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的灯光在午后显得有些刺眼,林清绾站在后台的幕布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边缘。排练已经开始了十五分钟,她却迟迟没有上场——舞台中央,谢临川正饰演周朴园,他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台下。
\"停!\"张老师猛地一拍桌子,\"清绾人呢?\"
苏晴从化妆间探出头:\"她刚才还说要去洗手间......\"
后台的窗帘突然被掀开,林清绾快步走出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她刚站定,就听见谢临川冷冷的声音:\"迟到十五分钟,这就是你的专业态度?\"
\"抱歉,\"林清绾攥紧剧本,\"洗手间的灯坏了......\"
\"巧了。\"谢临川忽然勾起嘴角,\"我刚才路过时,看见洗手间的灯还好好的。\"
台下传来几声窃笑。林清绾感觉脸颊发烫,却看见谢临川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枚银色的打火机,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看来有人需要这个。\"他将打火机扔在桌上,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礼堂格外清晰。
程野的声音突然从后台入口传来:\"打火机挺酷啊,借我看看?\"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抓起打火机,却在下一秒脸色骤变——打火机侧面刻着一个清晰的字母\"L\"。
\"谢临川,\"程野眯起眼睛,\"你玩阴的是吧?\"
礼堂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林清绾看见谢临川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指尖在袖扣上轻轻叩了两下:\"程同学,注意你的措辞。\"
\"少他妈装蒜!\"程野猛地将打火机摔在桌上,金属撞击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这玩意儿上周就出现在我爸办公室......\"
\"够了!\"张老师厉声打断,\"现在是排练时间!\"
谢临川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让林清绾后背发凉。他转向林清绾,眼神锐利如刀:\"看来我们的女主角需要特训。\"不等她反应,就拽着她的手腕走向舞台中央。
\"《雷雨》第三幕,现在开始。\"
镁光灯突然亮起,刺得林清绾睁不开眼。谢临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来干什么?\"
\"我......\"林清绾脑中一片空白,台词在舌尖打转却说不出口。
\"卡!\"张老师叹气,\"清绾,你的状态不对。\"
谢临川松开她的手腕,指尖在接触的地方留下灼热的温度。他退后两步,忽然露出一个微笑:\"看来我需要更'严厉'的指导。\"
林清绾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一紧——谢临川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带着薄荷气息的手掌虚扶在她腰间。他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重来一遍,记住,你现在是被囚禁的繁漪。\"
炽热的呼吸拂过颈侧,林清绾浑身僵硬。台下传来苏晴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程野砸东西的闷响。
\"这样...可以吗?\"谢临川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颤抖,手指暧昧地划过她的后腰。
林清绾猛地推开他,剧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导演,请保持专业。\"
谢临川直起身,唇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他弯腰捡起剧本,指尖故意擦过她的手背:\"当然,我的女主角。\"
后台突然传来骚动。陆离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眼睛冷冷地扫视全场:\"张老师,\"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有人偷换了参赛作品。\"
礼堂瞬间死寂。林清绾看见谢临川的笑容僵在脸上,打火机从他指间滑落,在地上弹跳着滚到她脚边。
金属外壳上,那个\"L\"字母正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