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冰崖的寒风越来越烈,卷起的冰粒打在脸上生疼。林夜与墨长老退到冰坡高处,看着下方五道黑色身影逐渐逼近——那些教徒都穿着与斗篷人相似的黑色斗篷,手中握着短杖,杖尖泛着淡淡的黑气,显然也是操控邪气的好手。
“他们速度很快,想绕到冰坡下方堵我们的退路!”墨长老目光锐利,很快识破了教徒的意图。断冰崖两侧都是深不见底的冰裂缝,一旦被堵在中间,就只能被迫正面硬拼,而他们两人中,林夜伤势未愈,显然不占优势。
“长老,我们从左侧冰缝绕过去!”林夜指着不远处一道较窄的冰缝,“那里虽陡峭,但能直通冰原主干道,只要冲过去,就能摆脱他们!”
墨长老点头,两人立刻朝着左侧冰缝跑去。身后的教徒见状,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加快速度追了上来,手中短杖挥动,几道黑色邪气光束朝着他们的方向射来。“小心!”墨长老拉着林夜猛地侧身,邪气光束擦着林夜的肩膀飞过,落在冰层上,瞬间炸出几个小坑。
两人冲到冰缝边缘,才发现这道冰缝比想象中更陡峭,几乎呈垂直状态,冰层表面结着厚厚的冰壳,根本无处落脚。“只能用玄气借力!”墨长老说着,将体内玄气凝聚在掌心,轻轻按在冰壁上,身体竟稳稳贴在冰壁上,缓慢向下移动。
林夜也立刻效仿,将玄元令贴在冰壁上,借助令牌的玄气,紧紧抓住冰壁上凸起的冰棱,跟着墨长老向下移动。身后的教徒已追到冰缝上方,为首的教徒举起短杖,一道粗壮的邪气光束朝着林夜射来——这一次,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躲闪!
“夜儿!”墨长老眼疾手快,猛地将林夜向自己这边拉了一把。邪气光束擦着林夜的后背飞过,打在下方的冰层上,碎裂的冰碴飞溅,林夜的后背被冰碴划伤,传来一阵刺痛。
“快走!”林夜咬牙忍着痛,加快向下移动的速度。两人的玄气消耗越来越大,掌心渐渐开始发麻,就在快要抵达冰缝底部时,上方突然传来“咔嚓”的声响——为首的教徒竟直接从冰缝上方跳了下来,借助短杖的邪气,像蝙蝠一样悬浮在半空中,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教徒的声音沙哑,手中短杖一挥,几道邪气锁链朝着两人缠来。墨长老立刻抽出腰间的玄铁剑,剑身上凝聚起淡绿色的玄气,朝着邪气锁链砍去——“滋啦”一声,邪气锁链被砍断,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
“你先下去!我来挡住他们!”墨长老对林夜喊道,手中长剑挥舞,一道道玄气剑气朝着教徒射去。林夜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加快速度,终于落到了冰缝底部,转身对着墨长老喊道:“长老,我在下面接应你!”
墨长老与教徒缠斗的间隙,趁机向下一跃,落在林夜身边。两人不再停留,朝着冰原主干道的方向狂奔。身后的教徒还在紧追不舍,却因冰缝底部地势复杂,速度慢了不少,渐渐被他们拉开了距离。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跑到了冰原主干道,身后的教徒已不见踪影。林夜靠在一块冰岩上,大口喘着气,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将衣服染湿了一片。墨长老也脸色苍白,显然刚才的缠斗消耗了他大量玄气。
“还好甩掉了他们。”墨长老从行囊里取出伤药,递给林夜,“刚才在密道石室里,你除了看到邪吸石和地图,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林夜接过伤药,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回忆:“石室的墙壁上,还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像是某种咒语,我没来得及仔细看。另外,那三块邪吸石的摆放位置很奇怪,呈三角形,似乎在组成某种阵法。”
墨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三角形阵法……难道是‘残邪阵’?古籍记载,残邪教曾用这种阵法,将多块邪吸石按特定位置摆放,吸收天地间的玄气,转化为邪气,若阵法完成,整个冰原的玄气都会被吸干!”
林夜心中一震:“这么说,他们标记在地图上的十几个红点,就是用来布置残邪阵的?”
“极有可能。”墨长老点头,“现在看来,寒雾谷的黑色石柱,或许就是阵法的‘核心’,而邪吸石,就是阵法的‘节点’。只要核心不被破坏,就算我们毁掉几个节点,他们还能继续补充。”
两人休息了片刻,便朝着青风谷继续赶路。路上,墨长老又说起百年前残邪教被镇压的往事——当年的灵脉守护者,就是先毁掉了残邪阵的核心,才彻底瓦解了残邪教的阴谋,只是没想到,百年后他们竟还想重蹈覆辙。
返回青风谷时,已是黄昏。张副将看到两人平安归来,松了口气,立刻让人准备热水与伤药。林夜将断冰崖密道、石室地图,还有残邪阵的情况,一一告诉了张副将。
“没想到残邪教竟有这么大的阴谋!”张副将脸色凝重,“我这就安排士兵,加强对冰原东西两侧的巡逻,一旦发现教徒踪迹,立刻回报!”
林夜摇摇头:“光巡逻不够。地图上还有十几个红点,我们不知道哪些已经布置了邪吸石,哪些还没有。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残邪阵的核心——寒雾谷的黑色石柱,彻底毁掉它,才能阻止阵法继续推进。”
墨长老赞同道:“夜儿说得对。只是寒雾谷洞穴内或许还有其他陷阱,且我们不知道残邪教还有多少教徒,不能贸然行动。明天我们先召集守护营的所有士兵,制定详细的计划,再前往寒雾谷。”
张副将立刻应下,转身去安排士兵加强警戒。林夜靠在营房的木凳上,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取出那张牢记在心中的地图轮廓,在脑海中反复梳理着红点的位置,思考着明天的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