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哪怕现在立马入睡,阿里曼也不能在进入赤龙帝君的梦境里面了,他叹一口气抬头望向剧场中央,望着突然空无一人的大厅询问道:“这是?人呢?那些批判千疮之子军团的人呢?”
“我们的控诉者全都已经摊牌了。”马格努斯向帮自己说话的福格瑞姆致意微笑,随后在听到自己喜爱的儿子提问后,他便连忙扭头开口宽慰道:“孩子,那些控诉者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该我了、该轮到我了……”
秦长赢醒了,在整座圆形剧场屏气凝神地看着马格努斯走向圆形剧场中央时,他的睫毛只是轻轻动了一动,组织这场议会的马卡多便用权杖敲击了一下地面向所有人都高喊道:“肃静!!!”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在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哪怕是刚刚快要成为整个剧场主角的普罗斯佩罗之主,人们全都将视线投向那个坐着的人,那个在帝皇、瓦尔多、圣吉列斯、多恩、马卡多等一众站立的高台上端坐的男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瓦尔多端着一杯葡萄酒递给自己,象牙白牛角酒杯被暗红色酒水添满,仅仅只是刚到出来,剧场内每一个人都闻到了这杯酒水的香醇。
然而一向嗜酒如命的秦长赢却没有着急将其饮下,他咽了咽口水随后便看向了帝皇用一种十分谨慎小心的态度询问道:“可以吗?我可以喝吗?”
“当然可以。”人类之主望着儿子谨小慎微的样子笑了起来,这声音听起来是那般悦耳,自从帝皇走进这间屋子,他就没有发出过任何一个声音或者一句话,谁都在思考这位君王的第一句话会说什么,然而没有一个人猜到,这位人类之主居然会说一句:“喝吧~我的儿子,这是我专门为你酿造的~”
“那还真是不甚荣幸。”父亲的话让他感到了喜悦,但这还并不能代表自己可以满饮此杯,他扭头看向了圣吉列斯,还未开口天使便抢先点了点头。
可以了,既然这两人全都同意了,那么他自己也便不再小心拘谨了,象牙杯中的美酒被一饮而尽,香醇的味道在他口腔内炸开,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就像被久旱甘霖一般。
“还需要第二杯吗,帝君?”禁军统领看着嘴角上扬的秦长赢笑了起来,他端着银质酒壶询问道:“还有很多,尽管我认为你刚睡醒来应该先喝一点清水会比较好。”
“再来一点吧~我的兄弟。”坐在椅子上的赤龙狡黠一笑,他接过酒壶为在场每一位都倒了一杯,随即将手耷拉上瓦尔多的肩膀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可以在父亲面前喝酒,那我可得多喝一些,来吧兄弟!我还未与你饮过,你愿意与我满饮此杯吗?”
长赢边说着边起身端起另一个酒杯递给面前的战士,其实他本人是十分欣赏这位忠诚于帝皇的勇士,无论是对于普通人的态度还是对于帝国未来的担忧,这些全都是他自己先前担心过的。
瓦尔多被帝君突然的称呼与邀请给搞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先是看向帝皇在征得对方同意后,随即边连忙双手接过酒杯,随即在简单捧杯后满饮下美酒。
“不胜感激。”这位禁军统领、帝皇的左手、康斯坦丁·瓦尔多少有地表达出来自己的情绪,他向面前的原体微微弯腰鞠躬谢道:“您对于禁军与帝皇的贡献是无上的。”
“你也一样兄弟。”帝君笑着扶起了这位金玉米首领,随后便扭头望向多恩与圣吉列斯,他发现自己的右手完好无损后,便笑着拿起两杯美酒递给那两人笑了起来:“来吧~圣吉列斯、多恩,咱们像往常那样也喝上一点吧~自家兄弟,我就不说什么虚的,直接干了,你们谁要是不喝,可以给我,我替你们喝。”
天使与顽石无奈地笑了起来,他们二人将手中的酒杯递给眼前这个无赖,并眼睁睁看着他喝下了自己醒来后的第四杯、第五杯。
“满足了吧?”马卡多咳嗽了两声,这位老人一脸关心的抢过长赢的酒杯,随即将一杯清水递给对方嘱托道:“你应该听瓦尔多的建议,先喝一些清水,这壶美酒只不过是我们给你准备的第一个礼物,等议会结束你会受到第二份、第三份大礼的~”
听到自己的老师这么说,秦长赢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建议,他笑着刚想要回到座位上,但也就在这时,这头赤龙突然发现怎么这里就自己一个人坐着?
“坐吧~”帝皇开口道。
这两字让赤龙帝君收起了脸上的戏谑,他看着父亲想要确定什么,然而那张中东人脸上什么都没有出现。
“你伤刚好,坐吧~那只不过是一个病患座位罢了。”看出来子嗣的犹豫,帝皇嘴角微微上翘宽慰道:“在场的人里面,只有你是伤患,只有你能坐那个位置,所以坐吧~没事的,你的兄弟马格努斯正要发言呢~”
“愿兄长永远健康!!!”普罗斯佩罗之主脸上带着笑意高昂头颅,他的眼睛直视帝皇的高台,羽毛披风拖曳在身后。
这看起来可不像什么被告着的踌躇,如果按照事后福格瑞姆的说法,这是马格努斯心中的正义向不公发起挑战时所迈出的步伐。
他向帝皇、兄长与马卡多行礼,随即又转身向福格瑞姆与察合台可汗躬身以示战友情谊,随后又装作宽宏大量的样子向莫塔里安与黎曼鲁斯示意。
纵使大敌当前,马格努斯依旧保持着绅士风度,丝毫不失礼数,只见这位“绅士”踏上平台,将双手放在木制讲台上。
这位自诩的智者先停顿了一阵,扫视围坐四周的人们,让所有人都得到了他一瞬的关注。
“那些心怀畏惧者,离经叛道者,堕落邪径者,杀人者,贩奴者,巫师,异端以及一切的骗子,都将归于烈焰硫磺之湖。”马格努斯不像是在辩论,相反他仿佛是在朗诵一段文章。
“这些文字源于数千年以前那被遗忘的年代里的一本书,讽刺的是它们所属的章节被命名为启示录,这就是身处蛮荒岁月的人们心中所想,它体现了我们野蛮的过去,并揭示了我们的种族是如何不惮于自相残杀。”
“这些源自恐惧的话语让成千上万人殒命,而又是为了什么?”普罗斯佩罗之主的声音铿锵有力,他望着在场每一个人高喊道:“这全都是为了抚慰那些无法接受崭新理念的愚昧之人。”
说到这里,他便从讲台后面走开,如同一位正在授课的宣讲者般环绕圆形剧场说道:“如果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都能够回到那些年代,彼时的人们必定会杀之而后快,认为其拥有的科技是邪魔妖术。”
“举例而言,在萨摩斯的阿里斯塔克斯之前,人们相信古老地球是一个平面,海洋从四边倾泻而下,你们能够想象出更荒谬的事吗?”
“如今我们都知道行星是球体,但很久之前,宗教学者还声称地球是宇宙的中心,日月群星皆围绕它而旋转,而胆敢质疑这愚蠢理念的人却被打为异端遭受审判,被迫放弃了他的思想,如今我们早已知晓自己在银河中的位置。”
马格努斯在莫塔里安面前停了下来,他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回应死亡之主的仇视高声朗诵道:“最深重的欲求往往会催生出最致命的仇恨,而虚妄之言不仅丑恶,更会污染聆听的心灵,想象一下千年之后我们会拥有怎么样的知识,再认真审视我们当下的行为吧!”
他在莫塔里安面前转身走向圆形剧场中央,举起双手,环顾四周。(苍白之王:“我是真想抽这孙子呀!!!”)
“想象一下帝国的未来,一个充满了启迪与进步的乌托邦,一个由科学家,哲学家与战士携手创造的美好命令。”红巨人笑了起来:“再想象一下那个光辉年代的人们透过岁月迷雾检视此时此刻,想一想他们将知晓什么,他们将如何看待今日的荒谬。”(我承认我写这块时笑了,而且笑得很大声!!!)
“啊~他们必将因为启迪之火险些被扑灭而悲泣,质疑一切事物的技艺乃是万般知识的源头,我们若是将其抛弃便会招揽衰朽败亡,让帝国堕入黑暗与无知,今那些敢于无私地追寻知识的人遭受猜疑,那绝非我所笃信的帝国,那并非我愿意身处的帝国。”
“说到这里,我恳求你们再容我多言一刻。”马格努斯用近乎于谦虚的声音恳求道:“我将为你们讲述一个故事……”
普罗斯佩罗之主要讲的故事很简单,其实就是一间洞窟内生活着三个人,他们日复一日地围坐在火堆周围,相信面前的光芒便是世界上一切的光芒。
但因为一场意外,让一股清风吹了进来,一个人在看到火光晃动后,他的想法便被激起了,这个人爬出了洞穴,站在山腰之上看到了太阳。
这个人回来后向伙伴说了太阳的光辉,但其余两人却将其看作为异教徒并加以嘲笑,那个人屡次劝说同伙出去见一见太阳,然而他们不为所动,为此这个人就挖出洞窟让太阳光射了进来。
后面这一段的结局是马格努斯编造的,他用了一个虚拟的、虚妄的、谦卑的结局赢得了在场大部分人的掌声,福格瑞姆与察合台可汗也为之起身鼓掌。
而这位自诩的智者也面带微笑,他向四方鞠躬行礼高声道:“感谢你们的聆听,这就是我要说的。”
休会了,在马格努斯说完这一切后便休会了,人们知晓这是要为智库事件做出结论的时候,在场每一个人都在焦急等待着,高台已经被一片帷幕彻底遮盖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忘记时间过去了多久时,突然一个身影从幕布后面走了出来。
秦长赢手持着一张羊皮纸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脸上写满谦虚用微笑给予了每一个人安心。
“我在此代表帝皇的名义,宣判此次会议最终的结果。”此话一出,千疮之子战士们每一个人都将心提到起来,包括马格努斯在内,他们全都看向赤龙帝君期待着自己希望得到的结果。
“帝皇的圣言如下:如今我看到我已经放任诸子僭越雷池,而我本不应允许他们知晓此地等事物的存在,无人将因此受到处罚,但巫术的威胁绝不可继续玷污阿斯塔特战士,从今日起,我命令所有军团撤销智库部门,所有相关战士与教员必须返回战斗连队,永远不能使用任何灵能力量——!!!”
这份通牒让马格努斯感受到了全身的冰冷,他看向幕布心中不禁询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为什么?父亲,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