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防御演练落幕第三日,京华市的晨光穿透云层,洒在总局指挥中心的落地窗前。林砚刚结束与三方力量的复盘会议,指尖还残留着纸质报告的油墨香,苏清媛便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
“林砚,这是今早收到的匿名包裹,收件人是你,寄件地址只写了‘灵汐秘境’。”她将木盒放在办公桌上,月白色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检测过没有危险,材质是千年阴沉木,上面刻着很古老的符文,我从未见过。”
林砚抬头,目光落在木盒上。盒子通体黝黑,表面刻满细密的螺旋纹路,纹路间隐约流转着淡青色的微光,触感温润,不似凡物。他指尖抚过纹路,一股微弱却纯净的玄能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与他自身的玄力隐隐共鸣。
“灵汐秘境……”林砚沉吟,“我从未听过这个地方,总局的玄渊相关档案里也没有记载。”
苏清媛调出平板上的数据分析:“符文数据库比对失败,木盒材质的碳十四检测显示,它至少存在五千年,但表面没有任何磨损,像是刚制作完成。另外,包裹里还有一张纸条。”
她递过一张泛黄的宣纸,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古篆:“玄渊异动,苍生危殆,灵汐族恭请林君于明日辰时,至西山雾隐谷一叙,有赠君之物,关乎天下安宁。”字迹飘逸,带着一股空灵之气。
“灵汐族?”林砚心中疑窦丛生,“演练刚结束,就出现这样神秘的族群,会不会和之前的内鬼有关?”
“不排除这个可能。”苏清媛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这股玄能很纯净,没有邪祟的气息,反而带着自然的生机。我已经让技术团队监测西山区域的能量波动,目前一切正常。”
林砚摩挲着宣纸,目光坚定:“不管是福是祸,我都得去一趟。玄渊的威胁越来越大,任何可能关乎防御的力量,都不能错过。”
“我陪你一起去。”苏清媛立刻说道,“我的玄能预警设备可以实时监测周围环境,万一有危险,也能有个照应。”
林砚看着她眼中的执拗,不忍拒绝:“好,但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许擅自行动。”
次日辰时,西山雾隐谷。
晨雾尚未散尽,谷中林木葱郁,溪水潺潺,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泥土的清香,与外界的都市喧嚣截然不同。林砚和苏清媛沿着石板路前行,脚下偶尔传来清脆的鸟鸣,玄能探测器显示周围的能量波动平和,带着浓郁的生机。
“这里不像是有危险的地方。”苏清媛收起探测器,环顾四周,“反而像个世外桃源。”
话音刚落,前方的雾气突然涌动,化作一道淡青色的光幕,光幕中走出两名身着青绿色纱裙的女子,发髻上插着不知名的花草,容颜清丽,眼神纯净。
“林君、苏小姐,我族族长已在此等候多时。”左侧的女子声音轻柔,做了个引路的手势,“请随我们来。”
林砚与苏清媛对视一眼,跟上两人的脚步。穿过光幕,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谷地中,坐落着数十座竹制小楼,小楼周围种满了奇花异草,花瓣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谷地中央,有一座圆形的石台,台上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着绣着灵草花纹的长袍,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林君远道而来,老朽有失远迎。”老者开口,声音苍老却充满力量,“我是灵汐族族长灵虚子,见过林君,见过苏小姐。”
“灵虚子族长客气了。”林砚拱手回礼,“不知族长今日邀我前来,所赠之物为何?又为何称此物关乎天下安宁?”
灵虚子微微一笑,转身走向石台中央,那里摆放着一个水晶玉盘,玉盘中盛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体,通体呈淡青色,内部仿佛有水流转动,散发着磅礴而纯净的玄能。
“此物名为灵汐之心,是我灵汐族的镇族之宝,孕育于秘境灵泉之下,吸收天地灵气五千年而成。”灵虚子的目光落在晶体上,带着敬畏,“它能感知玄渊邪祟的本源,净化邪祟能量,更能与心怀苍生之人产生共鸣,增幅其玄能,是抵御玄渊的关键之物。”
苏清媛眼中闪过惊讶,她下意识地拿出平板记录:“这颗晶体的能量读数……是玄能补给站的百倍不止,而且能量极其稳定,没有任何波动紊乱的迹象。”
灵虚子看向林砚,眼神郑重:“林君,老朽与灵汐族世代守护雾隐谷,也暗中观察着世间的玄渊异动。三年前,你在江南玄渊裂隙救下被困民众,以自身玄能净化邪祟,不惜耗尽体力;此次全国防御演练,你协调官、商、江湖三方,摒弃前嫌,以大局为重,甚至不惜以身犯险,铲除内鬼,守护演练区域的安宁……”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苍生福祉,无关名利,不计得失,正是‘心怀苍生,有东方圣人之姿’!灵汐之心只认这样的主人,唯有你,才能让它发挥最大的力量,抵御即将到来的玄渊浩劫。”
“东方圣人之姿?”林砚心中一震,连连摆手,“族长过誉了,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抵御玄渊,是每个人的责任,我不敢当‘圣人’之称。”
“林君不必过谦。”灵虚子摇头,“所谓圣人,并非无所不能,而是心存大义,愿为苍生挺身而出。玄渊裂隙即将全面爆发,届时邪祟泛滥,生灵涂炭,唯有你,能凝聚各方力量,带领大家渡过难关。”
他拿起灵汐之心,递向林砚:“此心赠予你,望你不负苍生,不负灵汐族的托付。”
林砚看着那颗散发着温润光芒的晶体,心中百感交集。他能感受到灵汐之心中蕴含的磅礴生机,也能感受到灵虚子眼中的期盼。他转头看向苏清媛,她眼中带着鼓励,轻轻点头。
“好。”林砚接过灵汐之心,入手温润,一股纯净的玄能瞬间涌入体内,顺着经脉流转,之前演练中消耗的玄力瞬间补满,甚至比以往更加充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环境中的玄能流动,甚至能隐约感知到远方玄渊裂隙的微弱异动。
“这是……”林砚惊讶不已。
“灵汐之心与你产生了共鸣。”灵虚子面露欣慰,“它会成为你的一部分,助你感知邪祟,净化玄渊能量。但你要记住,它的力量源于苍生的信念,若你日后心生杂念,背离初心,它的力量便会消散。”
就在这时,苏清媛的玄能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的能量曲线瞬间飙升,呈现出刺眼的红色。
“不好!有大量邪祟能量靠近!”苏清媛脸色一变,“能量强度很高,比演练中遇到的真实泄漏还要强三倍!”
灵虚子脸色微沉:“是‘玄影阁’的人!他们竟然找到了雾隐谷的位置!”
“玄影阁?”林砚皱眉。
“是一个勾结玄渊邪祟的组织,多年来一直想夺取灵汐之心,用以增强邪祟的力量。”灵虚子快速说道,“他们的首领玄影尊主,修为高深,擅长隐匿与偷袭。”
话音刚落,谷口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黑影涌动,数十名身着黑衣、脸上戴着骷髅面具的人出现在谷地边缘,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面具上刻着诡异的纹路,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邪祟能量。
“灵虚子,躲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本座找到了灵汐秘境。”男子的声音沙哑难听,“把灵汐之心交出来,本座可以饶你们灵汐族不死。”
“玄影尊主,你勾结邪祟,残害生灵,妄图夺取灵汐之心,痴心妄想!”灵虚子冷哼一声,挥手示意灵汐族弟子布阵,“林君,麻烦你护住苏小姐和灵汐之心,这些人交给我们!”
林砚将苏清媛护在身后,握紧灵汐之心,体内玄能与灵汐之心的能量相互交融,化作一道淡青色的防护盾,笼罩住两人与周围的灵汐族弟子。“族长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夺走灵汐之心!”
玄影尊主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本座上,杀了他们,夺取灵汐之心!”
黑衣人们立刻扑了上来,手中握着淬有邪祟能量的弯刀,刀光闪烁,带着刺鼻的腥气。灵汐族弟子们手持竹剑,竹剑上缠绕着淡青色的玄能,与黑衣人战在一起。竹剑虽看似普通,却能轻易斩断邪祟能量,显然是蕴含灵汐族秘术的法器。
苏清媛快速从背包中取出便携式玄能炮,调整参数:“林砚,我来掩护你,玄影尊主交给你!”她按下发射键,一道蓝色的能量光束射向人群,击飞了两名黑衣人。
林砚点头,身影一闪,化作一道残影,直奔玄影尊主而去。手中灵汐之心光芒大涨,淡青色的玄能凝聚成一把长剑,剑身流转着晶莹的光芒,正是灵汐之心的净化之力。
“来得好!”玄影尊主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挥手凝聚出一把黑色长剑,迎了上去,“只要杀了你,灵汐之心就是本座的了!”
两剑相撞,淡青色与黑色的能量剧烈碰撞,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周围的树木纷纷折断,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林砚只觉得手臂一麻,玄影尊主的力量远超他的预期,但灵汐之心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抵消了邪祟能量的侵蚀。
“你的玄能中竟然有净化之力?”玄影尊主惊讶不已,“灵汐之心果然已经认你为主!”
“你勾结邪祟,危害苍生,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林砚大喝一声,催动灵汐之心的能量,长剑光芒更盛,剑招变得愈发凌厉。他的剑法本就刚劲有力,如今融入了灵汐之心的纯净能量,更是对邪祟有着天生的克制。
玄影尊主渐渐落入下风,身上的邪祟能量被不断净化,面具下的脸色变得狰狞:“本座不会放过你的!玄影阁的力量远不止这些,玄渊浩劫即将到来,你们都将成为祭品!”
他突然向后一跃,挥手抛出一枚黑色的珠子,珠子落地后瞬间爆炸,化作浓浓的黑雾,笼罩了整个谷地。“撤!”
黑雾中,黑衣人的身影快速撤退,玄影尊主的声音带着不甘与怨毒:“林砚,本座记住你了,下次见面,便是你的死期!”
林砚想追,却被灵虚子拦住:“不必追了,玄影珠的黑雾有迷幻作用,而且他们早有退路。”
黑雾渐渐散去,谷地中一片狼藉,几名灵汐族弟子受伤倒地,脸色苍白。苏清媛立刻拿出急救包,上前为他们处理伤口。
“多谢林君出手相助。”灵虚子拱手道谢,“若不是你,灵汐之心恐怕已经落入玄影阁手中。”
林砚摇头:“族长客气了,守护灵汐之心,也是守护苍生。只是玄影阁既然能找到这里,雾隐谷恐怕不再安全。”
“你说得对。”灵虚子叹了口气,“玄渊浩劫将至,秘境也无法独善其身。我已决定,带领灵汐族弟子迁出雾隐谷,加入总局的防御体系,与你们并肩作战。”
林砚心中一喜:“若能得到灵汐族的相助,玄渊防御的力量必将大增。我代表总局,欢迎你们的加入。”
苏清媛处理完伤口,走了过来:“灵汐族的秘术与玄能净化能力,加上商界的科技支持、江湖的武学力量,我们的三位一体防御体系,就能真正做到无懈可击。”
灵虚子点头:“苏小姐说得正是。老朽观你与林君心意相通,默契十足,日后必定能成为林君的得力助手。灵汐之心不仅能增幅林君的力量,也能与你这样心怀善意、智慧过人之人产生微弱共鸣,或许你能帮林君更好地掌控它的力量。”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青色的玉佩,递给苏清媛:“这是灵汐族的‘同心佩’,可与灵汐之心相互感应,既能辅助你监测灵汐之心的能量状态,也能在危急时刻传递信号,护你周全。”
苏清媛接过玉佩,玉佩温润冰凉,与灵汐之心的气息隐隐呼应。她抬头看向林砚,眼中带着笑意:“看来以后,我们的配合要更紧密了。”
林砚心中一暖,握紧她的手,灵汐之心的淡青色光芒与同心佩的微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晕。
午后,林砚与苏清媛带着灵虚子和几名灵汐族弟子返回京华市。总局上下得知灵汐族加入的消息,都十分振奋,赵峰更是亲自带人迎接,安排住宿与训练场地。叶青羽也闻讯赶来,与灵虚子相谈甚欢,原来青冥剑派的先祖曾与灵汐族有过交集,两派的玄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商界联盟得知消息后,也第一时间表示会加大投入,为灵汐族弟子研发适配的玄能设备。苏清媛更是亲自牵头,成立了专项研发小组,将灵汐族的秘术与现代科技相结合,优化玄能预警与净化系统。
指挥中心内,林砚将灵汐之心放在特制的能量容器中,容器与总局的主终端相连,屏幕上实时显示着灵汐之心的能量状态与玄渊裂隙的异动监测数据。
“有了灵汐之心,我们就能提前预判玄渊裂隙的爆发时间与位置,精准部署防御力量。”苏清媛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分析,“而且它的净化能量可以通过玄能补给站,覆盖整个京华市,形成一道无形的防护盾,抵御邪祟的渗透。”
林砚看着屏幕上的淡青色能量图谱,心中感慨万千。从最初独自应对玄渊危机,到如今凝聚了官、商、江湖、灵汐族四方力量,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越来越重,但也越来越有信心。
“清媛,”林砚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温柔与坚定,“玄影阁的出现,说明玄渊浩劫已经越来越近了。但只要我们四方同心,坚守初心,就一定能守护好这片土地,守护好这里的苍生。”
苏清媛点头,握紧手中的同心佩,指尖轻轻划过玉佩上的纹路:“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你是心怀苍生的东方守护者,我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林砚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住她。灵汐之心的淡青色光芒透过容器,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坚定。指挥中心外,阳光正好,京华市的街道车水马龙,民众安居乐业。他们或许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但有林砚、苏清媛,有四方同心的守护力量,这座城市,这片土地,必将在黑暗中迎来光明。
而玄影阁的阴影,玄渊裂隙的异动,都只是这场守护之战的序幕。林砚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前方,但他已不再迷茫,不再孤单。灵汐之心在侧,知己相伴,四方同心,纵使前路荆棘丛生,他也必将砥砺前行,践行“心怀苍生”的誓言,成为真正的东方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