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雪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数据，“我研究过起源资本的投资组合，主要投资方向为新兴科技网联网企业的投资。”
李扬挑眉：“看来你做过功课。”
“毕竟是要共事的老板。” 冯玉雪推了推眼镜，“摩根的天花板太明显，华人在那里最多做到 Vp。我回国前看了您在媒体上的采访，您说未来十年是互联网和文化产业的黄金期，这点我很认同。”
“那你觉得现在该往哪些领域布局？” 李扬抿了口咖啡，目光锐利。
“科技和娱乐的交叉点。” 冯玉雪立刻回答，“谷歌刚上市两年，股价从 85 美元涨到 190 美元，但市盈率才 60 倍，低于雅虎的 80 倍，还有上涨空间。
苹果的 ipod 占了数字音乐市场 70% 份额，但市值才不到 2000 亿，他们正在研发智能手机，这会是下一个爆点。”
她翻开笔记本第二页，指着一组数据：“微软虽然垄断操作系统，但在移动终端布局滞后，不过 xbox 的游戏业务增长很快，我算了下，他们的企业价值被低估了至少 15%。”
李扬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敲击 —— 这些分析和他记忆里的轨迹完全吻合。“如果我给你 1 亿美金，你打算怎么分配？”
“5000 万投谷歌，3000 万投苹果，剩下 2000 万分散投微软和亚马逊。” 冯玉雪语速飞快，“谷歌的广告业务增长率是 40%，苹果的现金流能支撑研发，这两家的护城河足够深。” 她突然抬头，“但我有个条件，我必须有独立的投资决策执行权。”
“可以，不过500万以上的投资必须有我授权。” 李扬干脆地说，“年薪 200 万，项目提成 5%—— 按年化收益率超过 15% 的部分算。年后我会注资 1 亿。”
冯玉雪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么顺利。“您不讨价还价？”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你值这个价。” 李扬起身时，咖啡杯底的糖渍刚好形成个笑脸，“下周一到公司报到，王义会跟你对接法务流程。你的第一项工作就是，为霉国起源资本在开曼注册豁免公司，做好公司间的交叉持股和资产隔离，起源以后会投资很多公司，我希望它看上去是家霉国公司。还有国内两家公司你注意下，一是阿立巴巴最近要融资，你联系下那边，看能不能参与进去。二是京都中关村有家公司叫京冬多媒体的，看能不能投资。”
“好的，老板！”冯玉雪的回答干脆利落。
走出咖啡馆，手机突然响了，是去年春晚导演组袁导的电话。“李导，今年的歌曲类节目还缺个压轴的，您看能不能……”
“抱歉袁导，” 李扬打断他，“我这边刚启动个新项目，要去洛杉矶盯后期，实在抽不开身，只能说声抱歉了。”
挂了电话，他给刘一菲发了条短信：“茜茜，《神雕侠侣》拍得怎么样？下周我给你去探班。”
周三，李扬好不容易，偷得了浮生半日闲，太阳正好索性就躺在茶室里晒太阳。
突然收到王义的短信：“李导，公司来了个姑娘，说想当经纪人，非说要见你。”
“让她先跟你聊聊。” 李扬回复完，继续了躺平大业。
周四上午，李扬刚回到公司，就见王义领着个胖胖的姑娘进来。
她穿着粉色西装，手里抱个文件夹，见到李扬就鞠躬：“李总好！我叫杨思唯，想应聘经纪人岗位。”
“杨天珍？” 李扬突然笑了。
姑娘愣了愣：“您认识我？我朋友们都叫我天珍。”
“我在朋友那里，看过你写的艺人分析报告。” 李扬指着沙发，“说说看，你觉得经纪人该做什么？”
杨天珍翻开文件夹：“不只是接戏谈合同，得给艺人做人生规划。比如您的好朋友刘一菲小姐，她现在缺个国民度高的代言，我查过，玉兰油正在找新代言人，预算两千万，我能谈下来。”
王义在一旁皱眉：“你刚来就想接这么大的活？”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杨天真直视李扬，“我知道您签了黄博，他现在缺曝光，我可以联系《鲁遇有约》，让他讲讲北漂经历，肯定能圈粉。”
李扬盯着她眼里的野心，突然想起前世她把路寒捧成顶流的操作。“先从助理做起，跟着王义学三个月。” 他递过一份合同，“做得好，黄博就交给你带。”
杨天珍接过合同，手都在抖：“谢谢李总！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
下午的起源资本会议上，冯玉雪正在演示投资模型。“谷歌的 pEG 是 0.8，低于行业平均的 1.2，属于价值洼地。” 她指着投影上的图表，“我打算分三批建仓，下周先买 2000 万股。”
李扬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突然觉得，未来的路，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周五傍晚的东三环被暮色浸成淡红色，李扬把车停在富力城小区门口时，正看见范小胖站在银杏树下。
她穿了件米白色羊绒大衣，围巾在颈间绕了两圈，戴着墨镜口罩全副武装，见李扬下车，抬手将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 那枚珍珠耳钉在路灯下闪了闪，像落了粒星光。
“等很久了？” 李扬替范小胖拉开车门，鼻尖蹭到她发间的雪松香气。
“刚下楼。” 范小胖坐进副驾时，大衣下摆扫过脚垫，“这家日料店至少要提前两周订位吧？我上次托朋友都没订到。”
“认识老板，说要尝他新到的海胆。” 李扬发动车子，后视镜里的银杏叶正一片片往下落。
日料店藏在胡同深处，推开木门时风铃轻响。包厢里的矮桌铺着靛蓝桌布，墙上挂着浮世绘。
服务员摆好餐具退出去后，李扬才摘下口罩，见范小胖正对着铜镜补唇釉 —— 豆沙色在灯光下透着温润的光泽。
“先尝尝这个。” 李扬把海胆寿司推过去，“今天刚空运过来的。”
范小胖用筷子夹起，海胆的橙黄色在她白皙的手心里格外分明。“工作室的事你安排了吗，有具体方向了吗？” 她咬了口寿司，眼睛弯成月牙，“我可等着老板安排，帮我摆脱‘花瓶’的标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