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等人本就被一早上的操练折腾得昏昏沉沉,在王少将骤然下达“攻击”命令后,顿时乱了章法。刘阳不经大脑,手中的大刀,带着刀鞘便重重地砍在了前面队友的后背上。那队友“嗷~~”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向前扑倒。不少人也因躲避不及,或是脚步虚浮,直接咕噜噜地滚下沙坡,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王少将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秋灵身上。只见秋灵反应敏捷,身体斜着顺势一倒,同时迅速将盾牌举起,稳稳护住自己。同时,她一脚狠狠向前踹在刘阳腿上。刘阳猝不及防,“啊~~”地叫了一声,向前扑倒,顺着沙丘滑下一半才停住,整个人身上沾满了黄沙。
另一边,吴四狗同样没有按照常规去攻击身前的秋灵。他猛地转身,迎着后方砍来的人,用大刀与对方对砍在一起。然而,那人后背却被他身后的人一刀砍在了肩膀上,只听一声“我草”,那人疼得原地跳了起来,随后也步了刘阳的后尘,朝着沙丘下滚去。
王少将这一声令下,威力不小。原本站在山顶的50个新兵,此刻还留在山顶的仅有一半,能够稳稳站立的更是不足二十人。刘云澈站在一旁,满头大汗,心急如焚,他还没来得及教导新兵们如何应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然而,王少将却一脸得意地看着这一切,随后大声命令道:“全部不许动。”
等所有新兵都停止了翻滚,王少将大步上前,径直走到刘阳跟前,质问道:“前面是你的队友,你却毫不犹豫地举刀相向,这是为何?”
刘阳虽疲惫不堪,但还是立刻大声回答道:“军人的首条军规就是绝对服从,既然军令命令我砍,我就必须执行。”
王少将听后,满意地点点头,赞道道:“很好,你是个合格的军人。”
说完,王少将又走到秋灵跟前,严肃地问道:“我命令攻击,你为何做出这样的反应?”
秋灵躺在沙地上,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回应道:“报告将军,前方是我的队友。领队教导过我们,刀只能砍向敌人。”
王少将追问道:“那你踹他又是为什么?难道是换一种攻击方式?”
秋灵回答道:“是,将军下令攻击,小人不敢不从。但队友并非敌人,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完成攻击命令。”
王少将接着问:“那你倒下又是为何?”
秋灵解释道:“身后战友也接到了攻击命令,小人只能避开刀锋倒下,而后迅速用盾牌挡住,以防受伤。”
王少将微微点头,评价道:“有点脑子,也有点滑头。”
之后,少王将又看向吴四狗,问道:“你为何不进攻?”
吴四狗简洁地回答:“前面是队友。”
王少将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把还留在沙丘顶的人都一一质问了一遍,这才转头对刘云澈说道:“不错,你的兵各有长处,继续发扬。”说完,便带着审核人员,迈着大步离去。
看着王少将离去的背影,刘云澈长舒一口气。新兵们也都缓缓吐出一口气,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见王少将走远了,刘云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动作迅速地一把撩开了秋灵的裤管,绑在脚上的沙袋瞬间暴露出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忍不住斥责道:“小混球,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难道想把自己弄成半身不遂啊?”
刘云澈动作太过迅猛,吴四狗压根儿没反应过来。等他看到秋灵腿上的沙袋时,心中猛地一紧,赶忙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强行给她拆下来。
秋灵没有拒绝吴四狗的帮忙,只是用大刀撑着地面,大口喘着粗气,坚持道:“我不要离开。”随后,她抬起头,看向刘云澈,眼神中满是渴望,问道:“领队,我是不是过关了?”
刘云澈看着她,无奈地点点头,欣慰道:“过关了,只要没有当场要求调走,就是合格的意思。傻小子,你这真是拿命在拼啊。”
听到刘云澈肯定的答复,秋灵脸上立刻绽放出满足的笑容,身子一歪,缓缓躺了下去,问道:“能休息会儿吗?”
刘云澈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叹气道:“你们休息吧!我去给你们把饭食拿来。”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所有的新兵都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再也顾不上其他,横七竖八地躺了下来。沙地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他们的身体虽然疲惫不堪,但心中却有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
刘勇瘫躺在地上,忍不住哀叹道:“我草,高强度操练整整四小时,接着又负重跑了60圈,老子这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陈雷也跟着附和:“这武将的功名,真是不好拿呀!”
石涛接口道:“武将从来都是拿命拼出来的,嫌累的话,就去读书呗,那些读书人的功名,兴许还能轻松点。”
陈雷却不屑地哼了一声:“想得倒美,几千人进考场,最后也就那么几个人能拿到功名,多少人头发都熬秃了,最后还是一事无成。”
石涛无奈地叹口气:“哎,男人活着就是累啊!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条条大路上都人挤人,想出人头地,咋就这么难呢?”一众男人听了,都跟着唉声叹气。
刘阳躺在沙子上,像条虫子似的平行挪动到秋灵身边,盯着秋灵感慨道:“老子本来还想质问你为啥踹我呢,现在又不想问了。但你那一脚,害老子吃了一嘴沙子。”说着,又呸呸地吐了几口,把嘴里的沙子吐出来。
秋灵喘着粗气回答:“我是为自己拼命,没办法了。”
陈雷在不远处扯着嗓子喊道:“对,你是最拼的,老子都服了。你这拼命三郎的架势,硬是靠不要命说服了审核人员啊!”
这时,刘云澈已经带着两个火头军抬着饭食过来了。他听到陈雷的话,笑骂道:“怎么,你还想跟以前一样懒散不成?你们都该好好跟云灵海学学,得有点努力上进的精神。”
刘阳微微抬起头,一眼就瞧见刘云澈手里的饭菜,眼睛瞬间亮得跟灯泡似的,兴奋地嚷道:“吃完饭再考虑努力的事儿吧!”话音未落,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朝刘云澈冲了过去。
秋灵也抬起头,虚弱却坚定地道:“我同意。”然后艰难地爬起身,脚步踉跄地紧随刘阳冲向饭食。
吴四狗慢悠悠地坐起身,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不紧不慢地跟上。其余新兵们也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奔向吃饭的地方。刘勇更是夸张,直接趴在沙地上,像只蛤蟆一样匍匐前进。
离去的审核人员中,一个领队忍不住开口道:“王少将,那个云灵海明显并不符合标准,为何您要给他勾画合格呢?”
王少将目光沉稳,缓缓道:“军规虽严,但也得有人情味儿。这孩子已经拼尽全力了,连续六个多小时的高强度操练,他都咬牙坚持下来了,这份毅力十分顽强。给他一些时间,假以时日,他必定能跟上队伍的节奏,成为一名合格的先锋队成员。”
领队听了王少将的解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最终,全组成员都被勾画上了合格的标记。
另一边,沙地里众人吃完了饭。刘云澈大声道:“大家休息半小时,然后再训练一小时,之后就回去沐浴吧!”
秋灵一听,疑惑地问道:“啊!今天又沐浴啊?”
刘云澈笑着回应:“一个月一次嘛!你们都已经来了两个月了。”
秋灵却有些不情愿,嘟着嘴道:“不想去,太浪费力气了。而且去了也白搭,明天刘阳哥照样会说我熏着他了。”
刘阳不高兴地接话:“爱去不去,你他娘是有狐臭吧!浪费我力气拉你,洗不洗都那么臭。老子都快被你熏出鼻炎了。”
秋灵不甘示弱回怼:“那你就忍着,反正你自己也不香。”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休息半小时后,众人又放松地训练了一个小时,随后刘云澈宣布可以去沐浴了。秋灵却趴在沙地上,看着刘云澈问道:“回帐篷门口,那些巡逻兵老是盯着我看,我想在这儿再练会儿再回去,行不行啊?领队。”
刘云澈头也不回地道:“八点关城门,我会给守门士兵打声招呼,但你必须在八点前回去,不然晚上在外面会被冻死。”
秋灵赶忙应道:“好,我记住了,太阳下山我就回去。”
众人听了,也没人去强拉秋灵一起去沐浴。秋灵汗腺发达,身上的味道在众人里是最大的,而且洗了澡也维持不了多久,训练一个小时后就又恢复了。大家都选择离她远点,懒得费力气收拾她。就在不久前,帐篷里除了秋灵的床位,其他人的床位都往另一侧挪走了,秋灵的床位和其他队员中间隔着两个空床位,就因为嫌弃她身上的味道。
不过,秋灵却乐意至极,反而干出躺床上挥盾牌的事,气得刘云澈每晚都要来查寝。
小剧场
莫烁:“沙漠里有两杯水,一杯尿,一杯毒。你渴了,你选哪一个?”
秋灵思索后:“尿吧!”
莫烁:“为什么?”
秋灵:“我不能喝毒吧!那不得挂了。”
莫烁:“可是我明明已经说了,有两杯水啊!你为什么不选喝水?对尿有什么执念?”
秋灵:“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