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程时序解释就转身离去，只留程时序僵在原地。
他张了张嘴，看着走远的人，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脸色更黑了，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唇允棠看目的达到。
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还不合时宜得发出了笑声。
程时序的目光如淬了毒的箭矢，骤然射向发出笑声的唇允棠。
“你很得意？”
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带着令人战栗的森冷。
楚允棠被那眼神刺得心里一颤，笑容僵在脸上。
她强装镇定地说：“还行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可还没走出三步，腕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程时序不知何时欺身上前，铁钳般的手指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想走？”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灼热的怒意，
“楚允棠，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楚允棠被他拽得踉跄。
她仰起头，倔强地与他对视，却在看清他眼底翻涌的猩红时，心脏漏跳一拍。
程时序的另一只手撑在她头顶，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他俯身逼近。
她猛地挣扎，手腕在他掌心磨出红痕。
“程时序！你放开！”
程时序却不为所动，滚烫的唇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危险。
“楚小姐不是要和我跳舞吗？”
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冷意，直接将她拽入舞池。
水晶吊灯在舞池上方流转着冷光。
程时序的手掌像烙铁般烫在楚允棠后腰，舞步却精准得近乎残忍。
她的高跟鞋被他刻意踩住鞋跟，踉跄间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楚允棠又急又羞。
“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时序的下巴重重抵在她肩头，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这话该我问你。”
他刻意放慢舞步，将她往舞池中央带。
“程教授别忘了，这是慈善晚宴。”
她咬着牙挤出笑容，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西装里。
“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失态，对你的形象可不好。”
话音未落，程时序突然揽住她的腰旋身。
“形象？”
程时序喉间溢出冷笑，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泛红的耳垂，
“楚小姐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的形象？”
楚允棠突然勾起唇角。
“程教授这是恼羞成怒？
谁让你上次在医院时候，污蔑我投怀送抱，还说那是三流演员都不屑用的技俩。
今天我可不就主动投怀送抱了。
可谁知道这技俩这么好用。
不光破坏了程教授相亲的好事，还让名门闺秀们知道，高高在上的程教授，私底下玩得可真
花。”
程时序周身气压骤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
“楚允棠！你以为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就能报复我？
说到底，我还得感谢你今晚帮我挡了这烂桃花。”
他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
“我本来还想着怎么把这事儿应付过去，没想到......”
程时序尾音拖着漫不经心的调子，
“你倒送上门来当挡箭牌。
刚才那支舞就算是我对楚小姐的谢礼。”
程时序话音落下的瞬间，骤然松开抓着楚允棠肩膀的手。
她踉跄着往前跌了半步，高跟鞋的细跟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打滑，险些摔在舞池中央。
楚允棠慌乱的稳住身形。
抬眼望去，程时序已经穿过层层人群，黑色西装融入宴会厅的阴影中。
宴会结束。
“小妹。”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混着古龙水和雪茄的气息。
依诺激动的上前主动挽住凛爵的手臂。
“大哥，谢谢您今晚为我所做的一切。”
她仰头望着他，月光石冠冕虽已摘下，发间仍残留着细碎的星光，在他幽蓝色瞳孔里碎成点
点银河。
凛爵唇角勾起一抹温柔到极致的弧度。
伸手轻轻揉了揉依诺的发顶，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弄乱了她发间残留的星光。
“跟大哥客气什么，爸妈担心你，特地让我来公布你是温彻斯特家族的人，免得受被那些不长眼的人欺负。”
“司家的那小子……”
提到这个名字时，他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周身气息也变得凛冽，可低头看向依诺时，又瞬间化作绕指柔，
“要不是你非得要坚持自己报仇，就他那么对你，大哥早就把司家从商界版图上彻底抹去了。
温彻斯特家族的人，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依诺的眼眶瞬间被泪水盈满，那些独自在黑暗中蛰伏的日子，所有的委屈、不甘与隐忍，在大哥这句话里轰然决堤。
她以为她早已经习惯独自一个人扛着了，突然发现，原来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竟如此安心。
“大哥……
谢谢您！”
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像一只受伤后终于找到巢穴的幼兽。
一句谢谢根本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可除了谢，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傻丫头，温彻斯特家的小公主，从来不该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他的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心疼，
“以后，你的身后永远有整个家族。”
依诺抬起头时，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伸手紧紧攥住凛爵的衣角，仿佛抓住此生最珍贵的依靠。
“我知道大哥是为我好，可有些仇，我必须亲手报。”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坚定，
“但现在，我不再害怕了，因为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大哥都会在。”
凛爵伸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指尖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他突然笑了那抹笑意温柔得能将人溺毙。
“大哥知道你要强，但别总是一个人硬撑，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大哥。”
“就只谢大哥，那我呢？”
带着笑腔的声音从凛爵身后传来。
他扬了扬眉，朝着依诺勾了勾手指。
依诺看了看凛爵朝她点点头后朝着灵烁走了几步。
灵烁打了个响指，掏出手机调出监控画面，屏幕里三个黑衣人的行动轨迹被红色线条精准标注。
“看见这个戴鸭舌帽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他冷笑一声，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从踏入酒店大门开始，看着他们鬼鬼祟祟的就不像好人，还有那个夏成舟。
三哥不过在他们鞋底贴了点小玩意儿，他们都跑出酒店了又被我派人给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