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京城,寒意尚未完全褪去,一则关于苏清鸢的谣言却像野草般在街头巷尾疯长——“太医院苏医正靠攀附靖王上位,不仅私下频繁往来王府,还收受靖王贵重礼物,连之前治好庆王母亲的风湿,都是靖王暗中打点的结果”。
谣言起初只是在市井间流传,可没过几日,竟隐隐传到了太医院和后宫。太医院的御医们私下议论纷纷,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则趁机煽风点火,说“果然是农家女,没什么真本事,只能靠攀附权贵往上爬”;后宫的嫔妃们也多了几分揣测,郑贵妃甚至在赏花宴上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问:“苏医正近日与靖王走得颇近,不知是在商讨医术,还是有其他要事?”
苏清鸢第一次听到谣言时,正在诊室为一位老妇人诊治腰痛。送药的小药童无意间提起“外面都在说苏医正靠靖王上位”,她手中的银针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如常,继续为老妇人施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待老妇人离开后,诊室里只剩下苏清鸢一人。她坐在桌前,看着窗外抽芽的柳枝,心中却异常平静。她知道,谣言的源头大概率是那些对她心怀不满的人——或许是之前被她比下去的御医,或许是嫉妒她得到太后信任的嫔妃。若是此时急于辩解,反而会越描越黑,让谣言传得更凶;唯有保持冷静,专注做好自己的事,才能让谣言不攻自破。
接下来的日子,苏清鸢依旧每日准时到太医院坐诊,用心为每一位病人诊治。遇到有人旁敲侧击询问谣言之事,她也只是淡淡一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是医官,只需做好治病救人的本分,其他的事,不必过多解释。”
有一次,靖王派手下送来一封书信,邀请苏清鸢到王府为他的部下诊治旧伤。苏清鸢看完书信后,让手下带回回复:“近日太医院病人较多,若王爷部下需诊治,可按流程到太医院挂号,臣女会优先安排,但私下赴府诊治,不符合太医院规矩,还请王爷见谅。”她刻意保持距离,既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坚守自己的原则。
苏清鸢的冷静与从容,却让李嬷嬷格外担心。这日午后,李嬷嬷匆匆来到太医院,拉着苏清鸢走进一间闲置的诊室,焦急地说:“姑娘,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外面的谣言都快传疯了,再这么下去,不仅会影响你的名声,还可能让皇帝和太后对你产生误会!”
苏清鸢为李嬷嬷倒了一杯热茶,轻声说道:“嬷嬷,我知道您担心我。可您想想,若是我现在到处去辩解,说我没有攀附靖王,别人只会觉得我是在欲盖弥彰。反而不如沉下心来治病,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太后和皇帝都是明事理的人,不会轻易相信谣言的。”
“话是这么说,可谣言这东西,传着传着就变味了。”李嬷嬷叹了口气,“昨日我在宫里听到几个宫女议论,说你收了靖王的夜明珠,还说你……”
“嬷嬷,您别生气。”苏清鸢打断李嬷嬷的话,语气依旧平静,“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我在太医院任职,靠的是医术;能得到太后信任,是因为治好她的头痛。我从未收过任何人的贵重礼物,更不会去攀附权贵。时间久了,大家自然会明白真相。”
李嬷嬷看着苏清鸢坚定的眼神,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她知道苏清鸢说得有道理,却还是忍不住说道:“不行,我得去跟太后说说这事。太后那么信任你,肯定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
不等苏清鸢阻拦,李嬷嬷就转身离开了诊室,快步赶往太后的寝宫。见到太后后,李嬷嬷将外面的谣言一五一十地禀报,还特意强调:“姑娘这些日子一直专心治病,连靖王派人邀请她去王府,都按规矩拒绝了,根本没有私下往来。那些造谣的人,就是见不得姑娘好!”
太后听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岂有此理!清鸢是什么样的人,哀家还不清楚吗?她洁身自好,一心行医,怎么可能去攀附权贵?这些谣言,分明是有人故意挑拨,想破坏哀家对清鸢的信任!”
当天傍晚,太后就在后宫设宴,邀请了后宫嫔妃和几位重臣家眷。席间,太后当着众人的面,语气严肃地说:“近日外面有些关于苏医正的谣言,说她攀附靖王、收受贵重礼物,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清鸢自入宫以来,用心为哀家调理身体,还治好不少官员和皇室宗亲的病,她的为人和医术,哀家都看在眼里。谁要是再敢私下传播谣言,或是故意刁难清鸢,就是不给哀家面子,哀家绝不轻饶!”
太后的话如同定心丸,瞬间平息了众人的揣测。郑贵妃等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不敢提及谣言之事;官员家眷们也纷纷称赞苏清鸢“品德高尚”“医术精湛”。
与此同时,李嬷嬷也在太医院和京城的权贵圈中暗中打招呼,将苏清鸢拒绝靖王私下邀请、坚守医官本分的事悄悄传开。那些之前半信半疑的人,得知真相后,纷纷对苏清鸢更加敬佩;而那些故意造谣的人,也因太后的警告和事实的澄清,不敢再继续传播谣言。
没过几日,关于苏清鸢的谣言就彻底平息了。太医院的诊室里,前来求医的病人比之前更多了;官员和皇室宗亲们,也更加信任苏清鸢,甚至有人特意将她推荐给身边的亲友。
一日,苏清鸢送走一位痊愈的病人后,李院判走进诊室,笑着说:“清鸢,这次谣言风波,你处理得很好。不辩解、不急躁,专注做好自己的事,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苏清鸢笑着点点头:“其实我也是受了嬷嬷的启发。她常说,实干比辩解更有用。只要我坚守初心,用心治病,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诊室里,照亮了苏清鸢温和而坚定的脸庞。她知道,这次谣言风波虽然平息了,但未来或许还会遇到更多的挑战。但只要她保持冷静,坚守医者的本分,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在京城的行医路上,走得更稳、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