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散,别院的梅花便迎着朝阳绽出满枝雪白,小龙女与郭芙并肩站在花下,倒比枝头的梅花更显鲜活。
小龙女一身月白软裙,裙摆沾着几片落梅,发间未插簪饰,只松松挽着,清清淡淡如雪中寒梅;郭芙则穿了件粉绸长裙,发间别着支赤金梅花簪,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像枝热烈盛放的宫粉梅。两人一冷一热,站在一处,倒应了那句“好一朵姐妹花”。
“龙姐姐,你看这枝梅开得真好!”郭芙伸手扶住一枝低垂的梅枝,转头对小龙女笑道,“不如我们折几枝回去,插在你房里的瓷瓶里?”
小龙女点头,指尖轻轻拂过花瓣,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这抹白:“小心些,别被刺扎到。”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轻轻裹住梅枝,帮郭芙避开尖刺。
郭芙看着她细心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往日在襄阳,她总觉得小龙女清冷难近,可相处久了才发现,她只是性子安静,待人体贴起来,比谁都温柔。“龙姐姐,上次你教我做的梅花糕,我回去又试了一次,这次没烤糊!”郭芙一边折梅,一边跟她分享趣事,语气里满是雀跃。
小龙女闻言,眼中露出几分笑意:“那下次你做了,带来给我们尝尝。”
两人正说着,慕容复提着食盒从院外走进来,远远看到花下的两人,脚步便慢了些。晨光落在她们身上,小龙女的白衣泛着柔光,郭芙的粉裙映着梅色,连飘落的花瓣都似在围着她们打转,画面温柔得让人心头发软。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慕容复走近,将食盒放在石桌上,里面是刚买的桂花糕与热粥,“刚去巷口买了早点,你们尝尝。”
郭芙率先跑过去,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含糊道:“在说折梅插瓶呢!龙姐姐还说要尝我做的梅花糕。”
小龙女也走过去,拿起一碗热粥,小口喝着。慕容复看着她们,笑着摇头:“你们两个,倒是越来越像亲姐妹了。”
郭芙眨眨眼,故意凑近小龙女,挽住她的胳膊:“本来就是嘛!龙姐姐这么好,我早就把她当亲姐姐了!”
小龙女被她挽着,脸颊泛起浅淡的红,却没有躲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晨光下,两人相挽的身影映在梅枝间,慕容复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中满是安稳——这枝“姐妹花”,一个温柔似雪,一个热烈如阳,都成了他乱世中最珍贵的暖。
暮色将卧房的窗棂染成暖橙色,郭芙卸下发间的梅花簪,随手放在梳妆台上,转身扑到铺着锦缎的床榻上,抱着软枕轻轻哼了一声:“今天练剑时又被爹爹说动作太急,还说我不如你当年沉稳,真是气人。”
小龙女正坐在镜前卸妆,闻言回过头,手中还捏着卸钗的银簪,月白的裙摆垂落在床沿,语气温和得像浸了温水:“郭伯伯也是为你好,你性子急,练剑时多沉下心,慢慢就好了。”她说着,起身走到床榻边,伸手轻轻揉了揉郭芙的头发,指尖带着微凉的暖意。
郭芙仰起脸,看着小龙女清浅的眉眼,忽然笑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得坐在床榻边:“还是龙姐姐好,每次我受了委屈,你都不会像旁人那样说我,还会帮我想办法。上次我把娘的玉镯摔碎了,也是你说帮我重新找工匠修补,才没让娘骂我。”
提及旧事,小龙女的眼底也泛起几分笑意:“那玉镯本就有裂纹,不是你故意摔碎的。再说,你那时都快哭了,总不能看着你被郭伯母说。”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郭芙的发顶,“往后若是再遇到难事,别自己憋着,告诉我,我帮你扛着。”
郭芙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暖得发颤。她往小龙女身边凑了凑,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肩头,声音软了几分:“龙姐姐,有你真好。在这闺房里,不管是我闯了祸,还是受了委屈,你都会替我扛着,比亲姐姐还亲。上次复郎跟我开玩笑,说我练剑再不用心,就不教我新招式了,也是你帮我跟他说情,他才松了口。”
小龙女闻言,脸颊泛起浅淡的红,轻轻拍了拍郭芙的手背:“他也是逗你,心里还是愿意教你的。”话虽这么说,她却想起那日特意去找慕容复,轻声替郭芙说“她已经很努力了,只是性子急了些,多些耐心便好”时,慕容复眼底那抹带着笑意的纵容——其实她也知道,慕容复从不会真的苛责郭芙,可她还是忍不住想为郭芙多说一句,护着她这份娇俏的性子。
郭芙抱着她的胳膊,蹭了蹭软枕,语气带着几分依赖:“不管嘛,反正有龙姐姐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你替我扛着。”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坐直身子,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小龙女,“对了龙姐姐,明日我们去街上的糖画摊好不好?我想吃你上次买的那条龙形糖画,你帮我跟复郎说,他肯定会同意的!”
小龙女看着她雀跃的模样,笑着点头:“好,明日我跟他说。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棂,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