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度金一愣,满脸疑惑地问道:“他边跑,还边放屁吗?”
秋灵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吴四狗却抢先一步,一本正经地道:“放,一直没消停。”
秋灵听后,侧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故意使坏的吴四狗,心中委屈极了,自己何曾放过屁啊!
结果杜度金竟信以为真,赶忙找了个既能看见秋灵,又能稍保持些距离的位置。
下午的训练波澜不惊,大家都顺利训练到收工。当众人回到帐篷时,只见鲁享迪已带走他的私人物品,原本满满当当的帐篷,一下子空出两个位置。
石涛看着那两个空位,笑着宽慰大家:“各有各的前程,无需为此落寞。”
秋灵听后,点点头,转身便往外走,准备前往军医处。
陈雷见状,赶忙拦住她的去路,脸上堆满笑容道:“你那草席也没啥用了,给我垫垫呗!这床太硬啦。”
秋灵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那张从军一路背来的草席,笑着回答:“行啊,不过我就一张,你先开口,那就给你了。”
陈雷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多谢啦,那我就不客气咯。”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去拿草席。
秋灵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吴四狗紧跟其后,忍不住问道:“为啥要给他呀?”
秋灵微微一笑道:“留着也没啥用了,他需要就送他呗!没了也好,省得有人惦记。”
吴四狗想起刚刚秋灵故意大声说只有一张草席,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
时光悠悠流逝,又过两日,秋灵的腰伤明显好转,疼痛大为减轻,行动也自如许多。然而,军医依旧严肃叮嘱,她目前还不能进行高强度训练。于是,刘云澈没让秋灵穿上那沉重的铁甲,只让她拿起盾牌,带上武器,参与训练。
秋灵腿上绑着沙袋,双手握着武器,跟着队伍前行,倒也没显得太过吃力。日子一天天过去,又过了十多天,秋灵的腰伤终于彻底痊愈。这一日,她穿上了那身铁甲。虽说之前绑在腿上的沙袋已然取下,但穿上铁甲后,她举步维艰。
当她汗流浃背地走在队伍末尾时,每迈出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此刻,她不禁想起鲁享迪,意识到他身体素质之出色,相比之下,自己显得如此薄弱。但秋灵生性坚韧,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
从那以后,秋灵开启了近乎自虐般的严苛训练。吃饭时,她背着铁甲,感受那份沉重;睡觉时,铁甲也不脱下,仿佛要让这重量成为身体的一部分。甚至每天训练结束回去后,她还要背着铁甲,双手各持一块盾牌,在营地门口奔跑,直至被巡逻兵发现,催促她回房睡觉,她才肯作罢。
刘云澈自然留意到秋灵的状况。他很快看出,秋灵的根骨极差,在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下,她跟着队伍显得异常艰难。按常理,他本应将秋灵调出队伍,安排到正规军。然而,看到秋灵这般努力,如此执着地坚持,刘云澈终究还是没下这个决定。他决定给秋灵一个机会,看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在这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下,原本在路上就因饥饿瘦了些的秋灵,体重再次急剧下降。她脸颊愈发消瘦,身上的军装显得愈发宽松。但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没过多久,秋灵便加入了吃饭积极组。每次只要一听到“吃饭了”的呼喊,她就像听到冲锋号的战士,跟刘阳他们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食物。
当吴四狗看见秋灵跟刘阳一样,抱着硕大的碗,狼吞虎咽地“炫饭”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以后能否养得起秋灵。他看着秋灵,眼神中满满地心疼。而秋灵,此刻只顾着往嘴里塞饭,为下一次训练储备能量,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坚持下去。
一个月转瞬即逝,负重跑步练习宣告结束,刘云澈开始教授新兵们大刀的使用技巧。
新兵们如往常般,站在环形沙丘尖上,彼此间隔较大距离,围成一个圈。刘云澈则站在中间凹地,开始讲解:“都给我扎稳马步,重心下沉,务必保证身体不晃动,单手握刀……”
秋灵全神贯注地听着,一手握着盾牌,一手紧紧握住大刀,依照刘云澈的讲解比划着。
刘云澈继续道:“竖劈,由上至下直劈……”
秋灵依言模仿,一手用力握住大刀,鼓足力气猛地一挥刀。然而,由于身上的铁甲和装备本就沉重,再加上这用力挥刀的力道,她的身体瞬间前倾,失去平衡,向前栽倒。而她面前正是凹地下坡,这一倒,就如脱缰野马般顺着斜坡一路翻滚下去,所经之处黄沙滚滚。眨眼间,秋灵便直接滚到了刘云澈的脚下。
吴四狗定睛一看,见她的刀未出鞘,伤不到自己,便没了动作,只是看着。秋灵开始穿铁甲后,一天摔无数次,他实在管不过来。而且秋灵也明确表示不用他管,还说黄沙干净,里头没一颗小石头,甚至比大通铺的床板还松软些,摔不疼。
秋灵滚到坡脚,趴在沙地上,微微抬起头,“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黄沙,又使劲甩了甩头。
刘云澈蹲下身子,盯着秋灵,没好气地斥责道:“你就不能等老子讲完再滚下来吗?”
秋灵脸上露出讪笑,赶忙道:“没站稳。实在对不住,领队。”
刘云澈无奈地叹了口气,骂道:“老子教的第一条就是扎稳马步,你能不能别没学会走,就急着跑?”
秋灵再次道歉:“对不起,我这就回去。”
刘云澈头疼地问道:“你力气咋这么小?给你加点重量,你就重心不稳。之前走路四平八稳,现在咋跟个不倒翁似的?你不是说自己是农村的吗?从小干农活,咋会没点力气呢?”
秋灵眨眨眼,回答道:“我在庙里长大,干得最多的事就是打坐打瞌睡。”
沙丘高处的众人听闻,顿时一阵哄笑。
陈雷笑着调侃道:“嗯,那应该是尼姑庵。和尚庙还得挑水担柴呢。看他这样,光吃,光晒太阳,可不像是干过挑水担柴的活。”
孙欧也跟着附和:“有道理。他头发没剃,还穿女装到处晃悠勾引别人,和尚庙估计也容不下他。”
刘阳则不怀好意地道:“在尼姑庵长大,为啥不喜欢女人?”说着,眼睛瞟向吴四狗,眼中暧昧之意十分明显。
吴四狗没有吭声,选择默认。
秋灵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手脚并用地往上爬,一边回怼道:“屁话真多,我不就没站稳吗?你们至于这么坏?我是姐姐们养大的,对她们有邪念,那合适吗?”
陈雷却不依不饶,语气暧昧道:“哦~所以你对吴老弟有邪念?”
秋灵好不容易站到沙丘顶上,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你好像长得不差?这是要勾引我吗?”
陈雷一下子被呛到,干咳了两声,尴尬地别过脸去。可还是感觉秋灵的目光如芒刺般扎在背上,于是只好对着身边的石涛没话找话道:“这都训练一个月了,咋不管我把沙丘踩得多平,每天来,这沙丘都那么尖呢?”
石涛一脸耿直道:“不知道。”三个字,直接把天聊死了。
陈雷顿时黑了脸。
就在这时,刘云澈高声喊道:“不许聊天,接着讲大刀的使用……”
众人赶忙收起嬉笑,停下聊天,重新认真听刘云澈讲解起来。沙丘上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刘云澈清晰的讲解声在空气中回荡。
还未到正常收工时间,刘云澈突然大喊一声:“收工!”
刚刚才滚下沙丘,正拍着头上黄沙的秋灵,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大声道:“干啥?太阳还没下山呢。领队你这是偷懒啊!”
边上正在捡自己武器的杜度金忍不住骂道:“你神经病啊,你要是想练,回去在门口自己练去,反正你每天都这么干,干嘛要连累我们。”
沙丘上方不少人也都向秋灵投来了不满的目光。
刘云澈却笑着解释道:“不练了,今天是我们组的沐浴时间。马上就到点了,大家先回去沐浴,完了吃饭,之后你要是还想折腾,就自己去折腾。”
秋灵一听,直接把头埋回黄沙里,喊道:“动不了了,吃饭的时候再叫我吧。反正明天又得出汗,难得洗。”
刘云澈拍拍屁股,径直走了,留下一句:“随便你。”
刘阳却不答应了,他蹭蹭几下跑到秋灵跟前,伸手就去拉她,抱怨道:“不行,你都快熏死了,知不知道。”
秋灵执意道:“我不想动,洗澡多浪费力气啊,我离你远点就是了,别拽我。”
石涛也在坡上劝道:“今天可以把替身衣服拿去洗洗,免得长虱子。走吧!你真不能不洗了,我们这群人,就属你最臭。”
吴四狗看到这场景,赶忙上前,扶起秋灵,对她使了个眼色,轻声道:“洗洗吧!”
秋灵见此,故意大喊一声:“啊~你们好过分........我不想动啊......”
然而,在吴四狗和刘阳一左一右的拉拽下,秋灵嘴上虽喊着不情愿,却还是半推半就地跟着他们往回走,一路上的叫声回荡在沙丘间,为这单调的训练生活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小剧场
秋灵:“为啥要说我放屁?”
吴四狗:“我不想别人盯着你屁股看。”
秋灵(犀牛吼):“你才放屁,你全家都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