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押着周烈,攥着账本。
往威远镖局走。
得去密室再复核一遍。
把证据链补全,免得他日后翻供。
刚到密室门口。
就觉得不对劲。
门是开着的。
我冲进去一看。
心瞬间沉下去。
十二道机关的触发线全断了。
九转锁被拆得不见踪影。
地上只有我之前掉落的那截锁链。
“谁干的?”
我回头瞪着周烈。
他突然笑了:“林捕头,你这是私闯密室,破坏证据吧?”
我没理他,让下属去叫镖局的人。
很快,李虎带着几个镖师跑过来。
周烈立刻喊:“大家快看!”
“林晚秋把密室机关全毁了!”
“还想用她的锁链栽赃我!”
李虎跟着起哄:“对!我们刚才看到林捕头偷偷进了密室!”
“肯定是她杀了赵总镖头,想毁证据!”
我攥紧拳头:“你们胡说!”
“我刚押着周烈回来,怎么可能偷偷进密室?”
周烈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铁丝。
举得高高的:“大家看这是什么!”
“这是撬锁的工具,上面全是林晚秋的指纹!”
“她就是用这个撬开密室,杀了赵哥,再嫁祸给我!”
周围的镖师开始骚动。
有人喊:“抓她!别让她跑了!”
我盯着那根铁丝。
是我之前在窑厂用过的!
肯定是周烈趁我不注意偷的。
这小子,心思真够阴的!
就在这时。
镖局外传来马蹄声。
密密麻麻的。
我探头一看。
心里咯噔一下。
是官差。
至少来了五十多个。
手里全拿着刀枪。
为首的官差走进来。
亮了亮手里的公文:“林晚秋?”
“有人举报你滥用职权、伪造证据、意图栽赃。”
“跟我们走一趟!”
官差们立刻围上来。
刀枪全对准我和我的下属。
周烈的镖师们更嚣张了。
“抓她!还镖局清白!”
“别让这女捕头再害人!”
小张和小李护在我身前。
“你们别过来!林捕头是被冤枉的!”
为首的官差冷笑:“冤枉不冤枉,到了衙门再说!”
“再反抗,就按拒捕论处!”
我突然大喊一声:“都住手!”
声音震得周围安静下来。
“周烈,你敢不敢跟我对质?”
我掏出黑色账本,翻开最后一页。
举到众人面前:“大家看!”
“这是周烈和盐运司王大人的私盐账本!”
“上面写着‘赵雄察觉私盐事,令周烈除之’!”
“落款是王大人的亲笔!”
周烈脸色变了:“这是你伪造的!”
“谁信你这破账本!”
我又掏出窑厂带回来的燃速粉样本。
撒在地上:“这是燃速粉,混在密室香烛里的。”
“只有红伶师傅的弟子会用这东西!”
“周烈,你早年跟红伶学过机关,这事你敢否认?”
“还有窑厂墙上的梨花针纹样,是你刻的吧?”
周烈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却还嘴硬:“是又怎么样?”
“这些都是巧合!”
“你就是想栽赃我!”
我往前走一步:“巧合?”
“私盐账本是巧合?”
“燃速粉是巧合?”
“梨花针纹样也是巧合?”
“你出城的伪证被戳穿,派蒙面人杀我,跟盗匪分赃。”
“这些全是巧合?”
周围的镖师开始交头接耳。
有人小声说:“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周镖头之前说出城,确实有破绽。”
周烈见势不妙。
突然拔出藏在腰间的短刀。
朝我心口砍来:“我看你是找死!”
我早有准备。
掏出绣春刀挡住。
“当” 的一声。
火花溅起来。
“周烈,你还想杀人灭口?”
他没说话,刀刀往我要害砍。
我一边挡,一边留意他的动作。
红伶师傅说过,周烈学机关时,爱把毒针藏在袖口。
果然,他左手悄悄往袖口摸。
我突然甩出锁链。
缠住他的手腕。
猛地一拽。
他手里的刀掉在地上。
“想放毒针?”
我冷笑一声。
绣春刀往前一送。
挑断了他的刀筋。
周烈惨叫一声。
跪在地上。
我用刀抵住他的咽喉:“你以为销毁机关、嫁祸我就能脱罪?”
“今天我就让你为赵总镖头抵命!”
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马蹄声。
比刚才更响。
我抬头一看。
是六扇门总捕头!
带着上百个捕快。
“林捕头,我们来了!”
总捕头走进来。
看到地上的账本和燃速粉。
又看了看被按在地上的周烈。
立刻明白过来:“拿下!”
捕快们冲上去。
把周烈和起哄的镖师全捆了。
为首的官差慌了:“总捕头,这是怎么回事?”
总捕头掏出一份公文:“你接到的举报是假的!”
“周烈勾结盐运司走私私盐,杀了赵雄,还想嫁祸林捕头。”
“这些都是铁证!”
官差们脸色煞白。
赶紧收了刀枪:“是我们糊涂!差点办错案!”
我松了口气。
刚才真是险。
再晚一步,说不定真被周烈栽赃成功了。
总捕头走过来。
拍了拍我的肩膀:“好样的!”
“这案子办得漂亮,没给六扇门丢脸。”
我把账本递给他:“里面还有贿赂官员的记录。”
“得顺藤摸瓜,把这伙人全揪出来。”
总捕头点头:“放心,已经让人去查了。”
周烈被押着往外走。
突然回头瞪我:“林晚秋,我不服!”
“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早就成了镖局总镖头!”
我冷笑:“你服不服不重要。”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赵总镖头的命,不是你能随便害的。”
镖师们站在旁边。
没人再说话。
李虎低着头:“林捕头,我们…… 我们是被周烈骗了。”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被骗就好。”
“之前的事,只要你们老实作证,就不追究。”
“要是敢隐瞒,连你们一起办!”
李虎赶紧点头:“我们一定老实说!”
“把周烈的事全说出来!”
我走到密室里。
看着被毁的机关。
心里有点可惜。
但没关系。
有账本、燃速粉、镖单残片。
还有周烈的供词(早晚得让他招)。
证据链已经够硬了。
这案子,总算能给赵雄一个交代了。
可我没想到。
还有更棘手的事在等着。
盐运司王大人的后台,比我想得还硬。
不过那是后话了。
眼下,先把周烈这摊子事了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