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冒着大雨回到家后,立刻关上了房门,随后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捂着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但很快,她想起婆婆的交代,咬牙强撑着爬了起来。
她飞快地脱掉身上沾满血污和泥土的湿衣服,胡乱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身体,换上一身干净的旧衣服。
随后她把那套脏衣服揉成一团,塞进了床底藏好。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深吸几口气,努力的平复情绪。
她走到床边,看了眼熟睡的孩子们,帮他们掖了掖被角。
随后她拿起雨伞,看向房门,咬了咬牙,直接推门冲了出去。
站在大雨滂沱的院子里,大声哭喊起来:“妈,妈,您在哪啊?妈,您快回来啊!”
她这一喊,最先被惊动的就是傻柱。
他穿着大裤衩,打着雨伞冲了出来:“秦姐,怎么了?出啥事了?”
“柱子,”秦淮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切道,“我妈...我妈她不见了。刚才我被大雨吵醒,醒来后就没看到她人。
这大雨天的,我怕她出去后在哪儿摔倒了,回不了家了。”
傻柱一听连忙安慰道:“你先别慌,我这就去叫人帮你找找。”
说完,他就打着伞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
“大家伙儿,都出来帮帮忙啊,贾张氏不见了!”
很快,四合院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人们打着伞,拿着手电筒,不一会儿就都涌到中院。
陈大牛也跟着傻柱来了,对于此事,他是一清二楚,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大家随波逐流。
许大茂来到中院后,立刻开始组织起来:“大家都别乱。
老刘,你带几个人去院外的厕所和胡同口,看看贾张氏是不是上厕所跌哪了。
老阎,你带人去看看前院等犄角旮旯的地方。
其他人,分头在院里找找。这大雨天的,她走不了多远。”
众人立刻四散开来,开始四处寻找呼喊:“贾张氏,你在哪?”
“张大妈,快出来!”
贾张氏在地窖里,听到了上面的呼喊声。
她看了眼面前的易中海,哭了:“老贾啊,对不起,原谅我吧,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啊!”然后松开了裤腰带。
等时间差不多后,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
但她的声音被外面暴雨声完全淹没了,大家根本听不到,除了一人。
陈大牛听到声音后,叹了口气,一把拉住了正要去前院的许大茂:“大茂哥,你等等,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他的话让旁边心急如焚的秦淮茹眼睛一亮,立马接话道:“对对对,我也听到了。”
“你也听到了?在哪呢?我怎么没听见?”
许大茂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会儿,除了雨声,啥也没听见。
陈大牛还没说话,秦淮茹就迫不及待的指着地窖:“好像在地窖那边。”
许大茂将信将疑看向陈大牛,见对方点头后,忙招呼了几个群众:“走,大家跟我去地窖看看。”
很快一群人跟着许大茂,来到后院傻柱家旁边的地窖口。
傻柱一马当先,一把掀开了盖板。
众人爬下梯子后,用手电筒照进地窖里,眼前的景象瞬间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当场石化。
只见易中海赤着上身,趴在一个半裸的女人身上,两人身下是一大滩暗红色血液。
那女人头发散乱,眼神空洞麻木,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带血的剪刀。
正是失踪的贾张氏!
死一般的寂静只持续了一秒。
“啊!!”一个胆小的小伙子被吓得叫了出来。
叫声瞬间引来了外面更多人到这里察看。
傻柱反应过来后,叫道:“死人了,出人命了!快,快去报公安!”
许大茂也跟着道:“对对对,那个光天,你快去报公安,顺便叫你爸回来,说贾张氏找到了。”
刘光天点了点头,立马爬了出去。
秦淮茹此时也拨开人群,挤到了前面。
等看到地窖里的景象后,她立马呆住了,随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妈!!”
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贾张氏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眼神依旧空洞麻木,仿佛没听见儿媳的哭喊,身体一动不动。
陈大牛站在人群前面,看清地窖里的景象,饶是他见多识广,心里也只剩下四个字:“牛鼻,佩服!”
这贾张氏,对自己是真狠啊。这现场布置得,也是绝了。
脸上的巴掌印,脖子的掐痕他都看见了,谁再说人家蠢的?
这时,更多的邻居被惊动,挤到了地窖口,看到里面的情形,无不倒吸口凉气,惊呼连连。
轰隆隆!
突然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炸雷。
本就心神激荡的秦淮茹,被这雷声一吓,眼前一黑,软软地就往后倒去。
“秦姐!”傻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对方,焦急地看向旁边的陈大牛,“大牛,你快来看看她!”
陈大牛推开旁边的许大茂,走上前去,在秦淮茹人中穴和虎口掐了一下。
秦淮茹“嗯”了一声,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又看到了贾张氏的惨样,挣扎着就要扑过去。
傻柱想去扶对方,被她用力推开了。
她踉跄着爬到地贾张氏身边,哭着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想给对方遮羞:“妈...妈您受苦了!”
她颤抖着手想去帮贾张氏把裤子提上,贾张氏猛地动了。
她一把按住秦淮茹的手,低声道:“别动,就这样...等公安来了...”
她死死盯着秦淮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家里都收拾妥当了吧?没有破绽了吧?”
秦淮茹泪如雨下,拼命点头,低声哽咽:“都...都好了,妈...呜呜...”
此时刚下来的刘海忠看着这凄惨场面,有些不忍:“老嫂子,地上凉,要不...要不您先起来说话?”
“滚!都给我滚开!”
贾张氏突然像只受伤的野兽嘶吼起来,吓得围观人群齐齐后退一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只能等公安来了再说。
不到半小时,公安就到了。
他们了解事情经过后,迅速封锁现场。
带队的公安队长下到地窖,仔细的查看了情况,又询问了神情麻木的贾张氏。
贾张氏此时已经提上了裤子,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事情经过。
她说易中海想侮辱她,她拼命反抗,混乱中用带来的剪刀失手捅死了对方。
她的叙述与目前现场的情况基本吻合。
半裸的状态,身上的抓痕,脸上的巴掌印,紧握的凶器等等都说明了对方没有撒谎。
公安队长让人把贾张氏带走,随后又叫了院里的三位管事大爷和秦淮茹回派出所做笔录。
秦淮茹忙拜托傻柱帮忙照看家里的孩子,傻柱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