陈宇目光扫过这片丰收的田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鞍上的雕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他想起两年前初到西平时,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百姓流离失所,田地大多荒芜,如今不过短短两年,西平郡已能迎来这样的丰收,这背后是于谦日夜操劳的政务、包拯公正严明的司法、况钟细致入微的民生治理,更是无数百姓的勤劳付出。

“西海郡那边,虽刚平定不足半年,可在陈庆之、况钟、许文三人的打理下,也迎来了不错的收成。” 陈宇身旁的岳飞轻声说道,他一身白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目光落在田间劳作的百姓身上,语气中满是欣慰,“前几日收到况钟的书信,说西海郡的青稞产量比预期多了两成,足够当地百姓过冬,还能有余粮支援西平。”

陈宇笑着点头,转头对岳飞说道:“看到这忙碌的秋收景色,某真心欢喜。咱们当初在黑风山时,连过冬的棉衣都凑不齐,哪敢想有如今的光景?这便是咱们一直想要和努力的方向,让百姓有田种、有饭吃,不受战乱之苦。”

岳飞也郑重地点头,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帮忙运输麦捆的羌胡牧民,补充道:“主公仁政,不仅让汉人百姓安居乐业,连羌胡部落也愿诚心归附,这才是治理凉州的根本。不像凉州其他郡,怕是连安稳收割都做不到,更别说让各族百姓和睦相处了。”

陈宇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神色微微一沉。他早已从纪纲送来的斥候密报中得知,除了西平、西海两郡,凉州其他郡县早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韩遂,马腾两人借着 “为董卓报仇” 的旗号,在凉州各郡横征暴敛,手段愈发残暴。尤其是秋收时节,本应是减免赋税、安抚百姓的时候,他们却反其道而行之,将赋税提高了整整三倍,还规定百姓除了缴纳粮食,还要交出家中半数的牛羊作为 “军需”。整个凉州除了西平、西海两郡,到处都是百姓的哀嚎声,甚至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韩遂、马腾这般倒行逆施,早晚要付出代价。” 陈宇的语气冰冷,手中的缰绳不自觉地收紧:“他们以为靠着暴力就能掌控凉州,却不知民心才是根本。” 说罢,他回头对着身后的项羽、霍去病、花木兰、岳飞四人说道:“众将听令!先将五千铁骑带回军营,妥善安置好曹操所赠的粮草与种子,粮种要单独存放,派专人看管,待秋收结束后,分发给百姓用于明年春耕;随后你们四人即刻前往郡守府议事,还有事宜需商议。”

“喏!” 四人齐声拱手应下,声音铿锵有力。

待众将安排妥当,陈宇独自骑着青骢马,朝着郡守府的方向前行。抵达郡守府时,守门的士兵连忙上前牵住马缰绳,恭敬地说道:“主公,于大人与纪大人已在议事厅等候多时了。” 陈宇点头应下,大步走进郡守府。刚踏入议事厅,他的目光便被主位桌案上的一份明黄色卷轴吸引 —— 那卷轴的颜色略显暗沉,边缘绣着简陋的龙纹,针脚粗糙且不均匀,有的地方甚至还露出了线头,显然是仓促绣成,与正规朝廷诏令的精致工艺截然不同,一看便知来历可疑。

于谦和纪纲早已在议事厅内等候,见陈宇进来,两人连忙上前见礼。于谦身着青色官袍,站在案几旁,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几分凝重:“主公,您可算回来了!这份卷轴是昨日傍晚从长安送来的,乃是郭汜、李傕以汉献帝的名义发来的诏令,如今长安的使者还在驿馆等着咱们的答复。”

“哦?” 陈宇走到案前,伸手拿起那份卷轴,指尖触到粗糙的绸缎与歪斜的龙纹绣线,心中已有了猜测,郭汜、李傕劫持汉献帝后,必然会借着朝廷的名义向各地索要物资,西平郡如今在凉州声名渐起,自然也成了他们的目标。

“方才属下去驿馆见那使者时,他态度傲慢得很。” 于谦接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气愤,“不仅对属下颐指气使,还放言说,若三日内不见西平郡送粮送兵,便要回禀‘陛下’,治咱们‘抗旨不尊’之罪。他还嘲讽西平不过是边陲小地,兵力薄弱,若敢违逆,朝廷大军随时能踏平西都城。”

陈宇冷笑一声,将卷轴缓缓展开。只见上面的字迹潦草不堪,不少笔画都歪歪扭扭,显然书写者并非饱学之士,而内容却字字诛心 —— 诏令要求西平郡在一月内,向长安运送粮食五千石、士兵三千人,美其名曰 “助朝廷平定关东叛乱”。可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清楚,郭汜、李傕早已将汉献帝劫持在手中,将长安搅得鸡犬不宁,他们哪有心思 “平定关东叛乱”?所谓的 “粮草” 与 “士兵”,不过是他们用来扩充自身势力、满足私欲的筹码。关东诸侯远在千里之外,与长安之间隔着重重关卡,郭汜、李傕连长安周边的局势都没掌控稳固,所谓的 “平定关东”,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

“抗旨不尊?” 陈宇的声音里满是不屑,抬手将诏令重重放在案几上,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微微晃动,茶水溅出几滴,落在诏令的龙纹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像给那本就简陋的龙纹添了几分讽刺的色彩,“他们郭汜、李傕算什么东西?劫持天子,在长安烧杀抢掠,把好好的都城搅得鸡犬不宁,百姓流离失所,还好意思以‘朝廷’的名义发号施令!这粮食与士兵,别说五千石、三千人,就是一粒米、一个人,也别想从西平拿走!”

说着,他再次伸手拿起那份诏令,指尖捏着卷轴边缘,只觉得那明黄色的绸缎硌得慌,仿佛带着郭汜、李傕的贪婪与残暴。他随手将诏令丢到一旁,卷轴 “哗啦” 一声落在地上,龙纹朝下,沾满了地面的灰尘,瞬间没了 “朝廷诏令” 应有的威严,反倒像一块废弃的破布。

“纪纲!” 陈宇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纪纲,语气果决,没有丝毫犹豫,“你即刻前往驿馆,让那使者滚回长安!你就告诉他,西平郡刚遭韩遂、马腾的侵扰,百姓困苦不堪,粮储仅够自足,实在无粮可送、无兵可派。若他再敢口出狂言,挑衅西平郡的威严,便按‘冲撞地方长官’的罪名处置,先打三十大板,再把他撵出西都城!让他回去告诉郭汜、李傕,西平郡虽地处边陲,却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属下遵命!” 纪纲躬身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他早就对那使者的傲慢态度不满,如今得了陈宇的命令,正好能出口恶气。纪纲转身大步离去,靴底踏在议事厅的青砖上,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利落,仿佛早已想好要如何 “招待” 那位长安使者。

“等等。” 就在纪纲即将走出议事厅时,于谦突然开口,上前一步说道,“主公,属下并非质疑您的决定,只是‘抗旨’的罪名毕竟太大。郭汜、李傕虽名不正言不顺,却终究挟持着汉献帝,若咱们直接拒绝,他们必然会在天下人面前抹黑咱们,说咱们‘目无朝廷’‘以下犯上’,届时不仅会影响西平郡的名声,还可能给其他诸侯攻打咱们的借口。不如咱们表面上答应下来,却故意拖延时间 —— 先派少量粮食与老弱士兵应付,再暗中联络凉州其他郡的反对势力,比如张掖郡的张氏、敦煌郡的索氏,这些世家豪强本就对韩遂、马腾的横征暴敛不满,若能联合他们共同对抗郭汜、李傕,既能避免直接冲突,又能为咱们争取准备时间,岂不是更稳妥?”

陈宇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坚定,却也耐心地解释道:“于先生的顾虑,某自然明白。可你想过没有,郭汜、李傕本就贪得无厌,若咱们妥协一次,他们日后定会得寸进尺,没完没了地向西平郡索要粮食与士兵。今日要五千石粮、三千人,明日可能就要一万石粮、五千人,长此以往,咱们西平郡的百姓也要跟着受苦,这绝非咱们治理西平的初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看着远处田间依旧忙碌的百姓,继续说道:“更何况,郭汜、李傕虽挟持天子,却早已失去民心,他们的‘诏令’在天下人眼中不过是废纸一张。如今西平、西海两郡已有稳固的根基,百姓安居乐业,又有烧当羌、先零羌等几万羌胡部落相助,韩遂、马腾虽对咱们虎视眈眈,却也不敢轻易来犯;郭汜、李傕远在长安,中间隔着韩遂的金城郡,他们的‘朝廷大军’根本无法抵达西平,更奈何不了咱们。与其委曲求全,让百姓受苦,不如直接拒绝,让天下人看看,咱们西平郡绝不屈服于乱臣贼子,也让凉州其他郡的百姓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们着想的人。”

说到这里,陈宇话锋一转,补充道:“至于‘抗旨’的罪名,咱们也并非无计可施。你可安排人散布消息,就说郭汜、李傕的诏令是伪造的,是他们劫持天子、意图谋反的证据,还可将郭汜、李傕在长安的暴行 —— 比如焚烧宫殿、劫掠百姓、残杀大臣等事,详细地传遍凉州各郡,让百姓们看清他们的真面目,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谁才是真心为百姓谋福祉的势力。这样一来,不仅能化解‘抗旨’的危机,还能赢得更多百姓的支持,为咱们日后一统凉州打下基础。”

于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赞同,他拱手对着陈宇深深一揖,语气诚恳地说道:“主公考虑周全,属下佩服!这样一来,既保住了西平郡的利益,不让百姓受苦,又能借此机会争取民心,孤立郭汜、李傕与韩遂、马腾,确实比委曲求全要好得多。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散布消息,同时加快处理秋收粮草统计事宜,确保两郡的粮储充足。”

说话间,议事厅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花木兰、项羽、岳飞、霍去病四人已处理完军营的事务,纷纷走进议事厅。四人刚踏入厅内,看到地上那份沾满灰尘的明黄色卷轴,以及陈宇与于谦严肃的神色,待于谦将郭汜、李傕发来诏令的事情简要说明后,四人顿时义愤填膺,纷纷出言斥责郭汜、李傕,霍去病更甚还要出兵攻入长安。

陈宇轻轻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待厅内恢复平静后,才缓缓说道:“郭汜、李傕这个诏令,咱们不用太过在意,他们远在长安,根本无法对咱们造成实质威胁。眼下,咱们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商量如何整合凉州的势力。如今凉州在韩遂、马腾的搜刮下,百姓苦不堪言,这正是咱们收拢人心、一统凉州的好机会。” 于谦闻言,立刻补充道:“主公所言极是。据镇抚司的密报,韩遂、马腾两人在董卓刚死时,确实有过挥师东征、为董卓报仇的打算,长安的郭汜、李傕派人送来一封招安书信,还允许他们在凉州自行征兵、纳粮,补充军需,唯一的条件,不过是让他们每年向长安缴纳少量的贡品,比如一百匹战马、五十石粮食。正是这封招安书信,让两人放弃了东征的打算,转而将精力放在压榨凉州百姓身上,这才导致凉州如今陷入这般境地。”

“原来如此!” 岳飞恍然大悟:“这般看来,郭汜、李傕与韩遂、马腾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郭汜、李傕用虚职与权力稳住韩遂、马腾,避免他们东征威胁长安;韩遂、马腾则借着朝廷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压榨百姓,扩充自身势力。”

霍去病听完,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银色战甲的甲片因动作幅度过大碰撞在一起,发出 “哗啦” 的清脆声响,对着陈宇躬身拱手,语气中满是急切与战意:“主公,韩遂、马腾这般狼子野心,靠着压榨百姓扩充势力,又借着朝廷的名义作威作福,根本不配占据凉州!末将愿率五千铁骑,即刻出征金城郡,先拿下韩遂的老巢,再顺势平定陇西,让那些受苦的百姓早日脱离苦海!”

他话音刚落,项羽也缓缓站起身,霸王枪靠在身侧,玄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主公,去病所言极是!韩遂、马腾不过是跳梁小丑,末将愿率五千铁骑,与去病一同出征,踏平金城、陇西,定要让这两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花木兰也上前一步,手中佩剑的剑柄被她握得微微发烫,她眼神坚定地说道:“主公,末将也愿率军前往,西平铁骑如今战力正盛,正好借此机会震慑凉州各郡,让那些观望的势力知道,主公才是能安定凉州的人。”

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将领们个个摩拳擦掌,眼中满是战意,仿佛下一刻便能率军出征,平定凉州的混乱。

陈宇却缓缓摇了摇头,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待厅内重新安静下来,才开口说道:“诸位将军的战意,某心中清楚,也十分欣慰。但韩遂、马腾两人某已有决断,且两人经营凉州多年,麾下也有不少兵力,若咱们贸然出兵,不仅会让百姓陷入战火,还可能让郭汜、李傕找到借口插手凉州事务,到时候局势只会更加复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要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如今韩遂、马腾正在大肆搜刮百姓,早已失去民心,咱们若此时出兵,反而会让他们借着‘抵御外敌’的名义收拢人心;不如再等等,让他们继续折腾,把自己那点仅剩的民心彻底败光,到时候或许也不用我们动手,他们也会自取灭亡。”

岳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同,他上前一步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民心向背乃是战事的关键,如今韩遂、马腾已失民心,这样横征暴敛下去,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陈宇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于谦,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于先生,秋收乃是当前重中之重,绝不能耽误。你可安排人手,让军中除了必要的守卫士兵外,其余将士都去田间帮助百姓收割粮食,一来能加快秋收进度,避免粮食因天气变化受损;二来能让士兵与百姓多些接触,增进感情,让百姓知道咱们西平军不仅能打仗,还能为百姓办实事。”

“属下明白!” 于谦拱手应道,“属下明日便会拟定详细的安排,将士兵按营划分,分配到西平、西海两郡的各个村落,确保每一片麦田都有人帮忙收割。同时,属下还会安排人提前搭建粮仓,做好粮食的储存工作,避免出现霉变的情况。”

“好!” 陈宇满意地点头,继续说道,“同时也要加强对韩遂、马腾的防御,项羽将军,你可率领重甲骑驻守西平郡与金城郡的边境,修建防御工事,防止韩遂派兵侵扰;霍去病将军,你率领轻骑驻守西海郡与张掖郡的边境,密切关注马腾的动向,若发现他们有异动,及时回报。“

“末将遵命!” 两人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眼中满是坚定。

陈宇接着说道:“另外,于先生,待秋收结束后,你可带着纪纲,还有项羽、岳飞两位将军,率领一支精锐铁骑前往张掖、敦煌、武威三郡。你此行的主要任务有三个:第一,游说当地的世家豪强与实际掌权者,向他们介绍咱们西平郡的仁政,比如减免赋税、兴修水利、公平司法等,让他们知道跟着咱们,比跟着韩遂、马腾要好得多;第二,沿途散布粮食,救助那些因韩遂、马腾搜刮而饥寒交迫的百姓,将他们带回西平、西海两郡安置,咱们要让百姓们亲眼看到,咱们西平郡与韩遂、马腾的区别,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心为他们着想;第三,暗中联络那些对韩遂、马腾不满的势力,各郡的世家豪强,这些世家在当地颇有威望,若能争取到他们的支持,日后咱们平定凉州会顺利得多。”

于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连忙说道:“主公这个计策甚妙!凉州各郡的世家豪强早就对韩遂、马腾的横征暴敛不满,只是迫于他们的势力不敢反抗。咱们若此时派人前去游说,再加上散粮救民,定能赢得他们的好感,为日后一统凉州打下基础。”

议事厅内,气氛逐渐从剑拔弩张变得轻松起来。将领们围坐在一起,就着桌上摊开的凉州舆图,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平定凉州的策略。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专注而坚定的面庞,随着一条条计策被提出、完善,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志在必得的气息。直到旁晚,夕阳西下,众人这才纷纷起身,抱拳行礼,各自散去,准备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养精蓄锐。

陈宇独自留在议事厅中,四周的喧嚣褪去,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他缓缓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一条窄窄的缝隙,秋日的凉风瞬间灌了进来,轻轻拂过他的面庞,让他的思绪愈发清晰。他望着窗外那片夕阳映红的天空,不禁陷入了沉思。自他穿越到这个乱世,已然过去了三年。

如今,自己在西平、西海两郡仁政经营,根基渐稳,可凉州的局势依旧错综复杂。韩遂、马腾盘踞在金城,陇西,拥兵自重,肆意压榨百姓,成为他一统凉州的巨大阻碍。不过,陈宇心中早有盘算,原本计划着按三国历史时间线,马腾会因私事和李傕不合,然后马腾会再次联合韩遂一起出兵长安。自己再趁机断其后路,一举拿下凉州。但这两人生性多疑,如今自己西平郡兵强马壮,或许两人会因为惧怕自己而不敢再出兵长安,到时候自己恐怕还是得与他们正面交锋,徒增伤亡。思索至此,陈宇眉头紧锁,目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悄然浮现,若自己加入韩遂、马腾的联军,一同进攻长安呢?有自己的兵力加入,这二人必定不会再对凉州后方有所顾虑,而自己实则暗藏玄机,表面上与他们一同进军,实则暗中保存实力,寻机消耗韩遂、马腾的兵力,待时机成熟,再反戈一击,将他们的势力彻底歼灭于凉州之外,如此一来,凉州便可收入囊中。

想到这里,陈宇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在地上那份被自己随手丢弃的长安诏令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大步走到门口,对着值守的亲兵高声下令:“速去,将于谦和纪纲给我唤来!”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陈宇转身回到案几前,伸手拿起那张凉州堪舆图,再次仔细端详起来。他的指尖沿着地图上的山川河流、郡县关隘缓缓划过,金城、陇西、张掖、武威、敦煌……

不多时,亲兵带着于谦和纪纲匆匆赶来。两人踏入议事厅,见陈宇一脸凝重地站在案几前,对视一眼,心中均涌起一丝疑惑。陈宇抬起头,目光扫过二人,语气坚定且果断:“我打算攻打长安!” 这话一出口,于谦和纪纲皆是一愣,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于谦率先回过神来,向前一步,拱手说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如今凉州尚未平定,我军虽在西平、西海两郡有一定兵力,但一旦出兵攻打长安,韩遂、马腾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届时,他们趁我大军出征,突袭西平郡,我军将腹背受敌,局势危矣!” 于谦眉头紧皱,神色焦急,显然是真心为陈宇和西平军的安危担忧。

陈宇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说道:“于先生莫急,我自然有应对之策。我正是要将韩遂、马腾与我们绑在一起,引诱他们与我军一同出兵攻打长安。但此去长安,我们并非真要全力攻城,而是借此机会消耗韩遂、马腾的兵力。待他们实力大损,我军再反水,将他们的兵马一举歼灭于凉州之外,如此,凉州便再无后顾之忧。” 陈宇目光炯炯,言辞之间充满自信,仿佛胜利已然在握。

于谦听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主公此计虽妙,可一旦韩遂、马腾战败,郭汜、李傕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麾下有十二万西凉铁骑,我军又该如何抵挡?”

陈宇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便要借助中原诸侯的力量了。曹操、刘备、袁绍等人,哪个不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们只需向他们透露攻打长安的计划,他们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他们出兵袭扰长安后方,郭汜、李傕必然首尾难顾,自顾不暇。或许,我们还能趁机将这两个乱臣贼子一并铲除。” 陈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于谦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显然是被陈宇的计划打动:“如此说来,此计可行。只是,主公,如何劝说韩遂、马腾与我们合军,又怎样说服曹操、刘备、袁绍等人出兵相助呢?”

陈宇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安诏令,在手中扬了扬:“我们以此诏令为借口,向他们哭诉郭汜、李傕对我西平郡的逼迫,表明我军出兵长安的决心。同时,再离间他们与郭汜、李傕之间的关系。想当初,董卓在时,好歹还给他们封官加爵;可如今郭汜、李傕掌权,除了让他们打着朝廷的旗号搜刮民脂民膏,又给过他们什么好处?韩遂、马腾向来贪婪,我们再许以攻下长安后,我军不图长安,只愿为他们镇守凉州,且承担联军一半粮草。我就不信,他们能不动心。至于曹操、刘备、袁绍等人,他们哪个不是觊觎天子之位?有我凉州军作为先锋,他们无需多做邀请,便会主动出兵袭扰长安后方,曹操此人,必定首当其冲。”

于谦再次陷入沉思,这一次,他思考的时间更长。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桌案上的堪舆图,脑海中不断推演着陈宇所说的计划,试图找出其中可能存在的漏洞。许久,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敬佩之色:“主公考虑周全,布局精妙,于谦佩服!”

陈宇微微一笑,说道:“于先生,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待秋收结束,你便即刻着手联系韩遂、马腾,务必将此事办妥。”

于谦郑重地拱手应道:“谦遵命!定不负主公所托!”

陈宇又转头看向纪纲:“我稍后亲自拟写书信,你务必将其送到曹操、刘备、袁绍三人手中。” 纪纲点头说道:“主公放心,纪纲定当全力以赴!” 说完,三人又就一些细节问题商议了一番,直至深夜,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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