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洞穴时,寒雾谷的雾气已散去大半,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冰原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林夜拄着玄铁断柄,脚步踉跄地朝着青风谷方向走——右臂的麻木感虽有所缓解,却仍无法用力,胸口的旧伤每走一步都传来钝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刚走出寒雾谷边界,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喊声。林夜抬头望去,只见张副将带着几名士兵,正朝着他的方向快步跑来,手中还提着药箱与水囊。“林少爷!您可算出来了!”张副将跑到近前,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与断裂的巡逻棍,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您受伤了?寒雾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回去再说。”林夜声音沙哑,接过士兵递来的水囊,喝了几口温水,干裂的嘴唇终于有了些湿润感。张副将立刻吩咐两名士兵,小心地搀扶着林夜,一行人朝着青风谷缓缓走去。
路上,张副将才说起——林夜独自前往寒雾谷后,墨长老察觉不对劲,担心他遭遇危险,便让张副将带着士兵,每隔两个时辰就到寒雾谷边界巡查,这已是他们第五次来巡查,终于等到了林夜。
返回青风谷时,已是午后。墨长老早已在营房前等候,看到林夜受伤的模样,连忙上前查看:“夜儿,快让我看看伤口!玄气探测笔显示寒雾谷的邪气在减弱,你是不是找到源头了?”
林夜被搀扶着坐在营房的木凳上,阿岩熟练地为他处理左臂的新伤,张副将则递来热粥。他喝了两口粥,缓过劲来,才缓缓开口:“寒雾谷深处有座洞穴,里面藏着一个操控邪气的斗篷人,还有一根能产生邪气的黑色石柱。我已经解决了斗篷人,压制了石柱的邪气,但……”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那根已失去黑气的短杖,放在桌上:“这根短杖是斗篷人的武器,虽已无邪气,却刻着与石柱相同的符号。而且斗篷人临死前说,邪气已经开始扩散,背后恐怕还有其他人在谋划。”
墨长老拿起短杖,仔细观察着杖身的纹路,脸色渐渐凝重:“这符号我在古籍中见过,是‘残邪教’的标记。百年前,这教派就试图用邪气污染灵脉,被当时的灵脉守护者镇压,没想到现在还有余孽活动。”
“残邪教?”林夜皱眉,“他们的目的就是污染灵脉?”
“不仅如此。”墨长老放下短杖,语气严肃,“古籍记载,残邪教认为灵脉玄气是‘天地浊气’,想要用邪气取代玄气,让整个冰原都变成他们的‘净化之地’。当年他们被镇压时,有不少教徒逃脱,或许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寒雾谷的邪气源头,就是他们布下的棋子。”
这时,负责玄气监测的士兵匆匆走来,手中拿着探测笔,脸色有些紧张:“林少爷、墨长老,刚才监测时发现,冰原西侧的玄气出现了一丝异常波动,虽然没有灰色印记,却比平时更微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了。”
林夜心中一沉——寒雾谷的邪气源头已被压制,冰原西侧突然出现异常,难道还有其他邪气据点?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墨长老按住:“你现在伤势未愈,不能再动。张副将,你立刻带两名精锐士兵,去冰原西侧探查,务必查清玄气波动的原因,若发现邪气痕迹,不要擅自行动,立刻回报。”
“是!”张副将立刻领命,转身召集士兵,快步朝着冰原西侧走去。
墨长老则继续为林夜处理伤口,他取出一瓶淡绿色的药膏,涂抹在林夜的右臂上:“这是用灵蕴草汁液熬制的药膏,能加速伤口愈合,还能驱散体内残留的邪气。你在寒雾谷待了这么久,体内恐怕吸入了不少邪气,今晚要好好休息,我再为你用玄气调理一番。”
林夜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营房前的空地上,百姓们正忙着给灵脉通道旁的幼苗浇水,王婶带着几名妇人,提着食盒走进营房,显然是来送午饭的。看到这安稳的景象,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玄元令,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傍晚时分,张副将带着士兵返回青风谷,脸上带着凝重:“林少爷,冰原西侧的玄气波动,是因为地下藏着一小块黑色晶石,晶石上残留着淡淡的邪气,虽不如寒雾谷的浓郁,却在缓慢吸收周围的玄气。我们已经将晶石带回,暂时用灵露封存了。”
林夜接过士兵递来的黑色晶石——晶石只有拳头大小,表面泛着暗黑色的光泽,即使被灵露封存,仍能感受到一丝阴冷的邪气。墨长老看着晶石,脸色愈发严肃:“这是‘邪吸石’,能主动吸收玄气转化为邪气,看来残邪教在冰原上,布下的不止寒雾谷一个据点。”
林夜握紧黑色晶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抬眼看向墨长老,声音虽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长老,明天我想亲自去看看那处邪吸石的位置,或许能找到残邪教留下的线索。另外,守护营的巡逻范围要扩大,重点巡查冰原东西两侧,绝不能让残邪教的阴谋得逞。”
墨长老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你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接下来的事,我们得好好谋划。”
夜色渐深,青风谷的营房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队的火把在灵脉通道旁闪烁。林夜靠在床头,右臂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灵蕴草清香,他将玄元令放在枕边,目光落在窗外的月光上,静静梳理着连日来的线索,等待着明天的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