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手松开。”
蒋泊禹的声音冷得能冻伤人。
感觉到温凝被这样对待,旁边那位被温凝选中的倒霉男士,有点打抱不平。
他虽畏惧蒋泊禹的气势,但想到凝背后的伤,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蒋总,请你先把手放开。”
蒋泊禹不知内情,只觉这男人勇气可嘉,却更添烦躁。
他眼神如冰刃般扫过去,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浓重醋意:“闭嘴。”
听到蒋泊禹呵斥旁人,温凝轻轻抬手,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你那么凶干嘛。”
随即温凝扬起脸,对倒霉男士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柔美笑容。
“不好意思啊新哥,你别担心,我老板来接我了。你的衣服等我洗干净还给你。”
她这一笑,仿佛春花绽放。
那位新哥立刻心花怒放,忙不迭道:
“没事没事,那你快去好好休息吧,衣服不着急……”
本想说不必还,转念一想还能借此再见温凝,于是改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我等你电话。”
蒋泊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压下怒火,冷硬地丢下一句:
“三日后来天枢集团拿。”
然后,不容置疑地拉起温凝的手腕,转身便走。
还想加联系方式?做梦!
蒋泊禹步履迅疾,带着未消的余怒。
温凝被他拉着只能小步快跟,脸上适时露出吃痛隐忍的神情,小声哀求:
“慢点,老板你慢点……嘶~”
听到这声抽气,蒋泊禹才反应过来温凝的状态似乎不对。
他刚才只顾着生气,忽略了其他。
“你不舒服?”他脚步放缓,眉头紧蹙。
温凝鼓起腮帮子,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是的。”
“那我先送你回去。”
“等等。”
温凝轻轻拉住蒋泊禹的衣袖。
“我刚才看到周瑾瑜先生了,他说江聂也在这里,我好久没见他了,要不你带我去找他吧?”
蒋泊禹觉得自己早晚被温凝气死,他面无表情地带着温凝离开了宴会厅。
找江聂什么的,更是不可能。
来到车库,蒋泊禹打开车门想把温凝塞进去。
温凝却轻轻推了推他,连声道:“等等等……我自己进。”
然后,蒋泊禹就看着温凝动作极其小心,极其缓慢地侧身坐进车里。
整个过程中,她的后背始终与椅背保持着距离,不敢倚靠。
“你到底怎么了?”蒋泊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弯下腰,凑近车内查看。
就在这时,因为挪动,温凝身上披着的那件男士西装外套滑落了下来。
“嘶~”温凝又是一声轻哼,带着真实的痛楚。
而她那片原本应该光洁无瑕的后背,也彻底暴露在蒋泊禹的视线中。
白皙的肌肤上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肿,虽然做过处理,但没有完全结痂,还渗着淡淡的血丝。
与周围完好的肌肤形成惨烈的对比。
那片狰狞的红色,如同最炽热的火焰,瞬间灼伤了蒋泊禹的眼睛。
他维持着半蹲在车门口的姿势,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瞳孔剧烈收缩,眼底迅速攀上骇人的红。
“谁做的。”
三个字,从他齿缝间挤出。
挟裹着山雨欲来的狂暴怒意,冰冷刺骨,又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是容礼的哥哥……”温凝的声音颤抖着
容礼!的哥哥,那就是容柏舟。
好,很好。
容柏舟离死不远了,还有容礼,真是个扫把星!
蒋泊禹的心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上温凝后背未受伤的肌肤边缘。
难怪她刚才要一直披着别人的外套。难怪她走路姿势怪异。
心疼、愤怒与自责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将蒋泊禹淹没。
他刚才竟然还那样凶她,还走那么快……
蒋泊禹压着翻腾的怒气也坐进车里,沉声吩咐司机:“去医院。”
温凝被蒋泊禹安排住进了顶级私立医院的VIp病房。
医生仔细检查后,点了点头:
“温小姐的后背伤口已经做过紧急处理,清创和用药都很专业。
只要按时涂药,注意不要感染,恢复应该没问题,留疤的可能性很低。”
蒋泊禹闻言,二话不说就要给温凝办住院手续。
温凝连忙摇头,撒娇般的抗拒:“不用啦,医生都说按时涂药就行,我可以回家休养。”
“不行。”
蒋泊禹态度强硬,眉头紧锁,“在医院有专业护士照料,恢复得能更好更快。”
“回家?”他看向她,“你们家谁能帮你擦药?”
伤在后背,她自己根本够不到。
温凝试图争取:“我们家的刘妈会照顾好我的。”
蒋泊禹在脑中过了一遍温家的情况,并不放心。
他看着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你搬去我家住,我亲自给你擦。”
“别!”
温凝瞬间气鼓鼓地瞪大眼睛,脸上飞起两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我不去!你帮我擦……像什么样子……”
声音越说越小,带着明显的羞赧。
让蒋泊禹帮她擦药?她几乎能想象到那绝不会是老老实实只擦药的场景。
着她这副又羞又恼的模样,蒋泊禹心头微软,但原则不改:“那就住院。”
温凝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妥协,略带委屈地点头:“好吧,住院。”
没想到当蒋泊禹的秘书不到半年,这已经是第三次带薪休假了。
温凝没办法躺,只能趴着休息,小护士正在细心地给温凝上药。
蒋泊禹走到病房外接听手下打来的电话。
“老板,查清楚了。今天温小姐是被容柏舟用手段引到后门动的手。幸好……被路过的沈先生救了。”
沈度?蒋泊禹眼神一凛。
他绝不相信沈度会那么闲去路见不平。这人接近温凝,到底有什么目的。
蒋泊禹脸色愈发阴沉:“容柏舟人呢?”
“听说被程迹抓走了。”
“该死!”蒋泊禹低咒一声。
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程迹抓走,他想亲手为温凝讨回公道都难!
一股无力感袭来,他只能将矛头转向容礼。
这笔账,总要有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