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听闻,双目陡然瞪大,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齐中帅神情凝重,继续缓缓道:“不止如此,当时他手下仅有不到两万人马。却向军部传讯,豪言‘五天内拿下’。余中帅得知消息后,还想着去收拾这个口出狂言的秋灵治。然而,他还未赶到,景剑关内那四万敌军便已全军覆没,无一人能够突破防线,向我们的故乡进发。而且,秋灵治仅仅只损失了八十九个士兵。”
众将听闻,情不自禁地集体站起身来,惊呼声脱口而出:“这.....这怎么可能?”
齐中帅感慨万千,语气中满是赞叹道:“全军上下,无不为之震惊啊!可秋灵治就是做到了。第六天,秦大帅的人马顺利入驻景剑关,彻底切断了这一危险的联系。与他一同前往的将领,个个都得到了丰厚的犒赏,而他也凭借此役,从大将晋升为少帅。他的军衔,可是实打实的军功累积,没有半分虚假。”
此刻,大厅内一片死寂,唯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齐中帅神情愈发严肃,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声音低沉而有力,道:“得到高层许可,现在我来回复你们所谓秋灵治临阵退缩一事。秋灵治从来就没有退缩过。当你们在城门口与那几千敌军小打小闹之时,他正孤身一人,在泽窝里与六万敌军巧妙周旋。泽窝里两拨敌军之所以会自相残杀,那全是他精心布局的手笔。所以,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始终战斗在最前线。另外,你们上报的斩杀敌军六万人的战报,未被批准下来,是因为经过严谨核实,你们到的时候,残余敌军已不足五千。五万五千敌军的战功,皆是秋灵治一人之功,与你们毫无关系。”
众将们听着,脸色如调色盘般,一阵青一阵白。
齐中将无奈地摇头,满脸惋惜之色,叹道:“秋灵治同样上了折子,内容与你们的折子相同,他把那六万敌军的战功,全都记在了你们头上,自己分毫未取。可惜,你们却不知好歹。总部不得不派人核实实情,而后,你们的战功,便全部被取消了。”
众将们听后,个个面露失落之色,垂头丧气。
齐中帅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懊恼,道:“可能你们心里尚存一丝怀疑,认为此事被胡大帅压了下来。那我就让你们彻底断了这念头。当日我去拜见胡大帅,听了他的讲述后,本打算把折子给你们退回来。没想到,胡大帅却直接命人将折子呈到了总部。我想帮你们遮掩都无能为力。结果就是,我被总部叫过去,批斗了好几个小时。刚刚回来,又被胡大帅拉来教训你们。”说着,他满脸苦涩,长叹一声,“我这命,怎就如此苦啊?”
众将们默默低下头,不敢直视齐中帅的目光。何副将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弱弱地问道:“中帅,您没骗我们吧?”
齐中帅直接将折子扔了过去,没好气地道:“你们自己看吧!”
何副将赶忙伸手接住折子,打开一看,只见在他们弹劾内容的下方,红色字体醒目地写着:凤鸣城众将目无军纪,交由少帅秋灵治处罚。
何副将看完,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如泡沫般彻底破灭,整个人瞬间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其他将领见状,也忍不住纷纷借过折子查看,那通红的字体,鲜红的章印,一道道沉重的宣判,让众人彻底绝望。大厅里,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又死寂的气氛。
齐中帅一脸懊悔,自责不已,悲叹道:“都怪我太过忙碌,没有仔细琢磨这件事。松萱是什么人?那可是还没上任,就敢弹劾最高指挥,铁面无私的监军。要是秋灵治真的是关系户,怎么敢把他安排在松萱眼皮子底下。要是秋灵治真的阵前退缩,松萱早就上书弹劾了。可他不但不弹劾,还拒绝在你们的弹劾书上签字。这不就已经无声地表明,秋灵治根本就没犯事吗?我真是糊涂啊!怎么没仔细思考就把折子递到大帅面前,结果闹出这场无妄之灾。”
众将们听着,都默默低下头,再也抬不起头来。
齐中帅余怒未消,继续严厉教训道:“下次麻烦你们别这么冲动,好好琢磨琢磨松萱的态度。而且,你们居然还写少帅不听你们的军令?他可是少帅,你们当是少将吗?该听令的是你们,哪有你们命令他的权利?最基本的军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众将们如寒蝉般噤声,老老实实听着齐中帅的训斥,不敢有丝毫反驳。
齐中帅教育完众人,缓了口气又道:“最后再郑重提醒你们一次,秋少帅不是凤鸣城的普通守卫将领。他是在执行高层军令,这不是你们能比的。他住在此地,只是为了方便安顿家眷。凤鸣城的守卫工作,始终是你们的职责,不管秋少帅在不在,这任务都得你们保质保量地完成。”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众将领呆立在原地,神色黯然。
此时,大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众人沉重的呼吸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默之中。
好半晌后,乌环才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前天晚上,我偶然看见松副将给了少帅一封信。我就派自己的亲兵偷偷去观察,得知少帅回院子看过信后不久,就去龚中将那里索要东西。而后又去见了松副将,之后便出城了。你们说,高层是不是通过松副将在给少帅派任务啊?”
众人听闻,集体将目光投向他,好像在质问他“为什么现在才说?”
秦牧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中暗道:什么任务需要监军亲自派送?又是什么任务要让执行者孤身前往?他隐隐猜到了秋灵的身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史大将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嘴唇颤抖,声音发抖道:“他.....他......他竟然....是......是......”又连着咽了好几下口水,满脸哀伤地道:“难怪我表叔让我给他当狗,就他这身份,我就是想当狗,都不一定能被他看上啊。”说着,难受地低下了头,懊悔地自责道:“我为什么不先给表叔发信,问问清楚,再考虑签字弹劾啊!现在可好,已经得罪了人,这可怎么办?”急得不停地抓头,显得无比焦急与懊悔。
丁大将军一脸颓然,缓缓道:“难怪胡大帅要以平辈相交,还大老远跑来和他会面。原来他是真的和胡大帅身份平等啊!”说着,缓缓蹲了下去,仿佛被这个认知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显得无比沮丧。
此刻,大厅里的气氛愈发沉重压抑,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口,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另一边,秋灵和胡大帅的酒席在推杯换盏间逐渐步入尾声。此时,太阳已缓缓西斜,天边染上了一抹瑰丽的橙红色,如梦如幻。胡大帅微微眯起眼睛,望向那渐渐下沉的夕阳,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秋灵道:“秋老弟啊,哥哥我虽说与你相谈甚欢,可心里始终放心不下熔红关。一刻都容不得松懈,哥哥我得回去坐镇才行。”
秋灵笑着点点头道:“胡老哥,我懂你的担忧。守卫一方土地,责任重于泰山,你这也是心系城关安危和麾下将士。既然如此,我也不多挽留了,老哥一路保重。”
胡大帅拍了拍秋灵的肩膀,感慨道:“秋老弟,今日与你把酒言欢,实在畅快淋漓。往后咱们兄弟,有机会定要再聚。若你有任何难处,尽管开口,哥哥我必定全力以赴相助。”
秋灵拱手行礼,诚挚地道:“胡老哥的情谊,小弟铭记于心。日后老哥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也千万别客气,小弟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大帅哈哈一笑,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秋灵,豪爽道:“好!有你这句话,哥哥就放心了。”
秋灵笑着应道:“老哥此去,路途遥远,还望多加小心。”
秋灵一路送胡大帅出了城。城外的道路在夕阳的照耀下,仿佛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如梦如幻。胡大帅的身影在余晖中渐行渐远,秋灵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注视着他,直到看着他消失在黄昏那如血的残阳下。
秋灵望着胡大帅远去的方向,手中紧握着胡大帅赠予的玉佩。他转身默默返回城中,刚踏入城门,便瞧见齐中帅已在那儿等候多时。
秋灵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属下拜见中帅。”
齐中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伸手轻轻扶起秋灵,感慨道:“我大概也就只能受你这一次礼咯。”
秋灵有些不好意思,讪笑一声道:“无论如何,您都是长辈,这礼是该有的。”
齐中帅微微摇头道:“算年龄的话,确实如此。但要从胡大帅那儿论起来,我可就不敢受你这礼喽!”
秋灵爽朗地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见外呢。”
齐中帅也跟着笑了笑,接着问道:“秋少帅,你还有多久离开凤鸣城呀?要是有时间,我们喝上几杯如何?”
秋灵无奈地摇头,苦笑道:“喝茶可以,酒就实在不行了,小子我这会儿脚步都已经发虚,再喝,恐怕就得直接倒下咯。”
齐中帅听后,忍不住放声大笑,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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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烁:“亏你还是个女生啊,连面都不会煮啊 !”
秋灵:“亏你还是我儿子,不该你煮给我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