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这个世界上沽名钓誉之辈多了去,他连脉都还没有把?你就知道他能医治我?”
苏昌河看着双手抱胸,一脸骄傲的小少年,只觉得不爽极了,当即语气带着些许嘲讽的开口说道。
老登,即便是样貌变了,这讨人嫌的性子那是一点都没变。
宫远徵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若是我都不能医治你的话,那你就真的死定了。”
而后不等他们再次开口,就又接着说,“…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是你作为杀手,应该是受过不少大大小小,重或不重的伤,即便是当时痊愈,但对身体依旧有所损伤,这些年存留在你的身体里。你这次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和人动手了吧,还用阎魔掌,本身受了一点刺激。暗伤,不稳定的心绪,再加上阎魔掌后遗症的发作,搅合在一起。”
“啧啧,大家长到现在还能保持清醒的神智,我是真的要称你一句,心性过人。”说着不知道是嘲讽还是称赞的伸出一个大拇指。
他这一番话下来。
苏暮雨和苏昌河是真的有些震惊了。
因为他只能望闻问切中的望,就能知道苏昌河此时的情况,可见江湖上人人都称赞他比辛百草还要出色的医术,不是吹嘘出来,而是实打实的有些本事在身。
“看来你还真的有些本事,神医的名声也不是吹嘘而来。”苏昌河看着宫远徵,眼睛里透露出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欣赏,轻声开口说道。
“这是当然的。我的医术可是我阿娘手把手教导的,我又天赋斐然,自然是全天下除了我阿娘外最出色的。”宫远徵毫不客气的抬起下巴,语气里都是骄傲。
苏昌河看着他少年意气的样子,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曾几何时?他和暮雨也有过这般神采飞扬的样子,只是时间有些久远,远到他都有些忘记了那年在南安城的日子。
那时,暮雨和白鹤淮正好两情相悦,喆叔因为找到女儿,正是最温柔和蔼的时候,还有萧颜,一起吃饭的时候打趣调侃的时光,让他想起来,止不住的恍惚起来。
和苏昌河想的完全不同的是苏暮雨。
他觉得宫远徵此时臭屁的样子,和年少时的苏昌河,简直是一模一样,抬下巴的弧度和挑眉的样子,真的是分毫不差。
忽而他想到这个叫宫远徵的少年,在听到暗河两个字,眼神里没有丝毫的鄙夷嘲讽之色,甚至言语里更是透出一种他对自己和昌河的熟稔之感,甚至他才出现,都没开口,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为昌河请医。
甚至拒绝颜战天,一口答应下来。
这一切都让他不得不怀疑,他和暗河是有渊源在身,而且还是很深的那种。
是鹤淮吗?
想到他放倒颜战天用的毒阵,是三寸不留之地改良而来,那时温家的绝学,非嫡系不传的那种。
温壶酒在温家坐镇,这些年鲜少出来,但他可以确定,对方并没有成婚生子,也没有收关门弟子。温络玉只有百里东君这一子,且他还没有修习毒术,也没有收徒弟,如今随夫在乾东城。鹤淮的母亲早逝,更不用说收徒。
倒是鹤淮,她是继承了温家的毒术和药王谷的医术,是少见的医毒双修之人。
宫远徵也是医毒双修,难不成,他是鹤淮的弟子?
这个猜测让苏暮雨心头猛然一跳,抬头再看向宫远徵的目光都变得不同起来,变得灼热了许多。
宫远徵虽然说很嫌弃完全变了样子的蠢货爹,但怎么说也是亲爹的同位体,但还是出手为他平复阎魔掌带来的后遗症。
“我现在要为你行针,你收敛一下自己的气息,不要反抗,不然出了任何后果,我可是不负责的。”宫远徵开口对苏昌河说道。
“好。”苏昌河点点头。
“脱衣服。”宫远徵直接开口说道。
苏昌河愣了一下,还是在苏暮雨的目光中,把衣服都脱下,只留下里衣。
“里衣也要脱,我要行针的。”宫远徵一字一顿的开口说。
“昌河。”
苏暮雨一开口,苏昌河还是伸手把里衣也脱了下来,露出了精壮的身体。
不过却还是遭到宫远徵的嫌弃:“你居然连八块腹肌都没了!”没救了,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长相垮了不说,就连身材也残了。
幸好阿娘没来,不然的话看到这样的蠢货爹,那得多遭罪啊。
“不是,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苏昌河忍不住开口说道。
这人从刚看到自己第一眼,嫌弃之情就溢于言表,对他的长相就算了,这几年他因为忙碌操劳,是有点疏于保养,但男人样貌要那么精致做什么?
他如今就连身材也挑剔上。
他虽然是有了些年纪,但身材保养的很好的好吧。
在嫌弃什么?
苏昌河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痒,想给眼前的少年一巴掌。
“我要行针了。”
嫌弃过后,宫远徵稳了稳心神,他今日真的是受到太大的冲击,“千万别乱动。”
说完,又等了须臾,这才扬手,一把金针就直接朝着苏昌河撒过去,看着凌乱,但实则错落有序,眨眼便已经把苏昌河扎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