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善哲无奈的摇头道:“夫人,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啊!”
楚夫人面露担忧:“但,我担心……”
莫德言在一旁摆了摆手,宽慰道:“没事,放心吧!你们把女儿交给我妹子,就妥了。”
楚善哲一脸诧异:“妹子?他不是男的吗?”
莫德言无奈地叹道:“我也是死后,才知晓她的女子身份。这混球装得太像了,我跟她称兄道弟这么久,愣是一点都没察觉出来啊!”
楚夫人瞪大眼睛看着身形魁梧,明显是壮汉模样的秋灵,不敢置信的追问道:“他是女子?”
莫德言肯定地点点头。
此时,莫烁眼巴巴地望着莫梵,问道:“哥,我们要不要给父亲挪个位置?”
楚静姝也将目光投向父母骨灰埋葬的位置,好似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莫德言摇了摇头:“多此一举,老子能跟着你们走。这一抔骨灰,不重要了。”
莫梵虽然听不到莫德言的话,但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道:“不用,走吧!”说罢,拉起发呆的莫烁,转身离开。
秋灵凝视着那片黄沙,表情庄重严肃。承诺道:“莫兄、楚先生、楚夫人,你们安心去。孩子有我呢!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言毕,她向城门走去,跟前来送别的众将辞行。
楚静姝则一步三回头地登上马车,并没有凑热闹的意思。
秋灵则带着莫梵和莫烁,跟前来送行的朱副将、刘副将、钱少将、孙副将等一众将士一一告别。
临行前,秋灵站在城门口,心情复杂地望着她守护多年的剑云城。莫梵、莫烁也抬头凝视着这个他们长大的地方。
父子三人沉默良久,秋灵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宽慰道:“走吧!有我呢,你们不会孤单。”
莫梵眼眶微微泛红,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莫德言骨灰埋葬的地方,这才恋恋不舍地登上马车。
莫烁却猛的转身,一把抱住秋灵的大腿,撒娇道:“爹,我走不动了。”
莫德言的魂魄气得眼睛一瞪,指着莫烁骂道:“小王八蛋,男女有别,给老子松开。”
可惜莫烁根本听不到,像考拉一样紧紧挂在秋灵大腿上,继续撒娇:“爹,我脚疼,走不了路了。”
秋灵无奈哄道:“那爹抱行不行啊?”
莫烁一听,立刻欢喜的扑进秋灵怀里。秋灵抱着耍赖的莫烁,回头对众将再次告辞:“都回去吧!自有相逢时。”
众将拱手道:“保重。”
秋灵摆了摆手,大步登上了马车。
莫德言招呼了一声:“走吧!想孩子就跟他们一起走,别靠那混球太近就行。”说着,轻飘飘地跟上了秋灵等人。
楚家夫妻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马车缓缓启程,渐行渐远。莫德言和楚家夫妻的魂魄直接飞进马车,一同离去。
剑云城里,钱少将看着认真工作,对送别宴、送行一概不出场的吕副将,调侃道:“吕副将,这么多年的情谊,你怎么不去送送秋少帅?”
吕副将侧过头,冷冷道:“昨晚下半夜本该你执勤,却不见人影,该当何罪?”
钱少将立马讨饶:“哎呀!我英明神武、英俊不凡的吕副将……”
楚静姝乖乖坐在马车里,秋灵和莫梵坐在马车门口,莫烁则赖在秋灵怀里。
秋灵见莫梵在看地图,好奇地凑过去问道:“我们从哪儿走啊?”
莫梵指着地图,耐心解释道:“从这里出发,然后经过这里,还有这里,最后到达……”
秋灵突然满脸惊喜敌喊道:“我们要经过紫云城!”
这一声惊叫,直接打断了莫梵的讲述。莫梵,一脸无奈道:“爹,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秋灵却兴奋地喊:“没事,打个照面也行。”
莫梵给秋灵泼凉水,直言道:“隔着几百米呢,照不着面。”
秋灵疑惑问道:“这地图上不是挨着的吗?”
莫梵无奈解释道:“爹,这是地图,又不是实地。”
秋灵一脸期待的试探道:“那我们绕过去呗!才几百米而已,没啥问题吧?”
莫梵看了眼传令兵,无奈解释道:“上任的路线早就定好了。”
秋灵可怜巴巴地道:“我自己过去,见个故人就回来。应该没问题吧?”
莫梵想起镇北城的事,脸色骤变,赶忙劝道:“爹,要不算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咱管不了那么多。”
秋灵立刻明白莫梵的担忧,认真道:“没事,爹不会冲动。离开紫云城后,一直没机会再见故人。我就去看他一眼,道个别。要是他不在,就算了,看看曾经待过的地方。就回来。”
莫梵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看着秋灵满脸的渴望,却又不知该如何阻拦。
马车旁飘荡的莫德言嘀咕道:“故人?是像谢凡那样的傻兄弟?”
楚善哲飘到莫德言身边,疑惑问道:“莫兄,为何秋少帅身上总有一层金光,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莫德言解释道:“那是功德护体灵光,我这妹子善事做得多了,灵光护体,确实难以靠近。要是顶不住了,就找个地方休息。放心,只要我妹子还活着,你闺女就不会有事。”
楚善哲又问:“莫兄能给我们夫妻讲讲恩人的故事吗?”
莫德言无奈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在军队的资料根本就是假的。我知道她是女子,还是那个家伙告诉我的。”
楚善哲一脸茫然:“那个家伙?”
莫德言点头:“保持好实力,别让魂魄消散了,等妹子回到她真正的故乡,或许就能知晓真相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她,守住她身份的秘密。否则,她要是出事了,我们又上哪儿去找愿意用生命守护我们孩子的人?”
楚家夫妻听后,点了点头,飘进马车,钻进楚静姝脖子上的项链里,消失不见了。
莫德言被金光烤得难受,也钻进了莫梵喜爱的毛笔里。
队伍行进了好些日子,这天黄昏时分,队伍正在安营扎寨。莫梵指向一个方向,对秋灵介绍道:“从这个方向走几百米,就能到达紫云城的北门。”
秋灵眼睛顿时一亮,连忙穿上少帅盔甲,拿上令牌,骑上战马,满心欢喜地朝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期待与喜悦,对她来说,这就像是回家看看一般。
楚静姝好奇地看向莫梵,但文静的她,没有主动询问。
莫烁则满脸担忧的问:“爹会不会又像在镇北城那样,大闹一场啊?”
莫梵心里也没底,只能安慰道:“不知道。不过紫云城最高指挥,只是一名大将。爹是少帅,比他高一级,应该不会有事。”
看着楚静姝好奇的眼神,兄弟俩便将秋灵在镇北城的事给楚静姝详细解释了一遍。楚静姝听得目瞪口呆,感觉只有画本子里才敢这么写。随后也一脸担忧的问道:“那要是爹又大闹一场,会不会……”
莫梵安慰道:“不会的,爹答应了我不冲动。更何况哪有那么多草菅人命的事,还都让爹碰上。”
随后,众人原地休息,等待秋灵归来。
秋灵心中激动,一个没控制好,战马一声嘶鸣,突然倒地。看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战马,秋灵愧疚的道:“那个……你安息吧!下辈子咱就别见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抬脚继续前进,独留下战马倒在原地,慢慢没了动静。
当她抵达紫云城城门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守城的士兵瞧见秋灵朝城门走来,一脸疑惑。等秋灵走近些,队长对着秋灵大声喝道:“你是何人?来我紫云城所为何事?”
秋灵站直腰杆,一脸严肃道:“接着。”随后手中抛出一物,掉落到队长脚边。
队长小心地捡起来一看,瞬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赶紧恭敬行礼,声音颤抖地问道:“不知少帅来此,所为何事?”
秋灵却轻松地道:“不用紧张,没啥大事,就是来见个朋友。”
队长立刻命令士兵赶紧去通知他们的大将军。自己则带着几人,赶忙打开城门,满脸堆笑的来到秋灵跟前,小心翼翼的回禀道:“我们大将军很快就到,请少帅稍作休息。”嘴上说着请,却没有迎秋灵进城内的意思,只是抬了张椅子出来。
秋灵知晓其中规矩,不与为难,接过自己的令牌,就在门口等候。
秋灵一侧脸,刚好瞥见曾经自己训练用的沙丘。满脸笑意地抬脚朝着沙丘大步走去,打算故地重游一番。
队长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跟在秋灵身后。
至沙丘上,秋灵瞧见一群小个子,正吃力地用工具将沙子往沙丘上拉。
秋灵恍然大悟,指着沙丘,问道:“训练的沙丘始终那么尖,原来是他们人工堆砌而成的吗?”
小队长赶忙点头,小心回复道:“回禀少帅,确实如此。”
那群小个子见秋灵一身将军盔甲,再听队长一声“少帅”称呼,急忙匍匐在地,生怕惹怒了贵人。
秋灵不经意间,竟从这群小个子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行至那人跟前,试探性的喊道:“郭云?”
她面前的小个子,立刻惊恐万分的磕头,恭敬地道:“少帅,请吩咐。”
秋灵语气温和道:“抬起头来。”
郭云身体微颤,缓缓抬起头了,脸上堆满讨好之色,却不见当初的半点朝气。
秋灵见了,没有说一个字。郭云的脊梁骨已经弯了,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上。他和那些只知一味讨好的后勤人员,已没什么两样。
好在后勤不用上战场,训练城的后勤只要不犯错,基本都能熬到战事结束,回归故乡。
秋灵装作若无其事,在沙丘上缓缓走着,脑海里,却浮现出郭云朝气蓬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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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烁一脸好奇地问:“爹,什么是蜂蜜柚子茶?”
秋灵大惊失色:“儿呀!你怎么能用蜜蜂幼子做茶呢?”